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眼睁睁看着秦孺枫置身险境而坐视不理!”
姜橖心里很温暖,“我替秦孺枫跟你说声‘谢谢’。安夏,永远不要让负面的情绪支配你的内心,掌控你的人生!”
安夏湿了眼睛,“姜橖,你曾经以为我才是最有资格站在阿臻身边的人。如今看来,我还远远不够资格。他选择你,是对的!”
姜橖觉得安夏的声音不太对劲,担忧地问道:“女孩子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实在太危险了。我让以臻去找你,把你送回去!”
安夏勾唇笑了笑,“让我跟阿臻有独处的机会,你不怕我把他抢走?”
姜橖不以为然。如果傅以臻轻易就被人抢走的话,早就被抢走了,哪里还给安夏留机会?“如果能抢走的话,早就抢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安夏自嘲地笑了笑,竟无力反驳,“你劫后余生,好不容易跟阿臻重逢,想必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腻腻歪歪了。”
不等姜橖回话,她就匆匆挂断电话。姜橖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傅以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肢,磁性的嗓音比夜色很醉人,“安夏打来的?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姜橖不愿在他面前提起秦孺枫,只好敷衍过去,“安夏好像喝醉了。夜里会有歹徒出没,我怕她会有危险。你能不能……?”
傅以臻用手指封住她的唇,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傅太太,你舍得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安夏先前那么对你,你还担心她的安危?”
姜橖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阿臻,我知道你怕她误会,不愿跟她有过多的纠缠。可是她现在已经打算放下对你的执念,我总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傅以臻看着她清若泉水的眸子,心里掀起丝丝涟漪。他曾一度面临两难的抉择,那边是疼爱多年的妹妹,这边是情深似海的妻子。不论哪头受了伤害,都是他不愿看到的结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姜橖心思足够玲珑剔透,跟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竟然和安夏化干戈为玉帛。“橖儿,你真是个宝藏女孩,每次都能让我发现惊喜。因为安夏的事情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却既往不咎不计前嫌,跟她化敌为友。傅家欠你的,我会慢慢偿还。”
姜橖担心安夏的安危,“她喝醉了,你去看看她吧!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有人陪着。”
傅以臻沙哑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尤为魅惑,“我可充当不了心事的聆听者,有人比我更适合。”
姜橖秒懂他的话,就在她出神的片刻,身躯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放倒……安夏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陆景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身后,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为了老傅在这里独自买醉吗?借酒浇愁愁更愁,你何苦这样糟践自己?”
安夏红唇轻翘,“我深夜买醉,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陆景衍眼底闪过一丝疼痛,“酒多伤身,我只是不希望你糟践自己的身体。”
抛开感情问题不谈,他跟她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难道连关心她的资格都没有?多年来他将他的爱意隐藏起来了,可此时此刻,他眼里的爱意那么明显,他不相信她一点都看不出来。除非,她故意视而不见,或者心里从未打算接纳他的心意。安夏从未真正注意过陆景衍的存在,她和傅以臻嬉笑打闹的时候,身边总会有陆景衍的身影。从她记事开始,陆景衍就围绕在她的身边,总是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可她从未对他好言相待,甚至有时候会恶语相向。每次陆景衍受到她的冷暴力后,总会用一双忧伤弥漫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连一丝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她一度误以为,他天生就是好脾气。“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她拿了一支新的酒杯递给他。陆景衍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驱逐他,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听到她的邀请,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又在为了老傅的事情黯然神伤?也对,只有他才能时时刻刻牵动你的情绪。”
安夏找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威士忌调制过后的味道,像极了失恋后的苦涩。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滑进胃底,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陆景衍试图抢走她手中的酒杯,“不会喝烈酒,就不要勉强。”
安夏察觉他的意图,没有让他得逞,“陆景衍,你知道将一个深藏心底九年的人从心里硬生生挖除,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
亲手筑起的城堡在某一刻轰然倒塌,整个人的情绪几乎跌进深渊里。陆景衍拿来一整瓶的威士忌,仰头把酒灌进喉咙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灼烧感在胃里散开。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凝住,嗓音格外沙哑,“安夏,其实你早就输了。早在四年前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从老傅看你的眼神就可以判断出,他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安夏眼睛里没有焦距,透着茫然,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连你都看出来了。”
“我并非眼瞎,只是假装没有察觉罢了。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眼中的一道风景,独一无二的风景。终究我太自不量力了!”
陆景衍迟疑地伸出手,可是手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安夏,你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并非你不好,是老傅配不上你!”
安夏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你不用为了安慰我,刻意说诋毁他的话。我放手,是因为我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
陆景衍略带薄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带着疼惜,“安夏,有些话藏在心里很久了。若是不说出来的话,我怕会后悔一辈子。”
安夏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似乎在刻意回避,“我醉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陆景衍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安夏,你想逃避我到什么时候?”
安夏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放手,你弄疼我了!”
陆景衍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动作却温柔了许多,“以前老傅未婚的时候,你的目光追随着他。我深知朋友妻不可欺,对你从未逾越雷池半步。现在你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对他的执念,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安夏眼睛红彤彤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陆景衍,你是以臻最好的兄弟。我曾经爱慕他多年,九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难不成你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装着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