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总之，师妹你不要说老师好，他是最毒老人心。”
“秦空！我打死你！”
傅关禅额角突突直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夺过路颜的手机，怒不可遏道，“给我这个老头子等着，几年不打你皮都痒痒了。”
“盛飞，订马上！飞a市的飞机票，我要去揍死这个臭小子。”
盛飞：“好。”
路颜得意一笑，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秦空头皮都炸掉了，这声音就想地狱的黑白无常带着绳套来索命。
秦空卒。
视频电话是被傅关禅挂断的。
这顿饭他是吃不下去了。
因为此时的傅关禅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傅关禅转身就走，即将走到门口，转头叮嘱，“你们小情侣给我安分点，教训完秦空这个不孝徒弟，我还会回来。”
“老师，等着你。”
路颜顺从的态度。
傅关禅拧紧眉心，总觉得很奇怪，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想通到底是哪里不对。
一直到——
等到上了飞机，傅关禅倏然想起。
“盛飞，我是不是被转移注意力了？”
“原本不是要考察慕执的？”
盛飞不解，“不是去教训秦空？”
傅关禅黑着脸：“你说呢！我们被路颜给演了……那小姑娘维护男朋友，把我们支开。”
“秦空也被利用了。”
盛飞挠挠头，“不会吧，小颜哪有你说得那么腹黑。”
“怎么没有！”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傅关禅是服了，怎么还能掉进小徒弟给自己挖的坑里？
算了算了，既然是最小的徒弟，还是手下唯一一个女孩子，不能要求那么严格。
傅关禅安慰完自己，就开始生气秦空居然在背地里这么不尊师重道。
他必须要好好给秦空立一立规矩。
“问问老大按住秦空没有？”
飞机有wifi，能联系外界，盛飞赶紧联系，得知秦空被锁在房间里没跑。
“锁着好好地，没跑。”
傅关禅满意点头，“嗯，很好。”
另一边……
一个小时前的路颜和慕执已经从包间离开，今天她干脆跟着慕执回青湾路75号。
傅关禅有事，她这边也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在回青湾路75号的车上，路颜挽着慕执的手臂，始终不愿意松开，双眼闪亮的如同点缀着满天繁星，璀璨漂亮。
“看我做什么？”
“慕执，在包间里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路颜问。
慕执试图抽出手，却被用力抱住，微叹口气，“嗯。”
听到慕执再次确定。
路颜笑靥如花，直起身子在他耳边问，“十年前，是因为什么你才喜欢我？”
“之前还以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呢，没想到原来，你对我也是一见钟情，甚至比我还要早。”
“我是冲着你那张脸，那你对我呢？”
路颜回忆着自己十年前的一张稚气面容。
她长得也很好看的。
初中入学时就有不少男孩子跟在她身边，可袁珊就告诉她，在学校里不要和别人男孩子走太近。
因为她是楚哲的未婚妻。
她以后只会和楚哲结婚。
而楚哲呢，并不喜欢她小跟班一样的粘人样。
初中的一些事，她脑袋里也只有一个大概印象。
“慕执，你有毕业照吗？”
路颜兴致勃勃问道。
慕执摇头，“没有。”
“嗯？你没去拍毕业照？”
“没时间，忙着打工。”
“童工犯法。”
“已经过去了。”
“那自拍照？”
“也没有。”
路颜听出来了，哀怨的盯着他绝美侧颜生闷气，“你故意不告诉我吧。”
“……”
“我去问顾南青或者容逢，他们总会知道。”
“是吗？”慕执提醒，“他们是我回慕家，进入慕氏才认识的；”
路颜犹豫：“没什么人知道你初中的长相？我不信。”
长得帅的人，小时候一定也是远近闻名的帅哥。
在初中那也一定，十五六岁的年纪，大家的审美都建立起来。
慕执这么极致俊美的长相，会有人不喜欢？
慕执眸光微暗，“糖糖，我和你说十年的暗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向你老师证明我的确很喜欢你。”
“再者。暗恋一个人十年，没骨气。”
“为什么！？”
路颜吃惊。
不大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想。
慕执轻描淡写：“没本事告白的人才会选择暗恋。”
“………”
嗯？就是，很怪。
有点道理，又有点没道理的样子。
好诡异的感觉。
慕执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她脸上变幻的表情，几秒后，在心里补充没出口的话。
如果当年有本事，一定早就用各种手段把路颜带到身边天天看着她。
后续是，即便路颜缠着慕执，慕执也不愿意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喜欢他。
路颜缠累了就不想问了，自己替他找借口。
笃定他一定是不好意思说。
……
晚上十点。
夜朗星稀，万物沉寂。
在青湾路75号三楼的主卧里，睡梦中的男人做了个梦，梦中的情景是十年前，铭记心中的一段刻骨回忆。
初三升学考当天。
天气并不是很好，乌云密布，雨说下就下，偌大的校园里学生依次打伞进入考场。
几分钟后，路颜在雨幕中打着伞，雨滴砸在地上，脚下的小白鞋也沾上污渍。
“啊！”
“你怎么回事！我的裙子都脏了。”
“抱歉。”
是一道清清冷冷的男生嗓音。
路颜拧紧秀眉，左手将伞移开半寸，见到面前的男孩子，黑色的短发流淌着水滴，皮肤冷白，身上的校服衣袖处也破两个洞。
下雨的天气，竟然也没打把伞。
“走路能不能小心点。”
路颜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依然在为自己的裙子伤心。
男生已经跑进教学楼里。
然而，却站在走廊面露难色，鼓起勇气抓着一个同龄男生问，“能不能借我一支笔？”
男生避开他的接触，“穷小子别碰我，没钱上什么学，连一支笔都没有。”
跟在他身边的同学也附和嘲笑，“就是啊！有笔也不借你，考不上高中最好了……”
男生低下头，漆黑的双眸平静无温，捏着准考证的手指泛着白。
“呐，给你笔，祝你考个好成绩。”
“最好让这群人看看你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