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川不希望她穿上太暴露的衣服。还好温初颜正在听高级定制的店员介绍,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如玉琢般的神色。“嗯……”一到这个时候,温初颜不免地还是有些纠结,女人的天性,江云川发现自己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耐心了,居然还为温初颜的纠结找到理由并且不厌其烦地陪着她。“这个,这个,还有那件,我试试看。”
旁边的女人陷入了选择恐惧症的深海里,没有回头看江云川一眼,便跟着店员走进了试衣间。奇怪的是,被人晾在一旁,江云川居然出奇地没有愤怒,反而是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迈着轻快的步子便走到了旁边地等待室中,随意勾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若是按照往日的脾气,若是刚刚那个人是沈放,早就不知道他死了多少回了。试衣间里,温初颜正看着镜子中婀娜多姿的身影有些出神,旁边嘻嘻哈哈地笑声打扰到了她的注意力:“就是她啊,温初颜,呸,小三上位,龌龊!”
那女子分明带着几分偏见,连尖酸刻薄语气里都充满着嫉妒。温初颜有些郁闷,这是哪里来的猴子?不过她只是摇了摇头,便继续查看自己身上的礼服有没有问题,并不想继续当隔墙的那只耳朵。“嘘……嘘……”另一个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来,似乎是因为遇到和自己同样善于嫉妒的人的兴奋,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语气高昂,却还在劝阻着别人,“你小声点,她现在就在试衣服呢。”
说着,又轻哼一声,隔着墙壁,温初颜都能感受到她翻白眼那副让人反胃的景象。“也不知她是哪点吸引上了江总,居然攀上了这个高枝儿,”她咬牙切齿地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小三手段上位,还真是不要脸,龌龊至极!”
说完这一堆贬低温初颜的话,两人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听得温初颜脑袋有些疼,忍不住锁紧了眉头。似乎今天不教教这几位小姐礼貌规矩两个字怎么写,她们还就真的无法无天了。温初颜向来不爱惹事,但这不证明当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就得忍着。快速换回自己的衣服,温初颜在镜子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见镜子里那面容姣好的脸蛋,瞬间有了几分底气。诋毁老娘?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想着,她甩着步子走了出来,敲了敲对面试衣间的门。门缓缓打开了,映入温初颜眸子里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我还在试……”直到她抬起头,发现对面的是笑脸吟吟的温初颜,尖酸的声音戛然而止。温初颜见这面前女子浓重的粉底都有些卡粉,不经意间松了松眉头,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她并没有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温初颜实在不敢恭维,恐怕还没火就会被扒出一大堆绯闻吧。“小姐,你好,”温初颜保持礼貌,轻微点头,以示尊敬,勾了勾嘴角,眼下的泪痣闪出清冽的让人疏远的气质。“我并不记得我认识你,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清楚我的事呢?”
说着,她又刻意挑了挑眉。温初颜本来就是标准的女团身材,高挑有料,气质比起高苏颜更是甩她十万八千里。今日温初颜冰没有精心打扮,但仅仅凭她这张眉目清秀的而又带有些勾人意味的脸,就早已经把高苏颜吊打几十条街了。女人最怕的便是显示出自己不如别的女人,高苏颜上下打量了温初颜,因为底气不自信让她露出了几分怯色。像是想要掩藏住一般,她又回顶了一句:“说你又怎样?难道大家不都是心知肚明?你那个女儿,”又说,高苏颜又有些兴奋了起来,啧啧咂舌,眼神里露出几丝鄙夷,“你女儿分明就是野种,也活该病治不好。”
说完,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还用一种嘲弄的神态戏谑地白了一眼温初颜,分明无视温初颜眼里的怒火。若是说前面说的话温初颜可以既往不咎,但这句话,她实在无法充耳不闻。“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在那女人的右脸响起,脸上还有一道五指山红红的掌印,大抵是她的粉涂太厚了,温初颜只觉得自己的手黏黏的,很不舒服,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动手打完人,她的脑袋和被打的人一样,一片空白。盯着面前的女人正在微微颤抖,温初颜努力想要自己的大脑运作起来,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暗爽,却并没有一丝一毫地担忧。人迟早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自己也算是提前给她上一课。那女人伸出刚刚做完美甲花里胡哨五光十色的手指,微微战栗地指着温初颜,直勾勾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像是发狂了一般,她似乎是觉得没有面子,想要把那一巴掌还回来,抓狂似的冲向温初颜。温初颜眼疾手快,一转身便躲开了她的攻击,并且巧用角度,把正在换晚礼服的高苏颜挤了出去。送佛送到西,她还趁机将高苏颜的晚礼服解开。于是便有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踹出试衣间的狼狈景象……“你!你不过是被戳中了心事才这么恼羞成怒罢了!”
被这样一副卷铺盖走人的方式哄了出来,高苏颜觉得面子上十分挂不住,便又出口咒骂道。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咒骂温初颜的话,温初颜只皱着眉盯着这个发狂的女子,并不说话。“闭嘴。”
一个冷清的男声传了过来。江云川被这泼妇骂街的景象吵闹到,走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女人似乎成为了主角,有些不悦。高苏颜发现是江云川,眼睛都亮了,一副凄惨的样子朝江云川撒娇卖萌,并且乘机好好地诋毁了一把温初颜。温初颜刚刚想要辩解,江云川却摆摆手,道:“打一只和苍蝇一样嗡嗡直叫的女人,还需要向你解释原因?”
他把矛头指向了那个惹得他有些不耐烦的俗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