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自己领军杖!”
蒲圻明显生了气,语气凌厉,牧仁委屈又不甘,气愤地走了出去。燕翎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看向蒲圻,等一个说法。蒲圻挥手笑笑,“御下不严,让翎弟见笑了。”
目光微顿,看了眼燕翎手中的弓箭,笑意有些僵硬,“翎弟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殿下。”
燕翎出声,蒲圻停步回身望着他。燕翎端详着手里面的弓箭,看向蒲圻,“这把弓对殿下来说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蒲圻蹙眉。燕翎又道,“方才牧将军说,这把弓对殿下来说很重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给我,唯独这把弓不行。所以,这把弓对殿下来讲,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意义?”
蒲圻愣了愣,望着那把弓,像是妥协了一样走过去,“这把弓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陪伴了我十年,对我的意义很重要。”
燕翎皱眉,他虽然能猜出这把弓陪伴蒲圻很久,但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想到蒲圻说的自己的生母被巴彦逼死,燕翎忽然觉得手里面的弓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双手奉上。“中原有句话,叫做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这把弓是殿下母亲所赠,我不能要,还请殿下收回。”
蒲圻摸着弓,十年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失去它,“我告诉你它对我的意义,并不是要将它收回来了,而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它。”
蒲圻将弓推向燕翎,“兵器的寿命本来就很短,它已经有十年的寿命了,就像是一个即将步入古稀的老人,可能日后就会变成一把废弓,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好生待它。”
燕翎握紧手里的弓,在蒲圻郑重的目光中下着保证,“殿下放心,我必然好生待它!”
北漠驿站。萧熤正在午睡,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是阿颉和人起了冲突,阿颉的声音十分气愤,带着怒火。萧熤翻身下床,走了过去。院子里,阿颉被几个男子团团围住,北漠男子长得都是人高马大,十分精壮,阿颉在里面倒显得十分瘦小起来。“谁偷你们的东西?你们北漠人都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冤枉人的吗!”
“人赃俱获了,你还狡辩,中原人果然改不了那些毛手毛脚的习惯!”
一男子哼着气语气充满不屑。“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谁毛手毛脚的了?!”
阿颉恼怒撸着袖子。“你手里面拿着的就是我的东西,拿着我的东西还想打人,还真是一贯你们中原的做法,简直就是强盗!”
“强盗?这个词是说你们的吧!”
阿颉怒,“这分明是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了!你们北漠人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不小啊!”
双方争执不休,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萧熤叫了声停。“公子。”
阿颉看到萧熤过来,就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犬见到了主人,嗷呜嗷呜地心里面直委屈。“还来帮手,看样子你们是一伙的,都给我抓起来去见官!”
男人粗声粗气,一挥手手下那些人就围了上来。“慢着。”
萧熤从阿颉手中将包裹拿过来,“我刚刚也听明白了,争执的源头就是这个包裹归属的问题。这个很好办,你们只要说出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开,谁说得对,那就证明这个包裹是谁的。”
众人点头,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男人冷哼,“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偷梁换柱?这样子做,未免对我们太不公平!”
“偷梁换柱?”
萧熤饶有兴趣勾了勾唇,“如果这个包裹已经被我们偷梁换柱,那么请问你又是怎么认出来这个包裹就是你的包裹的?既然你能够认出来,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个包裹没有被我们偷梁换柱。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没错。你们都说说,这里面有什么,我们大家伙做个公证人。”
“没错,说说。”
“……”大家伙的反应十分热烈。男人顶不住,“说就说!不过,我要是说了,你们学着我跟我们说一样,那岂不是我们亏了!”
“这好办。”
萧熤对着驿站小二道,“劳烦你们搬张桌子来,再取来笔墨,我们将包裹里的东西都写下来,到时候一起展示,对比包裹里的东西,便就一目了然。”
“这个办法好!”
“就这么办!”
“……”众人再次称赞附和,小二赶紧去准备桌子和笔纸。东西准备齐全,男人和阿颉分别站在两张桌子的后面,两张桌子具有一定的距离。写好之后,由驿站掌柜的来主持将两张纸都贴在公告栏上,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包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与此同时,二楼窗户边有一人影,目光一直注视着院中的动静。掌柜的将东西对比完之后,道,“这个包裹是这位小哥的。”
指的人是阿颉。阿颉朝着男人嗤笑一声,“你不是说是你的吗?怎么样,这下子心服口服了吧!”
“这不可能!”
男人吃惊,翻看着包裹。“你别动里面的东西!”
阿颉像是母鸡护犊子一样护着包裹,“这么多人看着,难不成你是想耍赖不成?还是你看我们是外乡人,没有仗依,所以就想欺负我们!”
围观的人里也有不少来这里做生意的中原人,起初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如今真相水落石出,这北漠还逮着人不放,那他们就忍不了,上前就护住阿颉和萧熤。“想欺负人也得问我们答不答应!”
掌柜的眼看局势控制不住,赶紧叫人叫两边的人都拉开。萧熤看了眼二楼的窗户,带着阿颉回了房间。“真是奇怪,那个人怎么会知道这包裹里面有什么?除了那两根金条,其他的竟然一点都没有错。”
这包裹是他刚从成衣店里取回来的,要不是他知道定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这里面有的什么。“是有两根金条。”
“啊?什么?!”
阿颉惊讶看过去,就见萧熤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