邓夫人冷笑一声,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福晋,您可真是风趣幽默,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王爷的。就算是您没有怀到孩子,也不要心生嫉妒,这么说我啊。”
郑昭容指了指自己,“我心生嫉妒?”
郑昭容摆了摆手,也懒得跟邓柔柔计较,“我就问你一句,你就给我个准话就行了,回答是与不是就够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王爷的。”
邓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坚定的说道:“是!孩子就是王爷的!”
“好好好”,郑昭容点了点头,“邓夫人你可记好了自己说的话。”
“王爷,那道士来了。”
仆人阿佳推开了门,跟在阿佳身后的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人,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只有那挺拔的身高。郑昭容咽了口口水,这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那个道士不是应该长得极其秀美的吗,怎么长得这么大众化的,郑昭容看向邓夫人,邓夫人也是一脸的吃惊,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苏戊辰仰天大笑,“阿佳,你是不是请错人了?传闻那个道士可是长得好看的很啊。眼前这位也是普通之姿,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啊。”
阿佳一脸无奈,他看了看那个道士,好像确实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可是他就是按照指示去办的事,应该也不会抓错人的,阿佳偷偷看了眼薄桓良,小声的回答道:“苏先生,你还是不要再为难阿佳我了。我去到了那个道观里,那个道观叫贾青的就他一个。”
“那你有没有问问其他的道士,贾青的确长这幅模样的?”
阿佳点着头说道:“整个道观我从上问到下,就连扫地的我都问过了,他们说贾青就长这样啊,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也不说话,也不出去,更不会沾惹是非。他们道观的观主一定要跟过来,说是要给贾青作证,现在正在门外候着呢。”
薄桓良道:“让那个观主进来。”
不一会,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便走了进来,他的衣服有着好几处的补丁,见到薄桓良,观主直接跪了下来,“贫道贾普提拜见三皇子。”
“道长何须多礼,起来吧。”
贾普提刚站起,薄桓良又厉声说道:“道长真的是好本事,教出了像贾青一样的好弟子。”
刚站起身的贾普提立马慌慌张张的朝薄桓良跪去,“还请王爷息怒。贾青是个孤儿,他尚且在襁褓中的时候出于缘分正好出现在了我道观的门口。贫道私心想着,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了。贾青这个孩子特别听话,决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苏戊辰在一旁不慌不忙的说道:“道长这话说的也未必太满了些。这自古就有这么一句老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人。道长又怎么能给贾青打包票呢。”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贫道暂且称您为先生。这位先生,贫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贾青,贾青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一言一行贫道都有数。不怕各位笑话,贾青在我们道观里是出了名的朽木。贫道也不想着他以后能继承贫道的衣钵,只求他能在道观里平安过这一生。”
从头到尾都是贾普提在帮贾青说话,而贾青却一句话多不说,只呆呆的看着郑昭容。郑昭容被这眼光看的很不舒服,她站起了身,躲到了薄桓良的身后。贾青这才收住了眼神。郑昭容转了转眸子,她故意将随身带着的胭脂打翻,突如其来的香味,薄桓良眉头紧皱,郑昭容翩然一笑,她径直走到了贾青的面前,“你知道我是谁吗?”
贾青摇了摇头,不说话。郑昭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绕着贾青和贾普提转了一圈。浓烈的香味,贾普提捂着鼻子,不停的咳嗽,而贾青却没有一点的反应。郑昭容走到了邓夫人的面前,就连一向闻惯了脂粉味的邓夫人,也忍不住咳了两声。郑昭容笑道:“邓夫人,你问问看,我的这个脂粉怎么样的,我喜欢的很,想送给你呢。”
邓夫人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个脂粉味太重,我怀有身孕,闻不了的,不过还是谢过福晋的美意了。”
郑昭容笑意渐浓,“好一个道观!你们要是再不说实话,你们这个道观就不要开了。好好的道观里居然养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堂堂的观主居然还帮着这个禽兽不如的说话!”
贾普提连连磕头,贾普提见贾青没有反应,连忙将贾青拉着跪了下来,“还请福晋消消气。你说的话贫道真的听不懂。我贫道知道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就一定要找人来顶罪,可是贫道的徒弟还小,不能做那个替罪羊啊。而且,福晋你看看我徒弟,他的长相平平,放在街边您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他又怎么会迷惑住那些女人呢。”
“观主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我绕着这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一圈,那脂粉味就连我们这些个女子闻着都受不了,又何况是你们男子的。可是你的宝贝徒弟贾青却没有一点反应,这,你又如何解释的?”
贾普提舒心一笑,就好像知道郑昭容会问道这个问题,他就像背答案一样,缓缓开口道:“这个福晋就有所不知了。我的徒弟他先天嗅觉失灵,无论是什么样的气味,他都闻不到。想我可怜的徒弟,上天本就不公平让他闻不到这天下的香,如今只因为他本性榆木,就要被安上这样的罪名。我的徒弟实在是太可怜了!”
说着说着,贾普提就抱着贾青抱头痛哭起来。郑昭容看的目瞪口呆。如果真的想贾普提说的那样,贾青的确是没有可能会和邓夫人有染,就算贾青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力。“福晋,改吃药了。”
阿碧端着药走了进来,阿碧一进来就看到了贾青。阿碧将药递给了郑昭容,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福晋,就是这个人。他脸上有一层人皮面具。”
郑昭容看了半天,丝毫都看不出来,“可有办法可以将他那人皮面具剥落下来的?”
“阿碧在来之前就得知了这件事情,在福晋的汤药里就已经放了那个药,只要福晋将这药泼在贾青的脸上,他那层人皮面具自然而然的会脱落。”
郑昭容接过药碗,漫不经心道:“阿碧啊,看来我这两天是太宠你了,你现在已经无法无天了,这药已经凉透了。怎么,就这种药你让本福晋就这么喝下去吗?”
说完,郑昭容对准着贾青的脸直接将整碗的药全都洒在了贾青的脸上。郑昭容一惊,装作一副特别抱歉的样子,伸手就掏出手帕在贾青的脸上擦拭着。不过一会,贾青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皮,郑昭容顺着那浮起的皮,将整块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转瞬间,一张极其俊秀的脸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也只有这样的男子,可以让京城的那些女子心甘情愿的为了他违背整个王朝的规矩。夫人看到直接昏了过去。贾普提闭上了眼睛,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郑昭容手拿人皮面具,笑道:“原来贵道观还有这种规矩的,这道士出来不能以真面目来见人的,都必须要带上一层人皮面具的,真的是个好规矩,您说呢,贾青。”
贾青冷哼一声,他一把拽过郑昭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匕首,那匕首抵在了郑昭容脖子处,“你们全都给我滚开,不然你们福晋是死是活我就不能保证了。”
贾青低眸看着郑昭容,舌尖从郑昭容的脸颊划过,“我上次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到你呢?如果早知道你们府里有想你这番好看的女子,我还何必去找什么邓夫人的。去找你不就好了吗?还有啊……”贾青环视四周,目光最后定在了薄桓良的身上,“还有啊,其实都是她们自愿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怪啊就要怪你,你满足不了你的侍妾,可是我能满足啊。我替你做了原本你该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来感谢我,还要来抓我,王爷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放开福晋。”
贾青大笑,“放过她我还能活着离开这王府吗?我可不傻。你们现在就去给我准备马车,还有黄金百两,如果你们不照办的话,反正我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们福晋的!”
篱然一下就跪到了薄桓良的面前,“王爷,你一定要救救福晋啊,贾青可以以后再抓啊,可是福晋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
苏戊辰站在一旁,刚准备动一步,贾青立马呵止,“苏先生,我知道你聪明,可是你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现在你们福晋的命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敢动一步,我就不敢确定你们福晋是不是还能活着了。”
苏戊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再动。薄桓良缓缓站起了身,“你确定你还要这么继续挟持着本王的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