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修言坐下,这才想起,这两天闹得全程沸沸扬扬的新闻。
表弟贺南星的私生子不是亲生的,当了冤大头,孩子妈也逃跑了!
贺家本就是当地第一富豪,这样劲爆的新闻,自然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民众的眼球,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南星,最近很忙?”华修言给贺南星倒了一杯清茶。
贺南星脸色不太好:“还好,表哥,你呢?”
两位表兄弟不咸不淡的寒暄着,没人特意去提起贺南星的新闻。
华家只是小康家庭,要较真的话,可以算得上书香门第。
一家的博士硕士。
华修言的父亲,就是贺南星的舅舅。
华爸只有一个妹妹,从小培养的很优秀,研究生毕业后,不知怎么的就惹上了贺家的二爷,两人婚后倒也恩爱,本以为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可惜在一次车祸后,九岁的贺南星就成了孤儿。
九岁的贺南星是在爷爷跟前长大的,贺家管的严,华家去接人,也要根据贺南星的时间来,最气人的是贺家那个大夫人,常常是阴阳怪气的给华家舅妈气受。
好在贺南星对舅舅一家很亲近,从不听大伯母胡咧咧。
稍大一点,贺南星去了国外,直到去年才回来,这一年多时间,也不过来了舅舅家三次。
一次是刚回国的时候。
二次是发现庄明月怀孕的时候。
这是第三次。
吃过晚饭,华家舅妈让华修言带贺南星出去转转。
正好华修言晚上要去参加小型拍卖会。
便笑说:“南星,晚上我要去拍卖会,拍一件藏品,你要不要去玩玩?”
贺南星长这么大,还没亲自去过拍卖场,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他有了点兴趣:“什么样的藏品,你这书画界大师级别的教授都动心了?”
华修言是中院教授,也是扬名海内外的书画大师,一副作品重金难求,作品都是十万美金起步的。
虽然他也收藏画作,但只挑名家的,小型拍卖会一般不会来通知他。
但吴老头知道华修言是苏若的导师,于是便使了个小心机,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华修言表情惋惜:“是我学生的作品,一个多月前出了车祸,死在了爆炸中,最近市面上出现了很多她的画作,今天莉迪亚拍卖行给我打电话,说今晚会有她的画作拍卖,我准备去看看。”
贺南星收起笑脸:“不好意思,表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华修言的座驾,是一辆朴实无华的尼桑,家轿型,已经开了很多年。
贺南星坐上副驾,见到已经斑驳的真皮内饰,忍不住道:“表哥,我给你换辆新车。”
华修言爽朗一笑:“我是一名人民教师,不能开豪车,你的好意哥心领了。”
贺南星撇嘴:“你还是著名画家呢,怎么就不能开好车了,也不给你买多好的,就奔驰吧,你也别光谢谢我,收下我心意,才算是心领了。”
华修言想反驳,贺南星根本不给反驳的机会,直接就打了艾伦的电话,让他准备好车,明天一早送到大学城小区来。
华修言宠溺一笑:“当真是变成霸道总裁了,臭小子……”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莉迪亚拍卖行,吴老头马上出来迎接。
吴老头的心里可门清,他知道今晚来的这么多人里面,最有希望买下这两幅画的人,就是苏美人的导师。
因为他已经听业内好些人说过,华教授最近出手收藏了好几幅苏美人的画作,听说这位导师对自己的学生有点别样情愫,只是美人香消玉殒,华教授一腔情感无处寄托,只能多买几幅画。
当然,这都是传言……
吴老头把俩人请到包间。
华修言坐定:“能否先让我看看那两幅画作?”
吴老头鸡贼一笑:“啊,这个华教授您放心,一会大屏幕上会有高清投影。”
贺南星蹙眉:“交了一万保证金,都不能提前看一眼画?”
吴老头嘿嘿一笑,显得憨厚:“贺少,这是我们拍卖行的规矩。”
对于吴老头认出自己,贺男星并不感到惊讶,他从小就生活在各大媒体的视线中,江城的人认出他不奇怪。
“算了吧。”华修言出声。
吴老头毕恭毕敬的退出包间。
从包间向下看,正是拍卖场的绝佳视野。
贺南星脸色这才好点。
很快,拍卖开始了,先是上了两幅当代画家的作品热身。
七点半的样子,苏美人的画作就上场了。
那是一副绝美的《雏菊》,如是有人从江城穗河路过,定能发现这是穗河路边上的一道美景。
大屏幕开始投影这幅画作的细节。
华修言认真的观察着,和前不久收的几幅画一样,并没有破绽,确实是苏若的手笔。
贺南星对欣赏画作是一窍不通,但并不妨碍他认为这是一副绝佳的作品,正无聊打量着,突然他注意到画作旁边的一行小字。
“苏若?”
贺南星不是艺术圈的,自然不知道苏美人的原名叫苏若。
“怎么了?”华修言看向他。
“哦,没事,只是觉得很巧,这苏美人也叫苏若。”贺南星回神。
“还有人叫苏若?”华修言好奇。
“是啊,我认识一个女孩名叫苏若,论起来和你的学生年纪差不多大。”想起上次看到苏若在公交车上抱着画板的情形,他补充道:“似乎也是个会画画的女孩,挺巧的,或许叫这个名字的女孩都会画画?”
贺南星忍不住勾唇一笑,想到苏若,他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担心,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生活境况有没有好一点。
华修言更好奇了:“什么时候带我认识一下?”
贺南星耸肩:“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机会遇到,我就帮你联系一下。”
下面已经开始竞拍了,华修言不再多说,开始拿着报价器出价格。
“一万三千五百!”
一次加价五百美金。
“一万五千!”华修言直接报出一个高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在场空气犹如窒息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