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没有说话，只拧眉看着圣虺。
此时的圣虺像极了杀道。
其实圣虺本身就长得很像杀道，算是杀道的缩小版。但是他以前总是整成圆圆可爱的脸庞，现在因为神力过度虚弱的原因，导致圣虺本体样貌显露了出来。
尤其现在还有些凄惨的虚弱模样。
“父神……”
圣道沉默俯视着圣虺，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模样，最终祂的神色还是有了些许变化。祂微微抬手，摸了下圣虺。
圣虺登时就僵在那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父神摸，原来是这种感觉。
可还没等他感受多久他忽然就落入了一只冰冷的大手里，杀道看着手心里的小神子，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杀道。”圣道冰冷警告道。
杀道挑了挑眉，慢悠悠地笑道：“不愧是你与吾的神子，确实可爱。”
“放开我！放开！”圣虺死命挣扎着。
杀道眼眸一冷。
在杀道这里，祂是不喜欢坐下神子不敬和违逆的。祂手指微拢，就在要捻死他的那一瞬，圣道再次冰冷·警告道：“杀道。”
杀道慢悠悠看了眼圣道，然后蓦然笑出了声，道：“圣炎，你该不会看不出来这小家伙是在故意装可怜吧？真不愧是留着吾一半血脉的神子，用这种方式让你父神动容，从而抢夺名额，不错啊小东西。”
圣虺脸色一变，他听懂了这部分神语。
“不是的！”圣虺慌乱解释。
“不是吗？嗯？在这种时候弄得可怜兮兮，不是为了名额是为了什么？你父神两个徒弟注定玩不过你。让吾猜猜你下一步该怎么做，啊，是等你父神沉睡后再想办法杀了你父神的徒弟吧？毕竟你以前就做过，对么？”
“不！我没有！”圣虺奋力挣扎着，他一边挣扎一边努力看向父神，不安地解释道：“我没有，父神，我没有！”
圣道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知你是如何诞生的？圣道之所以实力大降是因为你。吾留在祂体内的神力其实都可以褪去，但是你死死缠绕着你父神，让祂迫不得已砍了自己一半本源。”
圣虺脸色顿时苍白了下来。
“如果你在意你的父神你早就自尽了，毕竟你是圣道的耻辱。可你没有，所以你根本就不在意你的父神，是么？”杀道勾着唇角道。
“不！不是的！”
“够了。”圣道沉声警告。
祂自然知道杀道在蛊惑这方面几乎很难抵挡得住，就连自己有时都会中招。看着圣虺泪流满面备受打击的模样，圣道便要把他从杀道手里抢回来。
但杀道没有松开。
而圣道如若执意要抢，恐怕会在打斗中不小心让杀道直接捏死圣虺。
这让圣道眉头皱起，烦不胜烦。
祂望着杀道，开口道：“你又要做什么？”
杀道却没有回答，而是状似怜悯般的对着手里的小家伙道：“瞧，因为你的存在，你父神现在有所顾忌，不敢妄动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干得不错啊，吾之子。”
圣虺脸色愈发苍白。
“够了。”圣道这次的声音加重，显然是真的动怒了，眼神都泛着冷意。
杀道却开心了，祂哈哈大笑了起来。
邪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祂心想：完了，祂哥又疯了。
想到这邪道也不敢久留。
祂直接消失在了这里，害怕受到什么殃及。
最后不出意外的，圣道与杀道又打了起来，打得非常激烈，震裂了虚空。圣道的浑身上下都缠绕着黑色的神力。
圣道是招招杀意，但杀道的力量却不是冲着杀道本源而去的，而是在祂的外在神力上。
外在神力就是圣道的衣服。
圣道脸色难看，即使以往再怎么冷静此刻也控制不住动怒了。
祂反手制住了杀道，并且一道冷冷的神力下去，杀道的外在力量出现划痕，玄色的外神袍顿时敞开了些。
杀道挑了挑眉，祂由着圣道掐住自己的脖子并把自己压在身下，杀道勾着唇没有反抗，甚至敞开了神袍，邀请道：“来啊。”
圣道：“……”
圣道冰凉的手死死攥着杀道，眼眸沉冷。
“圣炎，我进入了你，你不感到愤怒吗？来，你报复的机会来了。”杀道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身上的圣炎。
“你不想报复我么？嗯？圣炎。”
圣道那张清冷的脸闪过挣扎，眼眸忽明忽暗。
“撕碎我的外袍，来啊，圣炎。”
一滴汗忽然落在了杀道的脸上，是圣道脸上凝结出来的，这是代表着欲望的汗水。很显然祂在自我控制。
杀道啧啧摇了摇头。
祂也不急，而是慢悠悠地打量着自己身上衣着凌乱的圣道。
以往总是一丝不苟的神袍此时半敞，那总是冷肃庄重的脸此刻也因为自己的蛊惑而变得无比挣扎。就连此刻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指都泛白的如此好看。
真让祂感到惊喜啊，圣道。
最后圣道深呼吸闭了闭眼还是克制住了想要报复杀道的欲望，祂冷冷从杀道身上起来，接着便消失在了这里。
“哈哈哈。”杀道笑出了声。
但更多的却是那眼底抑制不住溢出的冷色。
*
圣道跟杀道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之前的地方了，祂先回去带回了圣虺他们。圣道的选择依旧是徒儿，但是圣虺……
圣道望着下方的圣虺，道：“你暂且先去虚无那里吧。”
听到这话，圣虺的薄唇更加苍白。
他跪下哑声道：“……是。”
“你虽在虚无那里，但切记不可过于贪玩，惹出祸端。烬儿和沉儿也与你同去，你到底比他们大一些，要做出兄长的表率。”
圣虺一愣，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眼睛倏然一亮，他连忙道：“是！”
这意思是不是在说父神没有放弃自己？！
而且父神让俩师弟跟自己一起，是不是代表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会对他动手？！
父神没有相信杀道那些话……
这让圣虺心中激动不已，也很兴奋。
圣虺保证道：“父神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会照顾师弟们，不让父神忧心。”
圣道闻言瞥了他一眼，道：“倒也不必，你们四个在一起注意分寸。如果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你和迦扬别带坏他们两个，若烬儿他们回来也变得贪玩，吾唯你和迦扬是问。”
“是，父神！”
圣道点了点头，接着又缓缓道：“杀道……吾与祂的事情和你无关，日后无论是吾死还是祂死，你都不用管。你便在虚无那好好待着，没事尽量别出神界，可懂？”
“是！”圣虺可懂了。
他知道父神这是不想让自己和师弟们成为父神的后顾之忧，祂便可以好好跟杀道对弈，这些圣虺都明白。
既然父神这么信任自己，圣虺自然不能辜负！他一定会把师弟们养的白白胖胖。
到时候父神看到应该会很高兴吧？
圣道见他都明白便淡淡道：“下去吧，吾给你们留的课业也一并带着，每日都要温习，如若连续超过三次没有完成课业，便不用回神界了。”
“是！”
*
虚无神界。
虚无神界是第二大神界，虽然很大，但是整个神界除了迦扬和神殿以外就没有别的活物了。虚无也不在，虚无在天道神界睡，所以诺大的地盘就只有迦扬。
“迦扬！迦扬！”
圣虺一边抱着一堆书一边大声喊着迦扬。
迦扬抬头，他遁光而出。等到了外面才发现圣虺带着言烬和沉冥他们过来了，圣虺的怀里则抱着一堆书。
言烬想帮忙，但圣虺躲开了。
他苦口婆心地对言烬和沉冥道：“你们好好待着就行，啥都别管。”
言烬＆沉冥：“……”
直到迦扬来迎接他们，言烬看到迦扬后才放松了，道：“迦扬神兄，不，师兄。”现在的迦扬可是他和沉冥的师兄。
“和以前一样叫哥就行，话说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父神说以后我们三就住虚无神界了。”
“真的？”迦扬倒是很欢迎，毕竟他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走过去拍了下言烬和沉冥，刚想带着俩弟弟进神界，圣虺就把所有书扔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就一边嗷嗷嗷喊着解放了一边跑进了神界。
迦扬：“……”
“迦扬神兄，我帮你拿着吧。”言烬笑道。
迦扬点头，刚把想把书扔给言烬，就看到圣虺又快步跑回来了，然后一手拉着言烬一手拉着沉冥又跑了进去。
“……”迦扬。
虚无神界其实很空旷，什么东西都没有，放眼望去除了山就是沙漠等等。
虚无是唯一一个弟子和神子都很少的。
而且虚无基本不住在虚无神界，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天道神界，所以这里啥东西都没有。迦扬让圣虺他们自己创造一个神殿住。
但是圣虺嫌麻烦，他直接住在了迦扬神殿。
不仅他，言烬也被拉了过去。
对此言烬倒是没有任何意见，住哪里都行。
沉冥则更喜欢独住。但是圣虺没让他自己住，而是也拉了过来一起住，说什么神多热闹一些，晚上更是一起玩起了斗地主。
这边热热闹闹，邪道这边却是心事重重。
邪道已经知道圣道把自己神子弄到了虚无哥哥那边。这让邪道很有危机感，也很不高兴，祂自然不愿意虚无哥哥的神子只跟圣道神界的神子一起玩。
于是祂灵机一动。
看着自己乖乖巧巧的俩神子，祂直接都打包也扔到了虚无神界。
而正在打牌的迦扬直接被砸中了。
幻祭还好说，炽炼重的要死，炽炼被打包过来的时候还在练枪，枪都没收，差点把迦扬戳中了。
“哥？”炽炼茫然看了看四周。
在看到沉冥和言烬后炽炼立马激动跑了过去，他熊抱住了沉冥，一直喊四哥四哥。沉冥拽了好几下都没把炽炼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等和沉冥腻歪完炽炼又抱住了言烬。
幻祭看到哥哥们也很高兴。
但他有点困。
他是真的有些疲惫，因为他把自己的本源神格力量偷偷都给了寒焰。幻祭化成了一个小团子，在言烬的怀里睡着了。
因为迦扬在跟圣虺打架，沉冥也被炽炼使劲搂着，就言烬很空闲。而幻祭怕冷，他现在喜欢在别人怀里睡觉。
言烬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幻祭无奈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而是拿起书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拍着小幻祭。
就只有沉冥，一直望着外面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