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染,你不想分辨,也是节省了本王的时间。事实摆在眼前,你分辨也没有用。摘星阁你就不要住了,去地牢里呆着吧!”苏辰傲的目光犹如一把剑,妄图刺穿离落染。
“当真是你有多爱她,就有多恨我吗?苏辰傲,你会后悔的。”离落染说这话时,目光冰冷。
苏辰傲讥笑道:“本王没什么可后悔的。”
这摘星阁没住几天就搬到牢房去了。坐在硬邦邦的地上,离落染倚着墙,目光呆滞。她自责,因为她太小瞧乔安露。这手段,比起以前不知道高明多少倍。眼下身陷囹圄,如何脱身?
“小姐,你多少吃点吧。”无香拿着硬邦邦的馒头,送到离落染面前。
离落染摇了摇头。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停了下来。
无香看到苏辰傲,急忙跪下磕头:“王爷,真的不是小姐做的。那盒附子粉根本就不是摘星阁的东西!”
离落染没有看苏辰傲,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无香,不要再说了。他既不信,说多少都没用。”
离落染的话听起来有些疲惫有些无奈。她目光幽幽,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狱卒开了门,苏辰傲走了进来:“离落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离落染抬起头,一脸倔强:“给我什么机会?招供?认错?反省?苏辰傲,我离落染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认的。倒是你,真是个糊涂王爷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耍的团团转!”
说完,离落染露出一个讥讽般的笑容。
这话激怒了苏辰傲,他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把细抓住离落染的头发,用力把她拉了起来。
离落染觉得头皮很痛,她咬着牙不愿意吭一声。
“王爷,不要!”无香扑了过来。
苏辰傲一拳头打过去,无香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墙壁上。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额头和鼻子都有血流了出来。
“无香!”离落染看着无香倒下去,突然后悔她为什么要回来。
她瞪着苏辰傲,眼中露出一抹仇恨:“苏辰傲,除了打女人,你还会做什么?纵然你不喜欢我,纵然离丞相与你不睦,可我毕竟是你的发妻。”
苏辰傲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发妻又如何?离落染,以前的事,本王本打算既往不咎。可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下此狠手!”
离落染轻蔑一笑,讥讽道:“苏辰傲,你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优点?你真是个愚蠢的男人,被人玩弄于股掌却毫不自知。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这样的讥讽让苏辰傲很是恼火。他拉着离落染的头发,将她使劲儿摔在地上。
离落染觉得身体很多地方都在疼,却来不及查看就被苏辰傲揪了起来。苏辰傲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往墙上扔。
离落染撞在墙壁上,被苏辰傲掐住后颈。她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苏辰傲,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苏辰傲用带着嘲讽和不屑的口吻说道:“打死你,会脏了本王的手。你害死了本王的孩子。本王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这样太便宜你了!”
“你是想日日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吗?”离落染的侧脸紧紧的贴着墙壁。
“折磨你?本王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你身上。离落染,本王如你所愿,给你休书。今晚,你跟你的丫鬟留给本王滚出慕王府!”苏辰傲的话满满的厌恶。
“苏辰傲,你这是让我自生自灭啊。你明知道我一旦被休将无处可去。我毫无价值,相府是不会收留我。苏辰傲啊苏辰傲,但愿你不会后悔!”离落染咬牙切齿的说完,又被苏辰傲抓住头发使劲儿往墙上撞。
窗户外面突然亮了一下,几秒过后是沉闷骇人的雷声。外面的天色渐暗,还有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离落染被打懵了,别说反抗,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毫无招架之力。她的头重重的撞上墙壁,然后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到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苏辰傲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离落染,眼中只剩下鄙夷和厌恶。昨天,他还在摘星阁吃了午饭,头一次那样心平气和的对他。仅仅一天时间,二人就彻彻底底沦为仇家。他嫌恶她,恨她害死自己的孩子。她蔑视他,不屑于和一个不能明辨是非的人分辨什么。
苏辰傲本来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扔在离落染身上,然后走到门口:“等她们醒了,不管什么时辰,都赶出去!”
说完,苏辰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数年之后每每想起此事,他就后悔万分。
外面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天际。以后,便是一声巨响。雨水噼里啪啦的活下来,很快便成了倾盆大雨。
玉馨苑。
乔安露坐在床榻上,倚着枕头,脸色虽然苍白,可是却一脸悠闲。她脑海中想起了半个月之前的事情。
半个月之前。
乔安露觉得身体不适,总是困乏,还没有胃口,便找了太医来瞧瞧。来的人恰好是同乔在清颇有交情的王太医。
王太医诊过脉,说乔安露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乔安露一开始还高兴,可是却突然想起,两个月前,苏辰傲并不在京。他回来之后,又因为离落染的丧礼,二人并未同房。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苏辰傲的。
乔安露想办法买通王太医,让他说自己只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些日子,乔安露心里忐忑。这个孩子毕竟是司徒枫的,留下来就是个隐患。即便瞒得了一时,也未必能瞒一时。若长得很像司徒枫那该怎么办?
乔安露打定主意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离落染回来了。
乔安露愤怒过后,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打掉这个孩子,让离落染背锅。
可是,还没等乔安露动手,离落染就来了。乔安露对离落染的得意很是气愤,所以才说出了那些话。让苏辰傲听到只是个意外。
当天下午,浅语碰上李总管,听他说了王爷吩咐给摘星阁挑丫鬟送过去的消息。回来跟乔安露一说,乔安露先是生气,待气消了,反倒觉得机会来了。
堕胎药是提前准备好的。乔安露没算准的是司徒枫。本来打算下午就服药,但是因为司徒枫要求晚上见面,这才推迟了。
在后花园偷情的时候被苏辰傲撞上,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乔安露装睡,等苏辰傲离开就服下了堕胎药。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乔安露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浅语端着茶走了过来:“小姐,王爷已经将休书给了那个贱人。听狱卒说,王爷吩咐了,等那个贱人醒了,不论什么时辰都要赶出王府。”
“等那个贱人离开王府,我心里才踏实。”乔安露接过茶杯。
浅语笑了笑:“小姐放心,王爷这次是铁了心让她走。不过奴婢不明白,王爷为何不杀她?”
“你呀,目光太短浅。那个贱人被赶出王府,以后的日子有多惨可想而知。离丞相那个老狐狸根本不能收留她。一来,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个女儿的生死。二来,被休这么丢脸的事,躲都来不及。那个贱人没有栖身之所,没有银子,怕是只能乞讨过活了。不对,还可以去青楼。”说完,乔安露得意的笑了起来。
笑完了,又说了一句“想想就觉得好笑,看她还能不能得意”!
“小姐,她就是活该。自以为去了个胎记有些人模人样了就来小姐面前炫耀,自掘坟墓!听说她被打的可惨了!”浅语嘲讽道。
一旦闪电划过,外面一下子亮了。之后,雷声传来。
乔安露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浅语急忙走过去,想要关上窗户。
“不用关了”,乔安露说道,“一想到她在这大雨里头求告无门,我心里就觉得很痛快。她那张脸真是美,连我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动,别说是男人了。”
浅语笑笑:“可是王爷并没有啊。”
乔安露摇了摇头:“昨天晌午,王爷是要在玉馨苑用午饭的,结果还不是跑到摘星阁去了。若不是发生这种事,王爷早晚被她勾了魂。只要这个贱人活着,就是个祸害。”
“奴婢懂了,奴婢这就去。”浅语说道。
乔安露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浅语走了出去。她嫉妒,嫉妒她的容姿。她不服,因为离落染曾是个丑女,上天对她太过眷顾。丑女,丑一辈子就好了,居然能从乌鸦变孔雀。
无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外面电闪雷鸣的,下着瓢泼大雨。
“小姐,醒醒啊小姐。”
离落染醒过来。看着无香满脸泪水,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纸。
无香扶起离落染,然后哭着把手里那张纸递给了她。
离落染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纸休书。她淡然一笑:“终于自由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个狱卒走过来,看到两个人醒了过来,急忙打开门,招呼其他人:“她们醒了。”
四个狱卒走进来,拉着她们二人就往外走。
“你们干什么!”无香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