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珏怔怔的看着他,见云尘站了起来,“你们走吧。”
“什么?”
“离开这里,苗月族的事情我会处理,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他们,那就将真正的仇人公之于众。”
云尘缓缓的说着,“其实我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孟弦这小子,真是憋了一肚子的坏水,还有那个秦四海,你都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让他那些手下的官兵怎么欺负我,幸好我挺过来了!”
云尘说着不停的摇着头,“赶紧离开这里吧,将这两个小子,给我好好的打清醒才行!”
“师傅!”
“既然叫我一声师傅,你就应该知道,现在有比师傅更重要的事情,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在金陵等着我!懂了吗?”
上官珏点点头,眼神明亮无比。
“滚吧,我在这里再躺一下,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丫头的确是有些本事,不知道扔了什么,那给我的呛得……”
“师傅若是喜欢的话,我再多扔几个……”
“赶紧走!”
云尘急忙的摆手,连连的说着,上官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越是如此,云尘越是用力的推开了他。
有一句话师傅说的对,每个人都应该有要做的事情。
阮月锦看着他这般也是心疼,干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回了客栈之后,趁着天刚蒙蒙亮,他们坐上了去往鹅村的马车。
“娘亲,为什么爷爷不跟我们一起去?”
阮时令诧异的开口说着。
“就是,爷爷好可爱。”
阮清清连连的点头。
阮月锦闻言轻笑,动作轻柔的抚摸着他们两个人的头,低声的说道:“爷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结束了,就会来金陵找我们了。”
“若是我们在金陵的事情也结束了呢?爷爷怎么找我们?”
阮清清言语中,对他多有不舍。
闻言,阮月锦轻笑,微微的勾起唇角,“那我们就去找爷爷,好吗?”
“好!”
阮清清用力的点了点头。
阮月锦此时有说话。
她第一次觉得,卜算这个职业,也是如此的让人感慨唏嘘。
云尘为什么会弄瞎自己得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最真实的原因。
不过,有件事情阮月锦十分的肯定。
那就是,那些卑劣的,算计的人,他再也不想见到了。
想到这里,阮月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上官珏。
他紧闭着双眼,坐在中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尘的话,让他震惊也是错愕。
原本在芙蓉城内还好好的,可是一出来,原来自己的兄弟,居然是这样……
一瞬间,他认为的一切,都开始垮塌!
阮月锦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一句话都不说。
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他们来到了鹅村的村口。
可是,前方的一切,让阮月锦震惊在了原地。
“娘亲,到了吗?”
阮时令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下,诧异的询问。
一旁的上官珏的脸色渐渐的发白。
“别下来!”
阮月锦见马车微微的动了动,赶忙的喊了一句,话音刚落,马车内的两个孩子,乖乖的坐了回去。
阮月锦站在原地,看着鹅村满目疮痍。
当初的人来人往,每一条街道,每一个位置的住户,阮月锦都记得的清清楚楚!
现在,这烧焦的瓦砾,残垣断壁之下的白骨,清晰可见!
她不停的摇着头,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样。
那一瞬间,阮月锦的双腿发软,被上官珏一把搀扶了起来。
“阿月……”
“为什么……为什么连个家都不给我!”
阮月锦低声的喃喃着,快速的冲了过去,用力的扒着那些早已经烧焦又风干的木头。
此时,只要阮月锦轻轻一触碰,顿时都碎裂成了粉末,微风袭来,无数的黑灰被带走,一点不留。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阮月锦不停的喊着,眼底的激动异常,她惊慌失措的扒着那些废墟,用力的想要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生还的人。
可是最痛苦的就是,她明明知道,这些人死的时间,根本就不是最近!
为什么,为什么!
鹅村的每一个人都那么的善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阿月!”
阮月锦发泄似的用手挖着,她不知道要挖什么,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片刻之后,双手猩红,满是细小的伤口,她听到了上官珏的呼喊,可是却一句话都不想说,下意识的继续挖着。
“为什么……”
“你不要这样,还有孩子和我啊!阿月……”上官珏心痛她的反应,却不知道要如何去阻止她,此时的阮月锦居然力大无穷,原来人在极致悲伤的情况下,会成这样!
“啊!”阮清清的尖叫声响起,阮月锦与上官珏同时转身看了过去。
阮时令红着眼睛,捂住了阮清清的眼,站在远处,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坚强的让人格外的心疼。
阮月锦见状心头一跳,连忙的跑了过去,“令儿……清清……你们快回去!”
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一幕。
“村长他们,死了对吗?”
阮时令的眼神明亮,高声的询问着。
如此的言语,让阮月锦的心头一跳。
她怔怔的看着阮时令的双眸,一个是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娘亲,一定是那些坏人,一定是他们又来了!”阮清清说着,用力的握住了阮时令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哽咽的开口说道:“是我们的爹爹要杀了我们对不对,为什么,他都没有看到过我们,我们这么可爱,村长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
阮清清哽咽的说着,大声的哭出了声音。
阮月锦闻言,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两个孩子。
上官珏心疼不已,正要走的时候,脚下踢到了一堆白骨,顿时,白骨散乱一地,却让上官珏发现,它似乎临死前蜷缩着什么,拿着什么东西。
他微愣,蹲下了身子快速的将白骨移去,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一刻,他身子僵硬无比。
“阿珏?”
“爹爹?”
“爹?”
三人同时喊出了声音,看着上官珏缓缓的站起,那起了一块令牌。
“那是什么?”
阮清清好奇的开口询问。
看着上官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的双手都无法拿起那一小块巴掌大的令牌。
这太沉重了!
“这……这是陛下死侍的令牌……”
这一句话,好像抽干了上官珏身上所有的力气。
他无法相信,更不知道要怎么去辩解。
这些鹅村的人,如此的淳朴,为什么陛下会这么做!?
阮月锦闻言快步的走了过去,握住了手中的令牌,紧紧的握着它。
“也许不是他……”
“是不是,我们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