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汐也没有开玩笑,她真的打算给云念柔扎两针。
不过不是为了散气,是想戳破她的伪装。
在她面前装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就算她是个废材,跟在大名鼎鼎的宋善身边也知道怎么判断一个人健康与否吧。
更何况她是师父选中的天才。
银针一出场,云丞相眼皮子跳了两下,这不会出出事吧这?
云丞相给自己捏了一把汗,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云小汐回头看了他一眼,“父亲不相信我?不如你重新请个大夫?”
“啊?”
云丞相马上反应过来,心里巴不得这样,正打算答应呢,就被云小汐打断了。
“我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定然也是相信我的医术,放心,我不会因为病人是二妹妹就紧张的,我一定,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云丞相:“……”
心慈手软算个什么意思?
这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云小汐动作飞快,银针落在云念柔的头顶,一针接着一针,痛,也随之而来。
“啊!”
云念柔痛得轻呼一声,可为了不让自己露馅,还必须强撑着,不然就被云小汐发现了。
“真奇怪!”
云小汐摸着下巴,“这几针下去,按理说二妹妹应该醒了啊,再怎么样也不会是这个反应,难道说真的病的太重了?”
闻言,云念柔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小姐……”眼尖的桃子看到云念柔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正打算提醒,就被云小汐按住了。
“桃子你别着急,我知道你也担心二妹妹的身体,你也要相信小姐我的医术啊,我再来扎几针。”
说着,云小汐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大张旗鼓的架势看得云丞相都害怕。
这是要怎么的?把人扎死了算了事?
“慢着!”云丞相黑着脸拦住她的动作,“你二妹妹都这样了,不然我们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父亲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不,父亲应该是不相信我师父的医术,父亲怎能如此呢?你这是在质疑天下人的眼光啊,谁不知道我师父的医术是最好的。”
云小汐不满地看着云丞相,三言两语把他问得没话说。
真是作孽啊!
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讲道理的闺女。
“这……为父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看柔儿的脸色不太对,会不会是你经验不足,扎错了?”
“错了?”云小汐抬高音调,“父亲可知道扎错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二妹妹会没命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怀疑我想害二妹妹吗?这就不讲道理了,是父亲让人请我过来给二妹妹看看的,父亲你……”
说到最后,云小汐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些哽咽,让云丞相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什么事啊!
他当然怀疑云小汐的意图了,她会这么好心,给柔儿治病?
“为父没有那个意思,为父只是觉得,你经验不足,咱们再找找老大夫瞧瞧?”
“不必了,师父教了我颇多,父亲不相信,可以去平安院问问。”
云丞相:“……”
他敢去质疑宋善吗?京城的大夫有一半都是他的徒弟,另一半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自己虽是丞相,也不好跟天下人争论。
云小汐根本是在搪塞他。
云丞相气的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小汐动手。
“相爷,楚王来了,说是听闻二小姐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这话一出,云丞相总算是有理由阻拦云小汐了。
谁知萧溟楚大步走了进来,瞧见云小汐正全神贯注地为云念柔施针,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今日的云小汐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可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双眸如星辰,熠熠生辉。
他不禁看了眼昏睡的云念柔,姿色也不错,可跟云小汐相比,就差远了。
“云大小姐这是在为柔儿治病吗?情况如何了?”萧溟楚声音温柔,情深款款地看着云念柔。
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他就是在看云小汐。
桃子见状,不动声色地往自家小姐身边挪动一点,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姐和瑾王同生共死,楚王可没资格瞎掺和。
从昨晚墨玄瑾救了云小汐一次过后,他在桃子心里已经封神了。
这么厉害的姑爷,她最看好了。
萧溟楚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看向脸色苍白的云念柔,“好端端的,怎么病成这样了?”
“柔儿这是……”
“二妹妹犯了错,自己意识到错误,打算在祠堂跪三天三夜,以表心意。”
云小汐眼睛都不眨一下,给云念柔又扎了一针。
云丞相想说什么,她门清,不就是想让萧溟楚发话,让云念柔从祠堂出来吗?
她偏不。
“奇怪,二妹妹怎么还不醒呢?”云小汐唇角弯弯,看着云念柔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冷笑。
再不醒过来,就把你扎成傻子。
云念柔听到萧溟楚的声音,自以为救命稻草来了,在云小汐话音刚落的时候,幽幽醒转。
“大姐姐?”
见她双眼茫然,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云小汐嘴角一扬,“二妹妹你醒了?我就说跪三天三夜太辛苦了,你偏偏要表达自己的诚意,看吧,晕倒了吧。”
“什么?”
云念柔愣了,不是她让自己跪三天三夜吗?
可看到萧溟楚时,她猛地反应过来。
只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解释了。
萧溟楚皱着眉头,云念柔犯了什么错,才要在祠堂里跪三天三夜?
“楚王殿下,不然你劝劝二妹妹吧,她也太辛苦了,我知道上次马儿身上藏针的事情是她一时冲动,以后绝不会再犯了,我相信她的。”
云小汐回头灿烂一笑,萧溟楚差点失了神。
这个云小汐,真是人间绝色啊!
他早先见过宁安郡主一面,虽然模样让人惊艳,也不至于云小汐这般倾城。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云小汐厌恶地皱了皱鼻子,脸上笑容减淡。
“楚王殿下,二妹妹正难受呢,不如劝劝?”
这话一出,萧溟楚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上次在马儿身上藏针的人真是云念柔,心底产生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