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改？”
“不改。”
苏叶坚定地说，屏蔽了三八在脑中的大呼小叫。
“那好，依你所见。”张真人捋了捋胡须，又说，“先选灵器，再为你施法。”
正堂内，玄晟道长打开皮箱，依次拿出放在锦盒中的灵器。
“一共准备了三款，第一款是宋朝的白玉镂雕凤凰坠佩。第二款是晚唐的双凤纹鎏金银钗。第三款是清代的金镶碧玺米珠戒指。”
嗯，苏叶想了想。
坠佩和银钗日常用不上，还是戒指最实用。
那是一个玉指戒指，通体澄澈透亮，戒口周围围缀小巧的珍珠。
“就它了。”
“那好。”张真人起身，“你戴上灵器后，我为你拔出脑中之物。”
【不，阿叶，别这么做。】三八惊慌失措，【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在它的劝阻声中，苏叶戴上戒指。
咔、咔、咔——
脑海中忽然传来齿轮卡壳声，不等她反应，眼前一黑，当时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日暮时分，余晖照在薄被上。
【三八，你在吗？】她呼唤三八，可始终没有回应。
系统真的走了！
“别做梦了。”浮云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苏叶猛然抬眸，只见浮云靠着门扉，冷冷地瞪着她。
“你胆子够大啊，明知道会出事还乱来，不要命了。”
“……我还没死就行。只要东西取出来，这趟就值。”
浮云双眸微沉：“……东西还在。”
“？？？”苏叶懵了。
浮云紧锁眉头，讲述了一切。
当苏叶晕倒后，张真人立刻动手。刚刚取出系统，苏叶就失去气息。
无奈，张真人只能将系统再次放回体内。
“……没其他办法？”苏叶问。
浮云慢慢说：
“掌门提出一个代替方案，那物既然生了灵智，就将灵智抽出，留下本体。”
“它有了实体，你更好掌握，它对本体的控制也会减弱。”
苏叶摸着下颌，仔细琢磨。
这方案不算太差，系统分为两部分，系统本体和灵智三八。
本体死板，无法变动。三八灵活，但无法掌握。
如果能给予三八实体，那就能更好控制系统。
再无法取回系统的情况下，这确实是最好的决定。
“行，就这么做。”苏叶果断地说，“不过，关于它的实体，我另有想法……”
……
“所以它就是之前威胁你的东西？”
法庭内，傅景行跟苏叶一起参加何琢言的听证会。
等着看这位无耻小人得到正义的审批。
休庭时，他看着被苏叶怀里的黄色电气老鼠，忽然阴测测地问。
凛然的杀意让三八的绒毛根根分明地立起来。
它甩了甩闪电尾巴，钻进苏叶怀中。
苏叶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下绒毛，说：“现在它可威胁不了我。”
她特意选了毛绒玩具作为三八的载体。
拿到三八的当天，她就告诉了三八，火、利刃对它多么危险。
三八也非常乖巧，答应以后会好好听话，做一个五好系统。
对此三八有话要说：
苏叶是个魔鬼！魔鬼！魔鬼！
重要的话说三遍，它看了一天一夜关于毛绒玩具是如何惨死的视频。
甚至还被苏叶扔给哈奇。那他妈的可是一只哈士奇！
“龙虎山的道长们特意过来，需要我陪你一起招待吗？”傅景行问。
“……嗯。”提起这个，苏叶神情复杂，“他们并不是专门来帮我的。”
“他们是来参加佛道交流会的。刚好顺路才过来帮我。”
这可尴尬了。
傅景行神情微妙。
苏叶还在继续说：“这个交流会我也会去”
更准确的说，她不能缺席。
张真人临走前特意邀请她：
“小友，这次交流会除了佛道，还邀请了各地的修士。上次举办这么大的交流会还是在民国。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会，你可不能缺席。”
听着这话，苏叶只觉风雨欲来。
民国是邪道横行，妖魔肆虐的年代。
张真人无故提起，意味颇深。
这位天师是要出手整肃邪道了？
不等她细想，听证会重新进行。
“何琢言，你是否承认对何琪进行虐待，致其死亡？”
何琢言没立刻回答。他环顾法庭一圈，最后隔空与苏叶对视。
苏叶望着他，眸光微冷。
三秒后，何琢言回头，笃定地说：
“我没有。”
场内一片哗然。
法官敲了敲小锤，语气严肃：“肃静！肃静！”
她重新发问：“何琢言先生，我问你有没有杀害何琪女士？”
苏叶俯身前倾，侧耳倾听。
只听何琢言再次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没杀她。”
不对劲！苏叶紧锁眉头。
上半场，何琢言对罪行供认不讳。
到了下场，他忽然改口。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何琢言张开双臂，癫狂地说，“我没错，错得并不是我！”
听着他的话，苏叶心中越发不秒。
只见何琢言忽然十指交叉，握在胸前，高声念诵：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火字刚出，就见他身上爆出火焰。两米高的火焰燃在大厅内，空气中传来蛋白质被烤熟的味道。
一切发生的毫无预警，大厅内陷入了极度的慌乱。
“着火了！着火了！”
众人纷纷起身，逃离现场。
“快走！”傅景行拉着苏叶离开。
苏叶却一动不动，望着火焰中何琢言。
而何琢言也正在盯着她。
她看着何琢言的嘴唇动了几下：
【你会得到处罚的】他用口型这样说。
然后，火苗暴涨，彻底淹没了他！
之后，傅景行顺着拉着苏叶撤离。
听证会无疾而终。
坐在法庭外，傅景行用大毯子裹住苏叶，等待法警过来问话。
苏叶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脑海里回想着那句话——你会收到惩罚。
这是威胁还是警告？来自于何琢言还是来自于幕后之人？
他死前喊得是邪教的口号？他又是什么时候跟邪教扯上关系的？
她24小时监视他，为什么对此毫无察觉？
无数问题密密麻麻地堆满脑袋，她头疼欲裂。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晚上，她又接到了一个惊天消息：
瞎眼老太掀起地府动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