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老们接法院传票的第二天,苏叶便带着一队人马堵到了委员会楼下。
长老们接到这消息,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她是主动送上门来,叫着王清河便要去逮捕她。
却不料,王清河将胸牌一摘,直接扔到这群老东西的脸上。
“滚!小爷不伺候了!不过是有点权利,瞧你们耀武扬威的样子。”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委员会大楼,主动走到苏叶面前停下。
苏叶扫眼他空无一物的前胸,瞬间了然。
“不干了?”
“不干了。”王清河理不直气也壮回答,“谁爱伺候那群老东西谁伺候,小爷自由了。”
苏叶噗嗤笑了,她软和神情,说道:
“你其实用不着为我——”
“谁是为了你。”王清河打断她,“小爷是看那群人人不顺眼才辞职的,别往自己身上揽麻烦,真觉得自己麻烦还不够多?”
其实,他早想辞职了,自己虽然是官迷,也沉迷于位高权重的滋味,但这些东西和朋友相比全都不算什么。
朋友被为难,他坐视不管,那可真不是人能干的事情。
“回头我去问问浮云,看看龙虎山还需不需要人帮忙。”王清河站到苏叶身旁,笑着说,“我们俩双剑合一,一定能大战四方。”
真服了这货的好心情,苏叶摇头低笑。
说到此处,王清河才猛然想起询问她来委员会以及为什么要带这些人的原因。
“我啊,是来教这群老东西生活疾苦是什么意思的。”苏叶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正当王清河为此迷惑时,只见苏叶举手双手,在耳畔拍了拍巴掌。
啪啪。
清脆的两声巴掌过后,苏叶轻飘飘地下令。
“给我将里面的人赶出来!”
“是。”
她身后的保镖们即刻行动,如潮水般涌入委员会办公大楼。
楼内很快便鸡飞狗跳,从委员会建立至今,从未如此热闹过,简直水进入油锅,炸开了花。
听着内里传来的吵闹声,王清河目瞪口呆,他诧异地问:
“你要在什么?咱们虽然气恼,但也不能违法——”
“谁说我违法了?”苏叶笑着打断他,“我已经买下了这栋楼,也通知了此地租户及时撤离。他们不听话,一定要逗留,身为我有权利驱逐不听话的旅客。”
既然要玩,那便好好玩一玩,之前她可没用全力,这回一定要打到这群老东西长记性。
这群养尊处优的长老们便生生被普通人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他们倒也不必没想过反抗,但敌人只是一群普通人,他们除非不想继续在玄术界待下去,便绝对不能对一群单纯是冒犯他们的普通人下手。
便是想要下手也绝不能选择所有委员会成员都在的情况下。
他们虽然利欲熏心,但也不傻,他们很清楚只有有人术士支持,他们才是委员会的长老,一旦底层的支持者没了,他们不过是空壳。
到时候,别说是尊重,就连性命也会在虎视眈眈邪修的注视下不保。
所以,不管出于那种情况,他们都必须忍受被赶出大楼的屈辱。
可当他们狼狈地逃离大楼,笑吟吟的苏叶正和王清河肩并肩,靠着豪车而立。
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火气立刻从他们的心底涌起。
他们踏着重重的步伐,怒气冲冲地过去找茬。
可还没到跟前,之前那群跟他作对的普通人便将两人团团保护,神情凝重地盯着走来的众人。
长老们没把保镖们的动作放在心底,他们只清楚了一件事情。
“果然是你做的!你这妖女……”
苏叶费力听着这群老头隔着保镖们人群的指指点点。
话倒是不难听,毕竟多年的养尊处优,让这群人远离底层百姓,骂人的话语贫乏到苏叶都要叹气。
“他们就能有点新意,不要总是妖女妖女的骂,没有词语能用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正好能让那群老头听清,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你!”有人短促喊了一声,双眼一翻,竟硬生生被气晕了。
“老陈,你可别吓我们……”这下长老们也不敢继续跟苏叶僵持,急急忙忙叫人来把老陈送去医院。
苏叶冷眼望着他们离去的背景,吩咐保镖们将门锁换了,然后带着王清河就撤,完全不为刚才的老头担忧。
途中,王清河神情呆愣,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变故中。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苏叶竟然买下了委员会办公大楼,还理直气壮地将人赶走,甚至还一句话气晕了长老。
天啊,这种手段完全不像是苏叶能做的事情,她向来是不理尘世,讨厌纷争,除了那群恶鬼和邪修之外,再没有东西能引起她的情绪。
苏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世俗?
王清河小心瞥眼苏叶,犹豫地问:“你碰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整个人变化这么大?”
“我有变化不好吗?”苏叶反问。
“倒也不是不好。”王清河斟酌回答,“只是担心你……”
他难得在苏叶面前吐露真言,“其实你不必外界怎么看你,你过得舒服就行,世俗本不该由你这种天才承担,你只需做你想做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
苏叶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感觉眼眶发酸,她狼狈地转头,下意识埋怨道:“少在那里惹我哭,我的眼泪不值钱。”
“噗嗤……”王清河笑了,他无奈地摇头,苏叶总是有将感动的气氛变为尴尬氛围的天赋,“少在那里贫嘴,我分明是在关心你。”
“少来啦。”苏叶语气轻松地驳斥,“你根本就是故意惹哭我。”
两人打闹了几句,自张真人死后,苏叶那凝重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
豪车在龙虎山山脚停下,此刻龙虎山已经挂起白幡,一片肃穆。
王清河被这情绪感染,同样沉下神情,跟着苏叶满脸冷凝地往里面闯。
“你怎么来了?”浮云见到王清河自然吃惊,可她得知王清河卸除了委员会的职务后,为他惋惜之余不免得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