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用飞鸽传信给那个羽风和程柔,交代给那个羽风的是一些部署安排,交代给程柔的就是让程柔传信到药王谷,将之前所有的误会都解释开来。他们现在势单力薄,只能依靠江湖的力量。两只信鸽在空中盘旋两圈,便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寒风打卷,院子里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少有颜色。想起那日叶风华被禁军压走的场面,萧天鸣就感觉自己的心抽疼,一阵一阵的,根本停不下来。身处这个位置,有太多的无奈,又恰逢这种动荡的时局,有时候不闻不问,就是对她最大的保护。望着寂寥的庭院,他想,寒冬应该快要过去了……又是一个黄昏,不知名的鸟儿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啼叫,叫着叫着,天色就越来越黑。合喜从养心殿出来,朝着拎着宫灯的小太监招招手。小太监欢喜跑过来,“合总管,您吩咐。”
合喜接过宫灯,八角的宫灯做了防风的处理,正适合走夜路。“没什么吩咐,你们都退下,圣上需要清净。”
“哎。”
小太监应着,将门口的几个小太监都招过来退下。合喜见着小太监们没了影,这才转身打开殿门,须臾从殿中走出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天伊。合喜跟着提灯照路,只觉得圣上走的是越来越快,有时候他得小跑才能够跟上。寂寥黑夜中,幽深的草木从中,有缕淡淡的光一直跟着他们。太和殿,乃是先祖居住的地方。自从先祖驾崩之后,便一直空着,早两年还有宫人时常来打扫,后多少年就没有人再来打扫,干脆就用锁给锁起来。萧天伊拿出钥匙,将宫门上的牛头锁打开,推开门的刹那都能感觉到纷纷洒洒下来的灰尘,还有那厚重殿门发出吱呀声,在寂静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合喜恭敬将手中的宫灯奉上。萧天伊接过,抬脚迈过门槛走进去。偌大的宫殿因为几百年没有人住过,显得格外的破落,四处角落都布满蜘蛛网,每走一步都能激起厚厚的尘灰。黑漆漆的四周只有一间房间里亮着光,黄光很幽暗,在黑漆中显得十分突兀。他拎着宫灯走过去,推开门就走进去,迎面扑来的是一股霉味,浓烈的令人发呕。而坐在摇椅上的老者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种霉味的存在,半阖着眼,在灯光的照映下,随着摇椅一晃一晃。“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来干什么?是来看看朕死了没吗?”
摇椅上的人神色明显变得凝重,似乎十分不欢迎萧天伊的到来。萧天伊不恼,用手帕捂鼻这才走过去。印象那个总是身穿龙袍威严十足的父皇,与眼前两鬓霜白邋遢不堪的老头,真的是难以想象是一个人。萧天伊也不拐弯抹角,从袖中拿出两份空白诏书递给老者,“一份写下退位诏书,一份写下废黜太子的诏书。只要将这两份诏书写下,朕可以让你的晚年生活过得好一点,不至于待在这个充满霉味的房间。”
老者睁开眼,一双琥珀眼睛散发出来的还是那种压人心魄的威严,这是长期形成的,并非一日之功。“废黜太子?”
老者反应过来,喜眉乐眼,“怪不得你这般着急、暴躁,原来是太子回来了。你的阴谋诡计是实现不了了,你终究还是会背负上叛党逆贼的称号。”
“闭嘴!”
萧天伊被激怒,握紧手中诏书,“你就说,你写还是不写!”
老者闭上眼睛,语气悠悠,“不写。”
萧天伊愤然转身,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这个药瓶是常年给父皇制仙药的道士提供,说是吃了之后能够让人意识变得模糊,吃的多了就会成为傀儡。余光瞥向躺在摇椅上的老者,眼底暗芒闪烁泛狠。这一切,都是他逼他的!拔开药瓶的塞子,转身捏住老者嘴巴将药瓶里的药一股脑地倒进去,不容老者挣扎,直接捂住嘴巴,直到老者将药全部咽下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