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观剩余的人并不知晓现在的形势如此紧迫。僧人将竹幽引到花园,小家伙瞧了眼那几个在撒药粉的僧人,好奇问道:“他们在作何?”
僧人直言,“昨晚观内进了毒虫,这是在撒驱虫粉。”
话音刚落,竹幽便脱离她的身边,小跑到了那些僧人面前,“本公主也要玩~”僧人们也不是那些拘泥之人,见他活泼可爱,便将药盒给他。引着他的僧人只好在一旁守着。这边撒完之后,竹幽又对另一旁的建筑感兴趣,“那是什么?”
僧人道:“堆放杂物的仓库。”
“本公主要去。”
僧人摇头,“不可,公主殿下,那里头还未清理。”
“你若不带我去,我就喊陛下了。”
竹幽骄纵道。僧人汗颜,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去了那边。留下的僧人不由交换眼神。“这便是席天朝未来的皇后?”
“尚且年纪过小,再大些,就好教导了。”
僧人摇头道:“前无古人啊,陛下这出。”
这堆放杂物的地窖,并不小,以前陈旧的参拜器具都在里边,僧人们也只是偶尔来这边放下东西。如今这僧人还要照顾着竹幽,只希望他很快对这不感兴趣。“殿下,你手里拿着什么?”
僧人见竹幽一边走一边撒着,定眼一看,才发现是刚刚没用完的药盒。“殿下,这个不能随便玩……”僧人的话语说到一半,她好似听见了爬虫蠕动的声音。两人面前是对方的杂物,但杂物后边还有一堵墙。经过那药粉撒了之后,爬虫的声音转移到了远处。清心观的僧人大多都会武功,那僧人察觉到不对,立即将竹幽带到后边去,“殿下,容我去看看情况。”
扔开那些杂物后,僧人抬手去弄那地窖的机关,拧转几次后,毫无动静。她附耳贴在墙上,能听见里边的呼吸声。显然,里边有人。僧人关注于里头,殊不知脖上被叮了下,她全身一软,跪倒在地。“毒虫?”
她捂着脖子,回想起昨晚见到的死状,冷汗沁出。“你没事吧?”
竹幽走到她身边,指着机关问道:“你是想打开这个吗?”
僧人暗觉危险,出声道:“殿下,请去寻陛下吧。”
大意了,被那毒虫叮咬,她可能要死在这了。“小虫子而已,你都是大人了,不用怕。”
竹幽伸手往她衣襟出一掐,掐出一个小黑粒来。他将这玩意直接丢进了药盒里,那虫子在里边扑腾尖叫。循着那机关的方向,竹幽踮脚抓住,拧动。一个有武功的僧人半天没弄开的机关,就这么被竹幽轻松拧开。来不及惊讶,僧人朝里一看,十几个前段时间出去修行的僧人,竟面容枯槁的躺在地上。瞧见僧人和竹幽,她们只能抬眸转动眼珠示意这里有危险。僧人将竹幽拦住,“殿下,请别靠近。”
“我看到虫子了。”
竹幽面色平静的指向那些僧人身子上的各处地方。僧人心慌道:“驱虫粉可有效?”
“应是有的,不如我帮你在这守着,你去多寻点来。”
竹幽提议。僧人怎能将幼童留在这,她本想拒绝,但这里边爬动的蛊虫她暂时没有解决方案。“我身上有避毒的东西,它们不会伤害我。快些去找人,别磨蹭。”
在竹幽这般吩咐之后,僧人只好快速去找人。只是僧人不知道的是,她走后,蛊虫全都爬向了竹幽。对它们来说,竹幽才是最美味的食物。“就凭你们,也想寄生到我身上。”
竹幽拿出苏行提前准备好的药粉,等它们聚集在一块的时候,‘啪’的撒下。蛊虫们发出痛苦嚎叫,身子扭曲腐蚀。踏过它们的尸体,竹幽半蹲检查着僧人们的情况。小家伙眉眼微敛,除了蛊虫之外,她们的身体竟还被丝线控制了,若是贸然动的话,她们很可能会当场被切断死亡。竹幽等了会儿,那僧人将南宫鸿和绫清玄喊来了。竹幽指着丝线上自己撒的药粉道:“陛下,他们身上有这个。”
丝线本是透明细小看不清的,他这么一弄,在场的人都能看见。尤其是南宫鸿见到后,怒不可遏,“他可真是想的美。”
这是打算,就算她将小公主交出去,也会瞬间操纵丝线,让她清心观血流成河啊。这丝线有多厉害,南宫鸿亲眼见识过,她正心中焦灼的时候,见小姑娘不知从哪抽出一剑,往那丝线上轻轻一放。剑光闪烁下,所有丝线全部断裂,地上的那些僧人试探的动了一下,待发现真的成功了后,立即起身道谢。“谢陛下!”
按理说,灵剑要弄断它们,不会这么轻松,但不知是不是那粉末的原因,这次变得这么顺利。绫清玄看了竹幽一眼,发现他正在打哈欠。粉嫩的小舌微卷,煞是可爱。瞧吧,小家伙果然厉害,不仅解决了蛊虫,还救了这些僧人。绫清玄当着僧人们的面,将竹幽放到她们面前,“你们应该感谢的,是朕的皇后。”
竹幽耳廓一红,抬手偷偷推着她。这皇帝,是不害臊么,到哪都要捎上他,还挺自豪的。“多谢皇后娘娘!”
僧人们还是很上道的,这一感谢,又让竹幽耳廓烫了些。他直接扑到绫清玄的怀里。众人还没欣喜完,便闻飞虫翅膀挥动,毒虫爬动如蠕行的声音。地窖里忽的诡异安静一瞬后,出现道声音。“大公主,为何这般不讲信用?”
风声袭来,绫清玄伸手将南宫鸿拉离了刚刚的位置。在南宫鸿刚刚站立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记小小的坑来。那坑底爬出一只小虫,竟怪叫几声后,朝绫清玄飞扑。凝眸,灵剑微抬,那蛊虫便被一分为二。不远处男子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你竟、竟将我精心培育的蛊虫,直接给斩了?!”
小姑娘面色冷漠。有本事滚出来,她要把竹策也斩了。这地方不好施展,僧人们只好将南宫鸿护住,在光线忽明忽暗中,一袭青衣的男人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