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猜出是杀道，但当看到祂时，圣道还是拧了拧眉头。但祂眼神淡漠，看向杀道的眼神无波无澜像是一口没有波动的古井寒潭。
杀道靠了过来，祂眯眼望着眼前的圣道。
杀道的眼神有种难以捉摸的诡异，含着深深的痴迷和爱意。祂微微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下圣道，但是被圣道冷淡用力量挡住了。
“呵。”杀道蓦然笑出了声，声音古怪。
“有事？”圣道看着祂道。
“没事……就是，吾想你了。你可想吾了？圣炎。”杀道轻声道。
圣道理都没有理会杀道，转身便要离开。
可就在那刹那杀道用神力困住了祂，这让圣道再次拧了拧眉。而杀道则缓慢走了过来，祂来到圣道的面前，逼近祂，勾唇道：“如果不受蛊惑、断欲绝念是你所谓的圣者之道，那么你陨落后与吾缠绵是否算破了你的道？嗯？”
圣道的脸色蓦然一变。
祂眼眸冰冷看向杀道，道：“你我陨落后只是一丝力量还存在罢了，并不是本我，你不会不清楚。”圣道在陨落后的一缕缕力量散落，其中一丝力量正好碰到了杀道的一丝力量。
然后，就有了一点小插曲发生。
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包括虚无也不知道。
不过就那么一小段而已。
在圣道稍稍恢复清明后就直接跟杀道斩断了联系，干净利落的不行。
“杀道，勿要再用你力量蛊惑于吾，你很清楚吾对你无念，何必自欺。”圣道淡淡道。
祂是真的不喜杀道。
即使陨落后发生过什么，但那不是圣道本体自我，所以压根不算数。尤其杀道善于蛊惑，而圣道当时神力微弱，在没有记忆，意识不明的情况下没抵抗住很正常。
“哦？”杀道笑了，祂状似不在意般的道：“那你喜欢谁？吾弟么？嗯？”
圣道皱眉，不知祂怎么又扯到这上面。
祂不喜欢杀道，自然也不喜欢邪道。只是面对杀道和邪道，祂会稍微看邪道顺眼一点，所以态度就相对来说算好一点。
圣道不想再与杀道多言。
杀道自然猜到了圣炎要走，但祂不会允许圣道离开，祂直接用神力困住了圣道。
圣道蹙眉，祂刚要甩开杀道就看到祂已近在咫尺。杀道有千相，而祂所修成的本相之身是很少显露出来的。
漆黑的长发散落，褪去了神力伪装后，一张漂亮的脸出现在了圣道面前。
看到杀道本体相貌时圣道脸色微变。
祂直接关闭了神识。
杀道自带强大的蛊惑力量，是欲念和杀念幻化而成。尤其是那双眼睛，非常特别，能蛊惑神也就罢了，偏偏是圣道喜欢的那种眼睛，所以这份蛊惑就会加数百倍。
但其实祂的本相其实是按照圣道喜好所幻化的模样，因为杀道知道圣道似乎喜欢圆的东西，每次看到都会停留几秒。
所以杀道便迎合了圣道的喜好。
而事实证明祂也没迎合错，因为圣道当初在看到杀道那双眼睛时确实闪过了一丝惊艳，但也只是欣赏而已。
见到圣道闭上了眼睛，杀道挑了挑眉，祂勾着唇挑逗道：“睁开眼啊，圣炎。”
“滚。”
杀道听到圣道竟然骂自己了，祂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圣道也知道杀道那变态的性格。
所以祂没再回应，只站在原地不动，打算等一会儿杀道无聊了放开自己祂再离开。杀道这性格就是这样，你越回应祂，祂越开心。
一旦不给祂任何回应了，祂就会无趣。
直至祂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便会主动来找圣道。但通常祂所谓好玩的东西都是圣道所厌恶的。
比如绑架圣道徒弟，当着圣道面杀了等等。
此时，圣虺正准备把头发给凌。
他很激动，想象着自己若是洗去杀道那一部分神力，那么父神会不会喜欢自己？就跟喜欢言烬他们似的喜欢自己？
说不准还会摸摸自己的脑袋。
这让圣虺抑制不住的傻笑起来，眼里也迸发出了对洗去神力后的期待。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周围的神力波动不对。
不过，似乎有父神的波动！
圣虺连忙朝着方向跑去，然后就看到了父神和他那另一个父神的身影。他不知道杀道在做什么，但看到祂似乎压制住了自己父神后，圣虺脸色一变。
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死，直接就冲了上去。
然后……
他拼尽全身力量一把咬住了杀道的手。
他之所以咬住杀道的手那是因为看到祂手里的黑色力量似乎困住了父神。所以他想自己咬住对方，这样父神就可以摆脱控制了。
可他没去想这样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杀道在看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竟然敢咬自己，祂反手抓住了圣虺就要直接捏死他。但一道神力划过，杀道的手直接被斩断。
圣虺倏然倒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杀道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祂的手再次凝聚出来，杀道平静地看向了圣道。
“够了，适可而止。”圣炎道。
刚刚圣虺的那一下虽然没帮太大忙，但也的确给了圣道一瞬的时间摆脱了杀道的控制。如果圣虺是以其他方式死去的也就罢了，圣道自然不可能看到他为了自己而被杀道杀了。
祂不是杀道，无法看着这种事发生。
圣虺晕头转向滚了好几圈后脑袋有点晕，但即使迷迷糊糊，他也感应到了刚刚似乎是父神救了自己，这让圣虺有些小惊喜和激动。
圣道抬脚消失在了这里。
这次杀道没有再拦着圣道，而是望向了地上的圣虺。
面对杀道视线的圣虺有些恐惧。
“跟上。”圣道冰冷且空灵的声音悠远传来。
圣虺眼眸再次一亮。
他小心看了杀道一眼，然后赶紧起身快步跟上了父神。
杀道望着圣道离去的身影，蓦然笑了声。
*
圣虺跟着圣道回了圣道神界。
圣道神界的环境是高山瀑布环伺的，风景优美，绿树荫荫，地上还有奔跑的小圣兽等等，这些基本上都是圣道创造出来的。
“父神。”圣虺小心翼翼地看着父神。
圣道闻言才看到了下方的圣虺，祂淡声道：“下去。”
“是。”圣虺兴奋的心情失落了下来。
他离开了圣道神界，去找了迦扬。他先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迦扬说了一遍，然后才道：“你说父神是不是还是有点在意我的？”
“嗯嗯。”迦扬吃着蟹含糊道。
“你说我要是洗去了神力，父神会不会更喜欢我？”
“嗯嗯。”
“对，一定是这样的。其实父神还是在意我的，是我太贪玩了，才让父神失望。而且我还跟谛在一起了，父神才会恼怒的。”
“嗯嗯。”
“迦扬，要不你跟我结为道侣吧？”圣虺忽然道。
迦扬一口蟹差点被呛到。
他瞪大眼看着圣虺，皱眉道：“你疯了？闲着没事瞎说什么？”
圣虺抿了抿唇，道：“不是胡说。”说完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你知道你身上为什么是红色的神力吗？那就是我父神给你的，我身上的力量呈现白色，是虚无父神给我的。父神与虚无父神当年有约，说是让你我在一起。”
圣虺比迦扬更早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当年有些小叛逆，再加上父神一直不肯看他一眼，所以他下意识想违抗父神的命令，让父神看看自己，即使骂自己一顿也行。
却没想到父神只是对他更失望了。
“！！！”迦扬懵了。
圣虺继续沉声道：“父神很讨厌失信，尤其这件事似乎还是祂与虚无父神提及的，结果我们神界却公然失约。父神正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迦扬，你说我该怎么办？”圣虺后面的话都带了些迷惘。
“娃娃亲啊？”迦扬一言难尽道。
“嗯。”
“你要是之前说还行，兄弟我牺牲就牺牲一下了，但现在是不行的，要不我去跟圣道父神说一下吧？”迦扬沉声道。
“父神不会同意的。”圣虺低声道。
“没事，我就说我不愿意。”
“和你愿不愿意没关系。我听说，你身上这道神力是我父神的本源神力，你我只能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的话，父神就只能收你为徒，依照那道神力的地位来说，你就是我父神的首徒了。”
“徒弟就徒弟呗，没事，我愿意。”
“但我父神不愿意。”
“啥？”
“我曾经偷听过父神和虚无父神说话，父神说，祂不享收你为徒。如若非要祂收你，祂宁愿一个徒弟都没有。”圣虺叹息道。
“……”
迦扬不信，他觉得圣虺这是故意在埋汰嘲讽自己玩的。
所以他独身去了圣道神界。
因为迦扬身上有圣道的力量，所以他找圣道神界还是很容易的。
“圣道父神。”迦扬行了个礼。
“嗯。”
迦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下，表示是自己想跟厄洛斯在一起等等。他忐忑地等待着圣道父神的审判。
他本以为圣道父神会动怒，但是没有。
圣道淡漠地望着下方的迦扬，道：“你和厄洛斯的事情，吾同意了。”祂陨落后游荡的那一丝神力其实看到过迦扬。那时迦扬在历劫，祂当了迦扬两世父亲和师尊。原本圣道是一直沉睡陨落的状态，但硬生生被迦扬气活了。
后来祂直接把力量留下，意识则离开了。
经历了迦扬那场历劫，祂不想再看到迦扬在自己面前晃悠，因为祂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还是让他去祸害天道神界吧。
迦扬松了口气。
他对着圣道行了个礼，然后小心道：“那，日后徒儿是在圣道神界侍奉您还是？”
“不必，少在吾面前出现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