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华暗暗眉心,刚刚只顾着盯着嫌疑人,却忘了分寸,差一点就闹出事故出来。不过……阿哑那张黑脸是什么意思?!虽说是她动的手,可是论起来吃亏的可是她啊,难道黑脸的人不应该是她吗?!心里莫名烦躁起来,耳边的声音又太吵,叶风华拍桌而起,“都给我闭嘴!”
声音太大,气场太强,狱卒们怯怯闭嘴,低头,乖巧的像是一个个等训斥的孩子。阿哑望着叶风华,眼神里充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叶风华暗暗眉心,将心头的烦躁给压了下去,道了声“抱歉”重新坐下,“徐三关乎一件重要的案子,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如实相告。想必大家都不希望自己被扣上一个嫌疑人的帽子吧?”
狱卒们都在想着,叶风华格外注意刚刚那两个男人,低着头的男人抬起头,只是神色很怯怯,而那个高谈阔论的男人此刻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恍惚间,叶风华想到了什么,指着两个男人道,“你,还有你,出来。”
被点到的男人怯怯地走出来,那个低着头的男人还是在一旁人的提醒下抬起头茫然地走出来。两个人站在一起,身高一样,体型一样,就连样貌都相似,只是神色怯怯男人的脸上像是涂了很厚很厚的粉,整张脸白的显得可怜,竟带着几分阴柔。叶风华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疑惑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下不等那两个人回答,狱卒们大笑起来,抢着回答起来。“大人,他们是兄弟,孪生的,当然像了。”
“也不怪大人会这么问,有时候我们也会弄错。”
“……”狱卒们又像是开启了八卦话痨模式,一笑就停不下来,一说也就闭不了口。叶风华没空去管理他们,只是盯着眼前的孪生兄弟。说是孪生,但是样貌差别的有些大,并不是完全一样。要说不是孪生,眉眼之间有十分相似,给人的感觉也很相似。“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高谈阔论的男人拍拍胸口,“回大人我叫小庄,是弟弟。”
怯怯的男人抬起头,揪着衣角,“回大人,我叫大庄,是、是哥哥。”
叶风华眨眨眼,将面前大小二庄看了看,也不知这户人家爹娘是怎么养的,怎么能养出性格迥异这么大的两个人。而且,还是孪生兄弟。叶风华挠挠头发,歪着头道,“你们两个谁负责徐三。”
大小二庄皆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小庄就恢复冷静,大庄依旧怯怯揪着衣角,扭捏的像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大人,牢中犯人都是一起看管的,谁当值谁就负责,并没有定人负责的说法。”
小庄道。“是吗?”
叶风华恍然眨眨眼,“我还以为都是定人负责的,没曾想闹了笑话,见谅见谅。”
这边的谈话很快吸引众狱卒,众狱卒一听原来这位大人这么好说话,不由得就放松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没错没错,反正我当值的时候就特别不喜欢去徐三的牢房,那个黑心郎中一直嘴角念念叨叨,念念叨叨,白天还好,晚上简直就吓死个人,听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说不是。就那黑心郎中别说下毒了,就算是判秋后行刑也算是便宜他了。”
“要说这徐三,恐怕就只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给什么吃什么。叶风华指尖叩了叩桌子,这个问题会不会出现在膳食上?念此,她敲桌子的动静故意弄大,狱卒们十分有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你们谁负责犯人的膳食?”
片刻过后,走出来三个人,一个胖,一个高挑,一个矮。三个人除了穿着狱卒的官服,手里面还拿着类似白布一样的东西。叶风华瞥了眼,大抵能够猜到那个白布就是围裙。看样子,还真是没找错人。叶风华直了直身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桌上,“徐三中了毒,最大的嫌疑就是他每天吃的饭菜、”“大人明鉴啊,小人绝不敢做出如此之事啊——”叶风华话还没有说完,三个人齐齐跪下,不停地叩头。叶风华摸摸脸,难道她看起来很凶吗?“你们三个人起来,我只是问一问。毕竟牢中犯人中毒,可不是一个小事件,要是通报上去,别说大人,就连你们也逃不了,全部都得受刑。所以现在我们要将散播这些东西的人抓住,你们都知道什么,一一说来。”
狱卒们反应过来,一个个争相恐后地说,吵的叶风华头疼,最后在阿哑的淫威下那些人自觉排好队,等着诉说,提供线索。叶风华拿着笔和纸,认真地记下来。很快,就整理出几条有用的信息。一,徐三这样的状态最早出现在五天前。二,饭菜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开过小灶,要是有毒的话其他牢房的犯人也会中毒,但是并没有,只有徐三中了毒。三,徐三无亲无故,只有原先医馆里的小伙计来看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他。四,那个小伙计和徐三关系特别不好,来探望的时候还和徐三大吵了一架,为的好像是医馆的事情。五,那个小伙计走之后,徐三就开始不正常,面对着赏赐,躺在草堆上,一躺就是一天,完全没有之前的精神头。综上所述,医馆那个小伙计十分可疑。叶风华总结之后,狱卒们纷纷跟着附和,都说是那个小伙计干的,为的就是要霸占医馆,据为己有。叶风华听着他们讨论的热烈,又看了眼大小二庄,随即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挥挥手,“好了,今天就散了,辛苦各位了。”
阿哑跟上离开,狱卒们都松了一口气。小庄看了眼离开两人的背影,拉着大庄就蹲坐在一边,和其他狱卒一样,松口气。衙役追了出去,“二位可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