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她受宠若惊。
风涟漪不着痕迹与他拉开距离,笑眯眯的举着房契道:“回九王爷的话,民女是来收宅子的,已经到手了!”
“收宅子?”李琰扫了眼她手里的房契,挑了挑眉。
“对啊,说起来还要多谢九王爷相助,若没有华京赌场做引线,只怕也不会这么顺利。”风涟漪笑着道。
李琰沉声道:“不必谢,都是你自己的功劳,本王并未帮过你什么。”
“不管怎么说都给您填了麻烦,您看这宅子可还能入眼,不妨送给殿下如何?”风涟漪最是懂得人情世故,她要的也只是风家受到报应,如今目的达成,这宅子在谁手里已经不重要了。
李琰怎么会要她的东西?
当即拒绝:“不必,既然是你好不容易要回来的,那就好好拿着吧,本王不缺宅子。”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因她的话升起一丝隐秘的欢喜。
看来这小狐狸还有点良心。
对方不要,风涟漪也没强求,兀自将契纸收了起来,她也不想住风家住过的宅子,只打算着过些日子改建一下开个茶楼,权当扩充生意了。
李琰匆匆赶来还有公事未了,见她无事便告辞离开。
风涟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底浮光掠影,复杂难辨。
一个出了宫的宫女本不该受到任何关注,她不知道李琰为何三番几次接近她,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没有卷进去的打算。
皇帝迟暮,朝中局势诡谲,争储之风渐起,谁又能料到哪位王爷会有怎样的结局?
就在风涟漪准备进府时,忽见华京赌场的管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神态焦急道:“风公子,赌场出事了!”……
风涟漪随着管事赶到华京赌场时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她沉着脸走进去,就见赌场的客人皆被官兵压着聚在一处看守,厅堂里十王爷李捷神色高傲的坐在正中,见她进来眼中的得意更是上涨几分,恶意满满。
这场面一看就不妙。
她稳住心神问道:“不知十王爷驾到有何贵干?”
十王爷从怀里摸出一份匿名状纸,纡尊降贵道:“看来风小姐如今是这里的管事了,那就好办了,有人举报你们恶意聚赌,且数目惊人,本王亲来查办一应人等全部扣下审问,风小姐不用本王动手了吧?”
风涟漪眸色渐冷,十王爷搬出恶意聚赌的说辞,看着冠冕堂皇实则包含私心。
赌场这种地方确实不为律法所容,但在当朝例来是民不举官不究,加之每年上缴的巨额赋税和上下打点一应钱财,对为官者来说是互惠互利的事。
华京赌场能开到如今的规模,若说没有上位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可能做大到如此地步。
现在十王爷以恶意聚赌来查封,显然是公报私仇。
风涟漪眸光轻闪,也没有拆穿他,只问道:“十王爷所言极是,但就算是查封审问也该去大理寺或者府衙,十王爷今日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该不会想要在这里动私刑屈打成招吧?”
“呵。”李捷冷笑一声,目光阴沉的盯着她:“查封赌场这样的小事何必惊动大理寺和府衙那么麻烦,本王贵为王爷,难道还没有审查你们的权利吗?”
上次他被算计跟风婉如当众出丑,又被父皇责骂,后来才查到原来当日是风婉如想要算计风涟漪,却被对方反将一军,还把他弄了进去,其中定然是这女人故意算计,她怎么对风婉如他管不着,但算计到他头上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这件事一直被李捷记恨在心,所以今日刚接到匿名举报他就找七哥借兵过来了,非要给她个教训不可。
“来人,把她给本王拿下!”
今日,他就要一雪前耻!……
京郊,军营。
李琰正在演武场上练兵,忽见属下快步走来耳语几句,脸色大变,下意识追问:“那风涟漪呢?她现在如何?”
属下语声艰涩道:“风小姐已经去了赌场被十王爷扣下,暂时不知里面情况,不过前段时间十王爷因风小姐被皇上斥责,依照他的狭窄心性,想必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来也是,李捷都敢光明正大找去赌场了,必然是来者不善。
“备马!”李琰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骑马就朝华京赌坊赶去。
只是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掉头去了皇宫。
华京赌场。
风涟漪被压在地上,甚是狼狈,唯有一双眸子清冷沉静,即使处于劣势也不见惧意。
李捷打量着她的表情觉得有些新奇,嗤笑道:“风小姐还真是颇有几分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勇气,只是不知这份勇气是谁给的你的?李琰吗?”
即使同为王爷,李捷也丝毫不掩饰对李琰的轻蔑鄙夷,直呼名讳,没有一丝尊重。
“九王爷是您兄长,算身份你们也是平起平坐,十王爷不觉得您对他直呼名讳过于冒犯了吗?”
“啪!”李捷脸色一阴,扬手就是一巴掌。
风涟漪被打的偏过头去,眼神却不卑不亢的迎视对方,眸底火光汹涌。
如果说七王爷李珂是害死柳絮的凶手,那李捷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这两人谁也不无辜,她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捷被她的眼神激怒,钳住她的下颌低骂:“你是什么贱东西,也配与本王说教?”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跟那天在初花楼外小巷殴打本王,后又设计本王出丑的人是一伙的吧,真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风涟漪猛地一惊,难道李捷知道那天揍他的人是李琰了?
她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轻了几分,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捷闻言也不恼,只是眼底的阴霾愈发浓重,阴恻恻盯着她道:“不知道没关系,本王今日来还特意带了不少刑具,想必你挨个试过之后就知道了。”
说完,就让人把风涟漪拖到赌场私设的暗房里绑到十字架上,捡起一条布满倒刺的鞭子就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