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勇士,号召力不在乌尔哈赤之下。短短几月,北漠四十六部已经有二十六部投靠于他。北漠如今外乱未平,内乱又起,恐怕他去了也没用,并不能助他一臂之力。阿华,你可是对他、”南蛮羽司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望着她,想要从她的神情窥探出几分。叶风华回望着他,“我与他相处时,你皆在旁边,如今是又要疑我?”
一个‘又’字令南蛮羽司恼悔,之前因为慕容葛,心中生疑,才会闹出后面诸多事情,他已经追悔莫及,尝到苦果,又怎么能再生疑端。“不疑,不再疑!”
南蛮羽司紧紧抱住她,生怕再失去她,那种痛苦他当真不想再经历一遍。“阿司。”
叶风华摸着他的耳廓,垂眸灯下,“我只愿余生,你我能多一些信任。”
长岭之下,狂风掠夺。燕翎骑马来时,就见蒲圻身穿胡衣,黑剑松松垮垮挂在腰间,许是听见马蹄声,回过头冲着他一笑,还扬了扬手中的酒囊。燕翎翻身下马,将马匹栓在胡杨上走了过去。这里的风很大,刮起来就是天昏地暗,燕翎想不通,为什么蒲圻偏爱在这种天气中迎风而站,而且还是站立在山势之上。“喝酒。”
蒲圻将酒囊递给他,燕翎推开,盘腿坐下。“真是没情趣。”
蒲圻被拒了酒,倒不见不开心,嘴角微微上扬,仰头就喝,喝完随意用袖子一抹嘴,潇洒又自在。“不是说你们中原人最是有情趣的吗?就连、就连搂着女人也要喝着酒助兴。怎么,你不喝,不会是嫌弃没有女人作陪吧?”
燕翎没说话,被迎面吹来的风沙眯了眼睛。蒲圻倒来了兴趣,凑近几分,朝着燕翎眯起来的眼睛上吹了吹,燕翎下意识往后退,哪知蒲圻伸过来的手臂早就阻断了他后退的路,燕翎只好黑着一张脸盯着凑近过来的蒲圻。蒲圻倒像是没有看到燕翎那张黑脸似的,眼睛里闪烁着的都是狡黠的精光,“话说,是不是有女人让你搂着,你才会喝酒?”
“有吗?”
“哈?”
“你说女人啊?”
燕翎回答的太顺了,蒲圻反应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有吗”是什么有吗。“看不出来啊,原本以为你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没想到啊原来也是情场的浪子。”
蒲圻大笑,回了身坐好,仰头喝着酒,歪着头看向又沉默不语的燕翎时嘴角上扬了些许。晚些时间,燕翎回到营帐就见阿颉站在营帐门口,被风沙吹得整个头都恨不得塞进胡衣之中。"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燕翎"嗯"了声,准备进帐,却被阿颉拦下。阿颉跟他一般高,挡在他的面前将他面前的视线都挡了去。“公子……你、你伤还没好……”“快好了,已经没事了。”
燕翎绕过阿颉准备进帐,却再一次被阿颉拦住。这一次,阿颉变得更加的吞吐扭捏,“公子……那也、那也不能太劳累,还是要早些歇息的好……得养养精元……”燕翎蹙眉,被阿颉弄的迷糊,“你今晚这是怎么话,有话就直说,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弄这般扭捏姿态给谁看!”
阿颉被一噎,然后捂着脸跑开了。燕翎更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直到进帐之后才知道阿颉方才是古怪的原因。被油灯铺上一层淡黄色光晕的帐子胡床边,地毯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色薄纱的女子。女子显然精心打扮过,乌黑的长发用象牙盘起,一缕头发垂散在耳边,风情万种。见他进来,一双眸有意无意地朝着他看过来,就像是勾人的钩子勾人心魄。“奴、奴家伺候主人宽衣……”女子娇声轻柔,像是被风撩动的春水,涟漪层层。燕翎身子一侧,躲过女子伸过来的手,女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愣了一下,连手都还悬在半空中,抬起头望着他时,双眸含泪,像极了他欺负了她。燕翎沉着脸,转身准备出去,却听见外面有人唱道:“什么鸟儿穿青又穿白?什么鸟儿身披着豆绿衫?什么鸟催人把田种,什么鸟雌雄就不分开那个咿呀咳……什么鸟雌雄就不分开那个咿呀咳,喜鹊穿青又穿白,金鹦哥身披着绿豆衫,布谷鸟催人把田种,鸳鸯鸟雌雄就不分开那个咿呀咳,鸳鸯鸟雌雄就不分开那个咿呀咳……”燕翎脸色更加阴沉,却听门外那厮,唱完还饶有兴致大喊,“暖香温玉翎弟可还喜欢?桌子上放了陈酿,翎弟现下可有情趣喝了吧——”那厮大笑,燕翎黑着脸掀开帘子走出去,就见那厮躺在牛车柴堆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酒囊喝着酒,霜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倒显得几分仙态。可惜,却是个鸟人,总爱乱扑腾!蒲圻听到动静,歪着头望着站在门口的燕翎,“翎弟怎么出来了?可是那美人不合翎弟的心意?”
蒲圻侧着身子,一手托着头望着燕翎笑了笑,“要不你告诉哥哥,你喜欢个什么样的?哥哥让人替你去寻。”
燕翎走了过去,在他含笑挑逗的目光下上了牛车覆身压下,那牛车陡然又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晃了三晃,半天才稳当。蒲圻望着身上的人,眨眨眼,笑了,“翎弟这是做什么?放着帐中的美人不去压,倒来压我做什么?”
说着,蒲圻伸手欲推开他起身,却被燕翎反扣住手按在柴堆上,就连手中的酒囊也被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