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鸣冷眼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官员,这些人中不缺乏萧天伊的眼线,估计从皇上下旨让他前来治理水患的时候起,这些人就已经在蠢蠢欲动,心思迥异。论起来倒是庆幸这些官员人心不齐,不然也不会让他找到破绽,逐一击破。“曹运。”
萧天鸣将目光定格在跪在最前面的男人身上,“你身为南城司马,却知法犯法,做假账,贪灾银,以次充好,欺上瞒下,颠倒黑白,这些罪名,随意任拎一条出来都足够你砍了你这颗脑袋!”
“殿下饶命,臣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时糊涂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啊……”曹运吓得上下牙齿打颤,话都说的不利索,被雨水淋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被泥水打湿的官服紧贴在身体上,衬得身材就像是被吹满气的圆形囊。“杀了贪官,杀了贪官……”百姓愤起高呼,声音比雷电还要霹雳震耳欲聋。众官员吓得缩成一团,生怕这雷霆之怒会引到自己的身上。萧天鸣抽剑上前逼近,望着跪在地上如蝼蚁一般的曹运,神色清冷肃气,“这民众怨皆是尔等贪污引起,如今不斩难消怨气!”
手起刀快,话音还在半空中回荡,曹运脖间热血喷出,直挺挺倒在地上,两只眼睛睁的像铜铃,里面还有未消退的恐惧之色。“太子殿下英明……”百姓纷纷跪下,高呼英明。声连百里之下,震动天际。萧天鸣心有感触,剑指众官,“尔等之罪本宫并非不知,只是念在尔等罪孽不重,且有洗心革面之心便饶恕尔等死罪。从今日起,尔等每日都要来此疏通河渠,一日都不得偷懒,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死里逃生的众官纷纷应下,爬起来就往河渠跑去,争先恐后下河疏通河渠。见着官员亲自下河疏通河渠,百姓们才感到快感,一扫之前被压迫的郁闷之气。纵使雷鸣声声,闪电霹雳,狂风暴雨,却也能看到乌云后面的朗朗青天!与此同时,京师军营中,展开一场角逐。赛马场上,身骑棕马的叶风华手持搭着三箭的长弓,瞄准移动的靶位,手一松,嗖的三声,长箭离弦,正中移动靶位的靶心。“好!”
场外士兵鼓掌高呼,却有几个参将不屑一顾,坐在一旁喝酒吃着花生。其中脸上长了一颗黑痦子男人,不爽冷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能射三箭,老子还能射四箭也没像她这么得瑟。”
“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能放到一起相提并论?”
另一个男人精瘦,不屑哼哧,“你看看,人家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生的好,世代武臣,还有大将军靠着,年纪轻轻就得了将军头衔。”
我们呢,拼死拼活到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参军,认命吧你。“老子这辈子就是不认命!”
痦子男狠狠摔碎海碗,起身就朝马场走去。叶风华注意到马场外的动静,勒马转身就见一魁梧男人气势汹汹走进来。徐风长弓一收,勒马上前挡在叶风华前面。痦子男一见不爽挥手,“老子要找的人是她,你个兵卒给老子闪到一边去!”
“王参将,你有耍什么酒疯?小心将军回来惩治你!”
场外的士兵纷纷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一声接着一声起哄。“老子没喝醉,老子要跟你比试!”
王参将在众人起哄下,一颗雄心冉冉勃起,指着叶风华就咬牙切齿。“老子要是赢了,你就给老子滚出军营,这里不是你们女人待的地,赶紧回去生孩子去!”
众人哄堂大笑,空中回荡的声音里多了污言秽语嘲笑之词。叶风华勒马上前,定睛看向被称为王参将的痦子男,“好,不过我要是赢了,你该当如何?”
王参将冷哼,满脸不屑,“你要是赢了我任你差遣,不过你放心,老子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叶风华勾唇冷笑,“自信是好事,可是自信过了头那就叫自负,是会害死人的。”
徐风望向身侧骑马少女,较好的容颜在阳光斜射下光滑的就像刚剥壳的鸡蛋,眉宇间那股坚定淡然不是寻常女儿家能有的。这样肆意洒脱的女子,世间还真是少有。“说吧,比什么。”
叶风华勒动马绳,马儿前蹄往前走了两步在王参将面前站定。王参将两手叉腰,气势十足,“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要会破阵,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们就来比试破阵如何!”
“好啊,想怎么比。”
叶风华淡淡一笑,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故作镇定。”
王参将冷哼,十分不屑少女淡然的口吻,“我们双方各为彼此出阵,谁用时最短破阵,就算谁赢。怎么样,敢不敢比?”
“好,就这么办!”
叶风华淡然应下,前世她研究最多的就是阵法,所以破阵根本就难不倒她。“我陪你一同破阵!”
男人铿锵有力,语气坚决。叶风华望着勒马上前的徐风,欣然点头,“有徐大哥相助,风华就不怕了!”
王参将不屑一顾,一个兵卒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本领,竟然还敢说大话。“吴参将,调兵!”
“好!”
原先一同喝酒的精瘦男人应下,快速调兵排阵。叶风华望着练兵厂中排列的阵法,一眼便看穿是八门金锁阵。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将。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徐大哥,区区小阵就不劳累您出手,且看我快速将其破之!”
徐风惊诧,只见少女笑颜如花似盛开的牡丹,艳丽夺目,令人移不开视线。“此阵非同小可,还是我跟你一起去!”
叶风华望着用马头阻挡她路的徐风,星眸闪闪,正色问道,“徐大哥,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