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
顿了顿,仵作看向沉默不语的女子,“叶夫人的孩子多大了?”
叶风华愣了下,眼圈有些泛红,“还有三个月就六岁了。”
仵作像是想到什么,微微摇摇头,“叶夫人前去前堂登记吧,多登记片刻,说不定就能早片刻找到。”
“谢老先生提醒。”
叶风华颔首,看了眼隆起的白布,转身走了出去。仵作转身,摸着白布轻轻叹息,“你也不过才六岁啊……”叶风华登记后走出府衙,抬眼就见到牵着马站在府衙门口的南蛮羽司,一身玄衣,若不是兹身的沉稳老成,还真的有种回归少时的感觉。“我不回去。”
叶风华兀自从南蛮羽司手中牵过马,不等南蛮羽司开口就回绝他的来意。裔樘在外生死未卜,她不会再听他的老实待在宫里面等消息。“不是来带你回去。”
沉稳的男声中带着几分的无奈,叶风华脚步微顿,转身看向走过来的南蛮羽司,从他的神色中倒看不出口是心非的迹象。不过、叶风华牵着马往后退了几步,将两人靠拢的距离再一次拉开,“既然不是,那就请回吧。”
纵然她怨他,但是却没有糊涂到拿一个国家来开玩笑。皇城可以没有她这个皇后,却不能没有他这个皇帝。马蹄哒哒,棕马吭哧了一声。叶风华刚要翻身上马就被扣住手腕,那股力道霸道的不容拒绝,等到抬头时已经对上了男人深邃的双眸。那双眸,她看了这么多年,终于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风发的意气。“你在这里,你要我去哪?”
南蛮羽司松了松手,改用手臂圈固住她的腰肢。他不想让她产生抗拒的心理,但是更舍不得放手,也怕放手,怕这么一放,她又会像上次那般不告而别几个月。如果真的,那他真的会疯的。面对南蛮羽司的固执,叶风华干脆放弃挣扎,抬眼直直盯着他,“回去,你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什么身份?”
南蛮羽司哑声道,“抛开那个身份,我是你的夫君,孩子的父亲,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现在这里!”
夫君、父亲……这话在叶风华听来跟刀子似的。她踮起脚尖,凑近到南蛮羽司的耳边,冷然道,“可你是皇上啊,你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我可以不当这个皇后,可是你不能。”
南蛮羽司心头揪紧,这话听着耳熟,语气更是漠然,翻滚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扣紧叶风华的手腕带着她翻身上马,“朝堂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我只是你的夫君,孩子的父亲。”
长风簌簌,周围的景物都在变,唯有温热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耳边,叶风华攥紧马须,一颗心跟着马背上下起伏。马蹄破风,南蛮羽司和叶风华刚到发现孩子尸体的树林里,远远的就看见围聚在河边的百姓。“真是作孽,还这么小。”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我非揍死他不可!”
“官府都抓不到人,你还是省省吧。我看,家里面有孩子的赶紧回家看孩子去,免得自己家孩子也遭殃了。”
“呸呸呸,你说的是人话吗!”
话虽如此,还是有几个中年妇女匆匆往回赶。叶风华和南蛮羽司走到河边才发现,河滩上有一具尸体,小小的,像个孩子。叶风华心头一紧,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动弹不了,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河滩上的孩子。南蛮羽司皱眉,望着被攥疼的手,另一手松开马绳覆盖上去握了握,“不是裔樘,裔樘比他高。”
四个字像是有魔力,让叶风华绷紧的心微微松了松,憋在胸腔中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官府办案,都让一让!”
十几个带刀衙役走过来,将围观的人群撵开,以尸体为中心分散开来看护。“大人,尸体就在这里。”
叶风华和南蛮羽司没有例外,被衙役拦在外围,就见一中年瘦弱的男人迎着身着蓝袍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老者,拎着箱子。叶风华想起来了,那个老者就是在停尸房看到的那位仵作,想来前面走着的这两位应该就是开封府的府尹和师爷。见着府尹朝着他们走来,叶风华下意识拉着南蛮羽司往后退,侧身用身体挡住南蛮羽司,直到府尹走过去之后才准备朝着原来的位置挪动。不料,腰间一紧,反被人圈固住,直到耳边响起的话才让她觉得自己真是杯弓蛇影。“一个府尹没有资格进朝堂,所以没有见过我,放心好了。”
叶风华白了一眼,抬手锤在南蛮羽司的腰间,相处多年她知道哪里是他的弱点,果然腰间铁臂一松,她趁机脱离,拉开距离,望着朝着尸体走过去的一行人。南蛮羽司揉揉小腹,侧目望着叶风华,绷紧的面部线条有种独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