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胆子再大,也得有像你这样的勇士敢去做才行。放心吧,事成之后,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但是、”话锋一转,李谋目光沉了下去,“要是事情失败,或者你被抓了……”“放心吧,失败被抓都我一个人扛着,这是江湖道义,我绝不会出卖你!”
男人拍胸,信誓旦旦。“好!”
李谋大喜,端起水酒递去,“愿壮士此去,功成名就!”
男人大笑,接过水酒爽快喝下,用力一摔,海碗瞬间摔的七零八碎。“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吧,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全然没了之前那般的谨慎。李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将手中水酒慢慢倒在地上,嘴角微扯,露出瘆人的笑意。暮色弥漫,万籁俱寂,陡然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叶风华被惊醒,眼一睁就被人护在怀中。“没事,别怕。”
那个羽司沉稳的声音让她慌乱的心安稳下来,眼圈不由得湿润起来。好像自从有了身孕,她就变得特别的脆弱,特别容易心慌。房门猛地被拽开,刀剑光芒,火把光芒,瞬间混杂在一起,小小的屋子瞬间变得拥挤不堪。那个羽司握紧长剑,坐在床边,护住叶风华不曾挪动半分。刺客使用的是刀,刀锋所到之所皆有人伤亡。纵然和十几个暗卫纠缠,刺客却也能够游刃有余,可见其武功不一般。只见刀锋一转,刺客从暗卫中冲出,直砍过来。叶风华一惊才想起去摸剑,只听剑出鞘声,那个羽司身形未动,长剑飞出,将靠近的刺客击飞在地,暗卫一拥而上,将刺客团团围住。刺客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语气中充满着不甘,“早就听闻当今皇上武功盖世,如今这么一瞧也不过尔尔,若不是我大意轻敌,又怎么会被你一招打飞?我不服!黄毛小儿你可敢与我单独比试!”
“你是江湖人?”
那个羽司眉心微皱,“既然是江湖人那就应该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成者王侯败者寇,你已经败了,那就老实说出幕后指使者,朕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命。”
“呸!你懂什么江湖!”
刺客不屑,一双圆目瞪得像铜铃,“就算是我败了,我也不会说出是谁指使我来,这是江湖道义,更别说我根本就没败,只是我轻敌了。要么,你就跟我单独打一仗,要么,你就杀了我,被那么多废话,娘们唧唧的惹人烦!”
“放肆!”
暗卫怒斥,手中的剑逼近一份。刺客冷笑,“放肆?那是你们的主子,我是个江湖人,你要知道,这江湖和朝廷向来就是两个体系。我们不听从朝廷,朝廷也别想命令我们。至于你们那一套规矩,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刺客面色骤然大变,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猛然倒地,“是酒……好狠……”刺客抽搐两下,再无生机。暗卫试过脉搏,上前道,“回皇上,没气了。”
那个羽司脸色凝重,挥手让暗卫退下。暗卫拖着刺客的尸体下去,将房门关上。“看样子,指使他来的人并没有打算让他活着。不管刺杀我们成功与否,他都会死。”
地上那一滩黑血在烛光下显得十分的瘆人,仿佛就是那一滩血吞噬掉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会是李谋吗?”
“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吗?”
那个羽司神色肃穆,转身抱着叶风华,“我后悔了,我不该带你来冒险。”
叶风华回抱住,虽然阿司在隐忍,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心慌与忐忑,“你要是不带我来,那不是就给李谋更好害我的机会?阿司,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才不会被人趁虚而入,伤及一方。”
那个羽司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像是怕她陡然会消失一样。此时,一个小厮从后门悄然溜进院子。李谋听到动静微微侧目。小厮恭敬道,“老爷,失败了,人也死了。”
这个结果虽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听到之后还是有那么点的失落。这两人,命可真大。波折过后又是风平浪静,只是这风平浪静下并不是真正的安宁。李谋刚从郊外的难民房回来,就被知州神神秘秘地拦下,带到了书房。“知州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着知州将房门关上,李谋皱了皱眉,警惕地盯着知州。虽然他在南部已经有段时间,对这知州有一定的了解,也是个鱼肉百姓,贪财之人。可是眼下这特殊的时局,谁又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这个知州装出来,连同微服私访那两位给他下的套。总而言之,小心谨慎准是没错!“钦差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知州不懂李谋弯弯绕绕的心思,将房门关好之后便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递了过去。李谋存疑接过,打开看了看,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沉思半刻,便将折子合起,递给知州,“皇上怜悯天下,要为南部修建一座城隍庙,以护东陵国泰民安,南部风调雨顺。这是好事,你着手去办就可。”
知州悻悻笑着,又将折子推了回去,“下官虽说是南部的当地官,但是眼下有钦差大人您在,那下官就有了主心骨,这次城隍庙修建,皇上令户部拨出了三千两白银,可见皇上对这次的修建是多么的重视。”
下官知道自己能力浅薄,希望能够得到钦差大人的指点,这其中若是有什么好处一二也希望钦差大人能够想着下官一些。如此,下官便知足了。李谋端量了知州几晚,望着手中的折子,心思在活动。三千两白银,哪怕是留下来一半也够他往后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这般条件,实在是太诱惑人。可是,这究竟是不是套?他抬手将折子扔到桌上,怒斥,“知州,你身为当地父母官,不想着为百姓做事,竟一心只想着剥削朝廷发奉下来的修筑城隍庙的银两。身为父母官,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