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鸣回应过来,嘴角含笑,抱起被子到床上,望着侧对着他的少女,轻轻地脱下鞋子,躺下,又将被子小心地盖在少女的身上,这才躺好。被子本身很轻,可是不知怎么的,叶风华就是觉得很重,就像是萧天鸣对她的情意一样的重,眼一闭,翻身直接滚进萧天鸣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去。突然来的温度让萧天鸣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垂落在怀里少女身上,心跳如鼓,脑袋里的睡意一下子都没了,鼻尖都是少女身上的淡淡香味。心里有块地方彻底了软了,嘴角翘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大。油灯静静烧着,暗黄色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照在纱帐上,彻底消融。油灯燃尽,东方初晓,白光驱赶走了黑夜。叶风华醒来见着床边没有萧天鸣的身影,抬手试了试,床铺早就凉了,说明萧天鸣很早就起来了。屋子外传来人们议论的声音,很是热闹。叶风华瘸着腿走出去,就见每个人都在望着山,便也跟着看去,就见山腰那儿有十几个人在开河流,领头的就是萧天鸣。虽然远看不清楚,但是她可以想象到此刻萧天鸣的样子,应该是欢愉的,痛快的。可能说出去都很难有人相信,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现在竟然在帮着一帮平民开渠河流。正所谓,爱民者,人恒爱之,敬民者,人恒敬之。也只有像萧天鸣这样的人日后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百姓才能真的安居乐业,王朝也才能繁荣昌盛。开垦了荒地,开通了水渠,小镇上从一开始的死气沉沉到如今的生机勃勃,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意,在众人欢呼声中,再次踏上旅程。“这里没有父母官长久也不是个事,殿下打算怎么办?”
叶风华依偎在萧天鸣怀中,微微瞥头就能听到萧天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萧天鸣勒马前行,手臂牢牢圈住怀中少女,“放心吧,我已经写信传回京师,父皇看到后一定会派人前来,还会彻查之前的知府。”
山林匆匆耳朵,风在耳畔略过。望着面前看不到尽头的小路,叶风华感慨,“希望这一次,能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官……”贫瘠的山路上,荒山野岭间只有零星的绿植,时不时传来阵阵老鸦声。一辆朴素的马车在上面行驶着,突然从山谷上蹿下来十几个手持弯刀的土匪。马夫吓坏了赶紧勒马,跳下马车就抱头跺地。马车中,萧天鸣挑开帘子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心中明了。“怎么了?”
叶风华强撑着精气神起身,抬手就要掀开帘子。萧天鸣握住收回,“是遇到山贼了,你昨儿刚犯了病身子虚弱,不宜硬拼,等会听我的。”
叶风华点头,窝在萧天鸣的怀中,要不是她犯了病,这些山贼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下车下车!”
马车被拍的哐当哐当响,叶风华在萧天鸣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双眼微眯,打量着四周。只是一些散匪,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虽然人多,但是不足为惧。“又是个穷酸秀才!”
领头的看到萧天鸣的打扮,吐了口痰,嫌弃地挥手,“算了,带上山,带上山!”
匪众起哄,押着萧天鸣和叶风华就上了山。到了山上,叶风华打量着,山寨十分简单,不过却有巡逻还有站岗的,看起来不正规但是还有点组织性。这样的山贼没有规矩可言,一般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所以想要安全脱身,依旧擒贼先擒王。叶风华看向萧天鸣,见着他也在同样的打量,便没有开口。萧天鸣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她刚刚所想的那些。“带进来……”一声雄浑的声音响起,匪众推着萧天鸣和叶风华两个人就走进大堂。大堂里有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坐在虎皮凳子上,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块金匾,匾上写着聚义堂三个大字。“大当家的,这就是刚刚抓到的两只活羊,你看怎么处置?”
刚领头下山的土匪恭敬地请示。被称为大当家的满脸胡子的男人打量着,目光最终落在叶风华的身上,贼溜溜的冒着精光。“老规矩,男的看看有没有人赎,没人赎就撕票,女的留下来给我们乐呵乐呵。”
“好!好!好!”
匪众欢呼,上前就要拉叶风华。萧天鸣抬手夺过一把刀,横扫一片,冲过来的匪徒腰带都断了,刀一甩,穿刺长风,从满脸胡子的男人头顶滑过直直插在金匾上。众人被吓得变了脸色,纷纷后退。满脸胡子的男人虽然害怕,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从架子上取来自己的钢刀,挥动几个招式,恶狠狠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爷爷这里放肆,看爷爷我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吃爷爷一刀!”
劈风奋力朝着萧天鸣就砍。萧天鸣搂住叶风华,脚尖一点,带着叶风华后退躲过砍过来的大刀。落了空的男人斗志瞬间被燃起来,活动筋骨,再次挥动钢刀。萧天鸣扶着叶风华坐下,余光瞥见砍过来的男人,端起桌上茶碗一扔,砸中男人脑门。男人脑子一昏,手举钢刀辨不清方向,身体直晃荡。众人吓得往后退,生怕被大当家的误伤。男人晃着脑袋清醒过来,捂着发痛的额头,气的浑身横肉直颤,挥舞大刀猛地将桌子劈成两半。匪徒吓坏了,都躲到了外面。萧天鸣淡淡看了眼,将叶风华的碎发挽在耳后,“等我,马上就解决。”
“嗯。”
叶风华应着,这些个土匪的实力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竟然敢轻视我!”
男人气急,挥动大刀猛地砍过来。萧天鸣侧身一躲,反手一掌推开男人,抬脚一踢男人手中的钢刀被踢掉地上,旋身一腿,踹的男人跌坐在地上,一口血猛地吐出。“大当家的……”匪徒要冲进来,又怕的很。刚领头下山的男人跪地就冲萧天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