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凛痕眸光沉沉,盯着阮清玦,紧抿嘴唇。
她肆意行凶手腕狠辣的确不假,可从大局来看,实力如此高强之人,对天武国、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大助力?
阮清玦收了流光飞羽练,软靴轻踏,一步步走到余冲面前,淡淡道:“余大人这话我就搞不懂了,既然是比赛是战斗,哪里有不受伤的道理,至于武器嘛,在打斗中毁坏也是很正常的事,要怪……”她停了停,丝毫不掩饰眸中的轻蔑:“就怪你们实力太差,技不如人!”
“你!”
“我什么我?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她轻笑一声,尽是讥诮。
余冲怒火攻心,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主持这场比赛的李岳一倒是显得镇静许多,这白衣姑娘说的的确没错,你自己太弱被打败被打伤能怨得了谁?再者她也没有违反比赛规定,不过颜起鹤虽然没死,以后也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吧?李岳一回想起她直毁颜起鹤灵晶的一幕,到现在都战战兢兢!
“这位姑娘再胜一局,接下来有谁想要挑战这位姑娘吗?”
一片鸦雀无声,有几个实力高强的老者,蠢蠢欲动,却还是顾虑再三,没有站出来。他们无法参透这姑娘的真正实力,再加上她招式凌厉狠辣,谁都不愿冒这个险,更不愿得罪她。
莫凛痕凝声道:“二弟,也该是由你出马,和这位姑娘一决高下了吧?”
观众们都高声叫起来:“二皇子!二皇子!”
二皇子是天武国最年轻的期元境灵者,是他们心中无敌的存在,不可逾越的高墙!
如果不是况风已经知道了阮清玦的实力等级,也会和众人一样好奇谁胜谁负。
莫执澜望着赛台上那抹清绝的白影,站起身来,“我已经输了。”
根本是一场不必比的比赛,在神殿遗迹时,他就已经输了。
是流光飞羽练让他认出了这白衣少女就是神殿遗迹中的白衣“少年”。
阮清玦目光投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都已明白了什么。
“如果没有人应战,那么这场比赛,我宣布,就是这位姑娘获胜了。”
台下掌声如潮水涌起,这个“强者”的荣誉,实至名归!
——
气派恢宏的殿宇中檀香缕缕,没有室外的暴晒,清凉之气令人浑身舒爽。
阮清玦悠然坐在软椅上,指尖轻动,葡萄皮剥落,水灵灵的果肉送入口中。
吃完了一串儿葡萄,李岳一大步迈了进来,拱手恭敬道:“姑娘,授牌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阮清玦站起身来,眼眸划过一缕精光:“皇帝呢?”
李岳一愣了愣,又忙道:“太子殿下已经前去请皇上了。”
“那就走吧。”红唇轻勾,阮清玦负手于身后,踏着不轻不重的步子向广场走去。
高台之上,主座两侧分别有两个位置,宫娥立于两侧,恭敬地垂首。百级台阶两边站着文武重臣,再往下便是今日到场的所有参赛者,除了重伤的那几个。
阮清玦到时,天武皇已在莫凛痕的搀扶下坐在了主座上。
敲钟人敲了三下,厚重的钟声过后,李岳一站出来,朗声道:“授牌仪式正式开始。请……”他说到这时,才想起连那位姑娘的姓名都不知晓,只好道:“获胜者上前——请皇上授予代表天武国出战的令牌。”
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一条路,天武皇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女子暗自吃惊,获胜者竟然是一个女子?还如此年轻?!
天武皇刚要称赞两声,却见那女子竟突然凌空飞起,眸光锐利。
莫凛痕见状忙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对他的质问,阮清玦置若罔闻,雪白衣裙在风的鼓动下飘飞轻舞,衣袖轻挥,流光飞羽练已然握在手中。八壹中文網
天武皇见状猛地抓住扶手,怒喝道:“侍卫呢!还不快上!颜统领去哪了!”
“皇上,颜统领灵晶被废,送去太医院疗伤了。”李岳一答道。
天武皇大惊失色,“怎么会被废?”他紧紧盯着半空中的女子,“澜儿痕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拿下!”
阮清玦幽幽一笑,声音不重不轻,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到:“今日不论你叫谁,都没有用!”话音尚未落地,手中长练以骇人的速度冲向天武皇,莫凛痕莫执澜飞身前来抵挡,却都被那看似柔软的长练震出一米远。
天武皇毫无招架之力,如同被裹粽子一般裹起,径直被她拉至半空,不得不与她对峙。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连一点让人反应的空隙都没有!
“皇上被那个女人劫持了!我们快上啊!如果救了皇上那是多大的功劳!”一人撺掇旁边的人。
“你想赚功劳就自己上,如果你觉得自己能从她手中救下来人的话!”
甭管什么功劳不功劳,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们快看!那……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阮清玦,她一手握着缠住天武皇长练的一端,另一手凝聚光球,手中光球以疯狂的速度越涨越大,绿、蓝、红、黄、紫、橙、银,七色光芒乍现!
“天哪……七色!是七色!”
“她是七系灵力拥有者?!”
“我们快退!被波及到只有死!”
方才还秩序井然的广场霎时混乱一片,众人作鸟兽散,四下逃窜,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那七色硕大的光球,有生之年能看到七系灵力共聚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天武皇被裹得紧紧的身体疯狂地扭动着,眼中写满惊恐:“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现在就害怕未免还早了些吧?”她冷峭勾唇,明眸中蓄满寒意。
“你别冲动!放开我……我是天武国的皇帝!只要你放开我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天武皇急不可耐,说话时牙齿打抖,整个身体都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连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我若是,只想让你死呢?这一招下去将你打得稀巴烂,再把你身体的碎块统统丢到地下水牢去喂那些鱼兽,连一块皮肉不剩,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