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泰、曹文诏带着被曹文诏带上山来的兵,去对付那些自以为是‘黄雀’的敌人。
而禅房内,就仅剩下了陈涛,对着老和尚,外加被陈涛特意留下来的曹变蛟。
被打的老和尚这会儿也没有人约束了,然而,他并不敢擅自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以防被此时正压抑着怒火的谢勇,和一看就也相当不好对付的曹变蛟误会,反倒是送了性命。
倒是陈涛,他这会儿药性大概也过去了一些,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招招手,对着老和尚叫道:“老师傅,你且过来坐下吧!”
老和尚战战兢兢,却又不敢说‘不’。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他被曹文诏带人打得很惨,虽然没有几下,但看留下的伤势就知道,是伤的不轻。
他走过来,却不敢坐。
陈涛道:“怎么?刚刚不是还说我与佛有缘,要和我坐而论道吗?怎么才多一会儿就反悔了?”
老和尚讪讪道:“刚刚……我……我都是瞎说的……爵爷,您还请……还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陈涛疑惑道:“怎么?没这回事儿嘛?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他说着,朝着曹变蛟勾勾手指头。
曹变蛟连忙来到他身旁,“爵爷,您有什么吩咐?”
陈涛道:“既然我跟佛没缘了额,那还遵守什么不擅开杀戒的规矩啊?现在就把他给我拖出去,就地斩咯!阵前杀人,也算是给我的部队撞撞声威!”
曹变蛟当即应‘是’,一把扯过老和尚,眼看着就要立马执行命令。
老和尚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挣扎,“你……你干什么?”
曹变蛟可不理会他!
在曹变蛟眼里头,陈涛的命令比什么都重要!
他从小被叔叔抚养大,受到的教导,就是陈涛对他叔侄二人有活命之恩。这条命扔出去,都不够抵偿他的恩德!陈涛在面前,他只会听从陈涛一个人的命令,至于这素昧谋面且刚刚差点儿就让陈涛伤到的老和尚?他才不会顾及对方的性命!
因此,尽管老和尚口中已然是发出了惨叫,然而,他却是丝毫都不理会!扯着老和尚就往外走。
老和尚急了,也意识到,陈涛若是不发话,他怕是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他连忙喊道:“爵爷!爵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与我佛很是有缘呐!求您……求您放过我!”
“嗯,这还差不多。”陈涛笑着点点头道,“罢了,先把他带回来!我还有话没说完!”
老和尚被曹变蛟带回了陈涛面前,比较起刚刚,老和尚更怕了。
两条腿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站都站不稳了。
陈涛见他是真的怕了,便也就不再继续吓唬他,而是问他道:“现在可以说说了,到底是谁给你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居然想要埋伏我?”
老和尚犹豫了一下,心中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涛挑了下眉毛,问道:“怎么?你是要告诉我,你是非暴力不合作?还是要告诉我,你宁死不屈,我不必再多问了?又或者是,你觉得,你的主子,还有胜利的可能啊?”
眼看着陈涛这幅运筹帷幄的样子,老和尚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他只是觉得,这样事关幕后黑手的重要消息,似乎应该留着用来保命。可在陈涛面前,他却压根儿都不需要有这样的心思存在。
只要他现在敢跟陈涛说什么条件,陈涛绝对现在就一刀要了他的命去!
他不敢再犹豫,小心翼翼地说道:“实在不是我想要设计爵爷您的!这都是那些流匪教我的啊!我原本就是想要些银子,把寺庙修缮一下而已!这里看着香火鼎盛,实际上,那些香火钱实在没有多少!我要活下去,还要维持寺庙,下面的那些小徒弟,他们也不可能没吃没喝还在寺庙中待着!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
“一时间鬼迷心窍?”陈涛冷笑道,“你倒是推得干净!我就不相信了。一个从未动过刀的人,竟然能够做得到把刀子往我的脖子上架吗?而且,你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做,能够获得的,恐怕不止是钱而已吧?”
老和尚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陈涛眯眯眼睛,也不太想跟他再虚与委蛇了。招手叫过谢勇,吩咐道:“罢了,把他带下去吧!交给孟石处置,记得,务必,给我审出个所以然来。”
“是!”谢勇连忙就答应了一声,只是并没有马上去办。
一则孟石并不在这儿,就算是要交人,也要等着下山回去之后。而且,此时此刻,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保证陈涛的绝对安全。虽然明知道山下的人绝不会有胜利的可能,但在陈涛彻底脱离危险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离开陈涛寸步了。
陈涛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去逼迫他。一行人静静地坐在屋中,等着外面的动静。
…………
敌人有炮,但显然不是可以和曹文诏手下的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媲美的。他们无论是专业技术,还是战场经验,都绝对比不上正规军。
更何况,曹文诏原本就是讲武学堂炮兵科毕业的学兵,对于用炮,这些外行那里有他那么熟悉?
因此,明明以为胜券在握,但真的打起来,没有重型武器的曹文诏的部下面对着那些流匪,却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没过多久,趁着火炮不响的空档,曹文诏便带着部下一举扑了上去。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枪口上的刺刀,已经顶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因为事情还没有闹清楚,曹文诏命令部下暂且忍耐,并不直接痛下杀手。而是只要能够抓到活的,就尽量抓活的。
一场仗下来,对手竟然有一大半都被生擒活捉。
曹文诏看着面前被绳子捆成几串,绑在一起的歹徒,面上露出冷森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