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二在火车站又送走了二女儿。
目送火车驶离车站,这才开着变得空荡荡的面包车往家赶。
宋宴宁在火车上算着时间,估摸着他差不多到家了就打了个电话到家里。
“二姐?”
“大宝,咱爸到家了吗?”
“还没。”
“那行,等到家你就打个电话过来跟我说一声。”
“等等,外头有车灯,二姐你等等我。”
宋宴宁就听着他把手里的话筒给放桌子上,然后脚步蹬蹬蹬跑远了。
她耐心等了一会,才等到宋大宝回来重新拿起话筒,“二姐,爸刚开车回来。”
“好,我知道了,挂了!”
“二姐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宋宴宁这才起身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准备去自己铺位上休息。
今天不仅仅是初高中的返校日,也是大学生的返校日。
她坐的这辆火车上九成九都是赶回学校上学的学生。
她这次没能买上软卧的票,好歹买了一张硬卧的,还是上铺。
硬卧自然也没有软卧那么安静,更没什么电视可看。
再加上下面几张铺位上的人正聚在一块玩扑克,她就听着萦绕在耳边的扑克声在上铺晃晃悠悠睡着了。
等到一觉睡醒,火车窗户外面已经现出一抹鱼肚白。
宋宴宁接着这道光线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火车到站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已经有人起来去火车站的卫生间洗漱了。
她轻手轻脚从上铺跳下去,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来一张湿巾擦了擦脸,顿时更清醒了几分。
等到洗漱间那边哗啦啦的流水声停了,这才拿了之前住宾馆时候剩的一次性洗漱用品过去简单洗漱了下。
接着就等着火车到站下车。
火车到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顺着人流下车再一路走出出站口,迎面就见前方的站前广场已经停了密密麻麻的公交车和出租车。
是老家小镇永远比不了的繁华。
选了一辆看着挺新的,宋宴宁拉开车门坐上去,“师傅,去燕大。”
“好嘞。”
手表上的指针指到七点钟,宋宴宁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宴宁,你回帝都啦?”
“刚下火车坐上出租车,现在在去燕大的路上。孟大姐你待会跟婆婆说一声吧,今天刚好星期我五,课上完我下午就回去。”
“唉,好好,我今年上午出门多买点菜,宴宁你有没有想吃的?”
“过个年肉吃得有点多,我想吃孟大姐你做的糕点了。”
“那我白天做好,你晚上回来就能吃。”
“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那我先去熬粥了,待会安安也要开学去。”
“嗯,那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宋宴宁握着手机又等了一会,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这次是拨到老家,宋来娣接的。
“起来了?”
“嗯,二姐,你到学校啦?”
“还没有,在去学校的出租车上,给你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哦。”
“行了,下楼吃饭去吧,别迟到了。”
“二姐再见。”
这次挂断电话,宋宴宁才把手机给放回兜里。
她可是针对孟美芝之前每天早上起床准备做早饭的时间,还有宋来娣每天起床的时间,才拨出去的这两个电话。
至于其他人,到时候再说吧。
到了学校门口,同样也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返校的同学。
宋宴宁一路走回到宿舍门口,看了眼虚掩着的宿舍门,抬脚用膝盖撞开,走了进去。
就见顶着一头乱发刚起床的祝展颜。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祝展颜活动了脖子,顺手接过宋宴宁手里的一个小皮箱放桌上,“来啦!还说呢,睡了快一个月家里的床,这一猛地回来,就有点睡不惯宿舍的床了,昨晚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宋宴宁把手里拎着的其他行李也放下,接着又把外套给脱下来,没一会就把外头的衣服给换了一个遍。
祝展颜看她这一溜的动作,眨眨眼,“你该不会刚下火车吧?”
“嗯,我坐的昨晚上的火车。”
最后戴上一顶黑白两色的毛绒帽,宋宴宁把已经腾空只装了笔和笔记本的背包提起来,“走了!”
祝展颜梳着头发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张了张嘴,“这体力,也是真的强!”
她特意买早一天的火车,就是因为坐完火车就累得不行,得好好休息一晚上才能缓过来。
这刚坐了火车转头就能精神抖擞去上课的人,她可太佩服了!
一路走到教室,宋宴宁抬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座位上朝她招手的于鹿。
打了一路的招呼走过去,“过了个年,怎么样?”
“又长大了一岁。”于鹿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我终于满十八岁了啦!”
宋宴宁:“……好巧诶,我也是!”
于鹿眼睛又瞪圆了几分,“那你是几月几号的生日,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大一岁。”
“为什么觉得我比你大?”
“大概,感觉你跟我在一块的时候,像个姐姐。”
“我是农历二月初二,你呢?”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前世的生日跟这一世刚刚好是同一天,倒也不用特意去记了。
不过这生日也没什么需要重视的,家里那边都没有什么过生日的讲究,也就成年这个比较重要点。
还是代表可以定亲结婚了,也从来不会举办什么生日宴会。
于鹿晚了弯唇,笑容甜美,“我是正月二十九。”
宋宴宁:“……”
闹半天,她居然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我爸妈还说想要给我举办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宴宁,我可以邀请你作为我的朋友去吗?”
“当然可以。”
这个问题在上午放学去食堂吃过午饭回到宿舍午休的时候,于鹿趁着常茵茵还没回来,又问了祝展颜一遍。
祝展颜也是欣然应允,然后就知道了宋宴宁实际年龄比于鹿还小了几天的事。
“我一直以为于鹿年纪最小,没想到宴宁你才是咱们宿舍最小的那个!”
“是啊,我也没想到。”宋宴宁摊摊手,她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对了,我今年想考驾照,要不要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