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钟家馆,槐雪笑容满面地起身说道:“各位!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是原来的关系!大家都是中国共产党员了!”
大娃们兴高采烈地鼓掌,掌声戛然而止,副官拿来一搭警备系统手册分发上桌,槐雪接着说:“孩子们!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还不是手足相残!而是要把其他鬼子也赶出去!回了去再叫同志!”
“我认为校长就算再好心也不切实际!现在吃个馄饨都得搬家!”
小大姐咬牙挤眉地叫道。槐雪拿棍子指着地图说:“当年从福建到上海!哭死多少人?芝麻大的地方让人盖房子!还不如搬家呢?”
大娃们忧心忡忡地起哄道:“那我们怎么办?跟校长岂不?”
槐雪镇定自如地站起来说:“咱去北平安家!咱不信校长能拿咱怎么样?如果他仗着那点外国人欺负人!日寇汉奸什么样?他们自己就怎么样!”
“好!”
大娃们高兴得跳到会场面目全非。小大姐搬出一个细口大皮包,槐雪拨开盖子,里面金灿灿都是金条硬钞,顿时不欢而散坐得远远的。小大姐恳切地抓紧她的指背说:“表婶!这是我这些年攒的钱和老师给你的钱!您就算心疼敬爱老师!这也是老师的工作!我这些年已经努力尽心了!坏人拿这些钱去害死大叔和表叔!您听不听话?”
槐雪一脸盯着她,一手收起皮包说:“这笔钱只够在外面吃一碗米饭!我再转手送人成傻子也欺负老师了!”
小大姐喝完一杯水再说:“您是不敢动这一分一毫?准备怎么办呢?日本鬼子赶走了!长江有鬼子!东北还有鬼子!东南、西南也有鬼子!西北也有!我估计他们不用钱也得轰走!不过这些钱太有年头了!再不用就废了!您也不敢私用!”
槐雪轻和地抚触金角钞银说:“把它们送去!最好用的地方!我记得部队在洋行打过欠条了?”
小大姐慌乱地捂上她的嘴说:“你别杯水车薪了!咱吓得那外国人根本不敢要!说跑就跑!去还债不往伤口上撒盐吗?根本就是我们自己的钱!是他们欠咱!”
槐雪抱紧袋口,怯生生地说:“恍恍惚惚间,我总感觉他们还在!想去找你表叔!你们的哥哥!我们的老师!”
小大姐乖顺地揉搓她指关节的皱纹说:“我听说北京那旮瘩!也是我们家的愿望!就是他们害死天南地北千家万户!”
槐雪捂着她娇嫩的双手说:“当初北京的形势就是主仆!一个个有事就躲进去!我叫他们抗议!见谁打谁!”
北京钟家院,小大姐等孩子们挤满了房间,槐雪看中门前的一堵墙,就地落座,小大姐高高兴兴跑出来对槐雪说:“婶!我们一家人一起睡吧!”
槐雪说:“我就在这里!”
入住北京没多久,各级官员纷纷访邀槐雪,表面上风光敬礼,背地里监视尾随。槐雪将一厚厚的袋子砸上桌,质问尾巴头子呼喊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尾巴头冷眼凶相地回答:“您又想干什么?抗战以后您就没事干了?会打仗会照顾人!跑北平定居有何贵干?”
槐雪只手插兜只手拴皮带,直白地说:“既然校长看得起我!是不是应该藐视你?”
说完连他颈骨锯脖,整一锅端。北平小旅店,槐雪麻利地撕掉文件,丢进碳灰炉里作加料,联络员不满地说:“钟槐雪同志!这是一个证明你有信仰有理想的好机会!你必须出国留学!”
孩子们砸桌崩盘,摔掉椅子走出来说:“你们到底是哪来的人?人家害死咱两个爹!搞这套不好吧!”
副官走进来拿警备系统的名单,槐雪带着大家出屋,释然飞纸飘飘说:“我理解了!我就是不出国留学!是让我不负责任!万子千孙没爹没娘!自己人的未来和幸福,死也绝不拱手相让!”
“钟槐雪同志!”
联络员托人情挽留她执行指令,槐雪满眼都是仇敌飞溅的搭档的血,抵触地踢脚关门说:“恐怕有大半辈子时间,你们根本不是叫我这个吧!我也不奢求!”
福利德莘院,槐雪跑得了秦楚跑不了赵魏,传信员疯拍门把上的勾圈子:“同志!开门!同志!”
大家伙绝望的面朝阳光,不是不想听话,而是不能中仇人的套。“我们再也不要了……杀了咱两个爹……”“别给那帮歪瓜裂枣找咱麻烦了!送客!”
槐雪疼惜地经过传信员身边,派人保护他们安全,不希望他们白白牺牲。“所座!您就不怕他们不给活路吗?”
“我们从来不吃这套!上次大哥怎么没的?”
槐雪举一反三遣散孩子们放心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