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看着人们都笑了,他又八卦的问道:“篱然妹子,你跟我说说。你们说的上次的那事,是什么事啊?”
苏戊辰看了阿立一眼,“阿立,也别怪我说你,你也可真是够八卦的。”
“你不乐意说,你就不说呗。再说了,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篱然妹子,又没有问你,真是的。”
篱然轻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件小事罢了。”
阿立一下就坐到了篱然的面前,他凑到篱然的眼前,恨不得跟篱然脸贴脸。苏戊辰眉头微皱,轻而易举的提起阿立,将阿立提到了马车的最外边。阿立无奈耸肩,“我说苏先生,你这是在干嘛呢?你这个人怎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呢?我在跟我篱然妹子说话呢?你给我提溜出来了,这算哪档子事?”
苏戊辰平视阿立,缓缓开口道:“这当然有关系,篱然是我未进门的妻子,你同她说话当然要经过我。”
篱然脸颊一红,猛的低下了头。郑昭容一愣,阿立一听立马跟篱然保持了距离。李深一路上都紧攥着范婆娑的手,范婆娑自从出了京城就一直笑撵如花。曲酒看似无意的看了范婆娑一眼,将所有的情绪收于眼底。郑昭容捏了捏肩膀,懒洋洋的说道:“哎,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的?再说了,苏戊辰,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将篱然许配给你的?你有没有经过我同意的?篱然可是我的人,你可知道?你刚都说了篱然是你为进门的妻子,你们俩是背着我有奸情啊。篱然,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篱然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镖主你听我说,我没有与苏先生私定终身。”
篱然说完,又立马转身冲苏戊辰说道:“你不是说我太小了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未过门的妻子的?你可不能这么乱说话!”
苏戊辰倒是无所谓,他一把将篱然揽入怀中,痞里痞气的说道:“早晚的事情。反正你就是我吕家的媳妇。”
“吕家?”
苏戊辰随即反应了过来,立马矢口否认道:“错了,错了,是我们苏家。”
李深点了点头,“我看也是。苏先生话可要说慢一些,不然啊,会被人听岔了去。”
苏戊辰配合的笑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郑昭容,正好对上了郑昭容的眸子,他赶忙收起了眼神。苏戊辰口误说错了话,原本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看郑昭容的那一眼,却是让郑昭容起了疑心。苏戊辰在王府看到李深的时候,并没有很惊奇,他好像早就猜到李深会跟着一块走一样。而且他好像认识李深,但是李深却认不得他。看到阿立和曲酒,他也一副很早就认识了的样子。武林和朝堂自不能相通,苏戊辰也是一直在王府里帮着薄桓良,就算他认识阿立,也绝对不会认识曲酒。就算苏戊辰再怎么自来熟,至少也会问曲酒的名字。可是他连名字都灭有问,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一样。曲酒自然不可能到京城中来,那么苏戊辰……曲酒纵横江湖多年,苏戊辰话刚说出口,他已经明白了他全部的意思。看着苏戊辰进退两难的样子,曲酒开口替苏戊辰说道:“我以前也不姓曲,大家生活的地方都不是什么人间天堂,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只是换个名字而已,倒也没有什么。”
说完,曲酒掀开了车帘,看了眼远处,他的瞳孔微缩,始终盯着一个地方看着。“杨桂,你停下车。”
曲酒说道。杨桂将车停下,曲酒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这个地方烟少人稀。方圆十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可就在曲酒跳下马车的那一刻,曲酒步伐稳健,像是有着目的性一样往一个地方走去。“镖主,跟不跟着?”
杨桂轻声问道。郑昭容反问道:“为什么要跟着?”
“万一他走了怎么办?”
“他不会走的。而且如果这马车上的任意一个人想走,仅凭你我二人之力,是一个都拦不住的。你将马车停稳了,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他就好。”
曲酒大步往前走着,在一颗枯树面前停了下来,他蹲下身来,盯着最底下的树皮看了许久,那是一个符号,就像是蒲公英的样子,可是却又不像蒲公英,因为它上面是蒲公英的形状,而在最低端是一把刀的样子。曲酒眉头越皱越紧,一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的样子。曲酒深吸了一口气,又朝远方看了看,这才慢慢走回了马车之上。回到马车之后,曲酒立马垂着头,他猛地抬头看了眼郑昭容,又立马低下了头。郑昭容一直看着曲酒,他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可是现在不好说。其余的人像是感受到了那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闭口不言,一直低头紧盯着自己的鞋底。良久,曲酒才缓缓开口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标记,那是我们寨专用的标记。”
范婆娑微喜,忙着问道:“那是不是在兰州有你的弟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到兰州之后,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曲酒看了范婆娑一眼,他的眼里道满了恐惧,他摇头道:“这个标记在三年前就已经不用了。”
范婆娑又紧接着问道:“说不定是你之前的弟兄留下的呢,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范婆娑话音刚落,就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如果是去曲酒的弟兄的话,曲酒根本就不会让他的弟兄去到兰州这个地方来。而且这里的风沙极大,如果是三年前留下的,到现在一定是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的。而眼前的这个标记,就像是有意一样,在指引着曲酒去兰州一样。“我有一个弟兄叫狼目,他从不讲道理,因为在他心目中他自己就是道理。我之前跟他的关系甚好,可是他在的时候,寨里经常有兄弟走失,那个标记还是他相出来的。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失眠就起身去逛逛,就看到他把寨里的弟兄骗到一个小木屋里,然后全部杀了。后来,我就把他赶出了寨里,并且不准让寨里的弟兄用那个标记。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重新看到这个标记。”
“那这么说,你和狼目是旧相识了。如果我们去到兰州的话,应该也不会怎样的吧。”
范婆娑痴痴问道。“狼目杀我那么多弟兄,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轻而易举额离开的。在他临走时,我砍了他一根手指。”
篱然倒吸一口凉气,砍了一根手指这是什么概念?!武林中的人都是这么暴力的吗?想着想着,篱然竟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曲酒继续说道:“我与狼目早就已经反目,我与他水火不容。此次随同镖主你们去到兰州,如果遇到了狼目,他定然不会让我好过。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到时候会牵扯到镖主你。本来是想帮镖主你的,这到最后竟然成为了镖主你的麻烦了。”
郑昭容摆了摆手,“这有什么的?既然你跟着我一块去到的兰州,我也定会保你周全。”
“对了,我必须跟大家说的是,狼目好色,爱堵。赌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他极其好色,即使是长得一般的女子都难逃他的手。更何况于像镖主这般的女子了。我就是怕,等我们去都兰州的时候,狼目就一定会盯上镖主你。”
郑昭容摸了摸下巴,她倒是忘了,之前在清风街的时候,是薄桓良给她吃了药物,才变去了容颜。上一次见易容苏的时候,也没有向他要一副新的面具。如果狼目真的像曲酒说的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添不少的麻烦。可是就算现在去找路非白,让路非白去找易容苏,去易容苏那讨一张人皮面具回来也来不及。且不说路非白现在是不是在梦谷,就算他在梦谷,易容苏这个人神出鬼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易容苏。郑昭容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我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篱然。”
“镖主,篱然没有关系的。篱然命贱,能在这里遇到各位已经算是篱然我命好了,怎么敢还有其他的要求的。篱然可以死,但还恳请各位,护镖主周全。”
曲酒道:“你们不要弄的这样生离死别的样子。说不定在兰州也遇不到狼目。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想罢了。不过,如果真的遇到狼目,并且我们能制服狼目的话,狼目那应该有镖主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什么东西?”
曲酒眼睛一下子留放空了,他缓缓道:“五年前,屠龙镖局的当家,去京城送了一趟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后永和镖局就和屠龙镖局变成了一家镖局。可是当年,屠龙镖局当家的走的时候,狼目也在那队伍里面。说是只要跟随这屠龙镖局当家的走的弟兄,没有一个回来过。如果狼目真在兰州,他应该知道屠龙镖局当家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