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当古贺彻拖着疲惫微醉的身体回来的时候,纪风铃早就熟睡,床头留了一盏灯,算是他留的。
古贺彻脱了外套,解了领带,坐在床侧,看着纪风铃的侧脸,恬淡而安详,稍感安慰,手掌轻轻得抚上她的额头,那一丝碎发垂落下来,他帮她拨开。
她亲口答应过他,她会陪他一起面对的,所以,应该要相信她,古贺彻这样对自己说,可是眼神却没有这样的笃定,就连指尖都跟着轻微的颤动。
纪风铃睡的很浅,他的手指很凉,触上她额头的时候,纪风铃就醒了。
“你回来啦。”纪风铃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慵懒,睁开眼睛,看到他不太好的神色,好像很累的样子。
“吵醒你了。”古贺彻收回了手,勉强展露一缕微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你喝酒了?”淡淡的烟酒味,纪风铃不是闻不得这样的味道,而是,很少从他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更多的是淡淡的柠檬草气息,舒适又清爽。
“嗯,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说着,古贺彻起身往浴室去了。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水声,纪风铃已经清醒了,干脆起来,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放在书桌上,然后又唔进被子里。
当古贺彻擦着那一头亚麻色的短发,裸露着胸膛,下身只围一条浴巾出现在纪风铃面前的时候,纪风铃几乎是立刻,移开自己的视线的,多看一眼都保不准会血脉膨胀流鼻血什么的。
谁说贵妃出浴才香艳,这男人洗完澡这么跑出来,也会让人想入非非的。
“桌上的水喝了吧,会舒服一点。”纪风铃拘谨得指了指书桌,头都没抬起来。
古贺彻擦着头发往书桌方向走去,拿着杯子就咕咚咕咚喝起来,纪风铃看了一眼,又连忙别开头,有种做贼的感觉。
放下杯子,古贺彻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看到了桌子一边那张欠了他母亲名字的支票,并没有立刻把它拿起来,而是若无其事得继续擦着头发。
“风铃,你今天,是不是跟我妈妈见面了?”不是不想信任她,而是害怕再被她伤害,那是种无法承受的痛。
“嗯,你妈还给了我一张两个亿的支票,喏,就在书桌上。”纪风铃指了指古贺彻身后的书桌,没什么异样的神色。
古贺彻没有做声,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说。
“你妈妈要我拿了支票就离开,那两亿,算是分手费。”纪风铃抱着枕头摇晃,“你妈还真大方,两亿哎。”纪风铃夸张得举了两根手指在面前。
“所以,你拿了支票,也拿了离婚协议书。”古贺彻垂下了眼眸,那里面,满满都是失落。
“拿是拿了,不过被我撕掉了。”纪风铃望着垃圾桶里的一堆废纸,其实心里挺解气的。
“撕了?”古贺彻不敢确定他听到的是不是撕了。
“是啊,喏,垃圾桶里。”
古贺彻忽然就笑的,灿烂异常。“没想到,你还挺坏。”
“说什么坏不坏的,结婚我自己做不了主,离不离婚哪里还能叫别人说了算。”纪风铃立马反驳,“再说了,有了两亿,就算gk倒闭,你也不愁会饿死街头了不是吗。”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因为他刚才答应了他母亲,如果她签字,他也会在那上面签字,那是他最不想的。
“我好像听到很多次你对我说谢谢了,你能不能说句,对不起,那我就决定原谅你了。”
“对不起?”
“嗯,对不起用向亦洋的公司威胁我让我嫁给你。”纪风铃表情很严肃,眼神很认真。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我那样做是个错误的决定。”古贺彻嘴角挂上了坏坏的笑,眼神很璀璨。八壹中文網
“我睡觉了。”纪风铃嘟着嘴翻身睡下,跟无赖讲话,是白费口舌。
古贺彻也一扫阴霾,翻开被角躺了进去,虽说不是新婚第一夜,可这房间,这床,真的是第一次共枕。
轻轻拥她入怀,淡淡的香即刻充斥了鼻尖,古贺彻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是不想要她,只是不想勉强她,相拥而眠,一夜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