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消失的风涟漪正被人压在假山里,手脚都被辖制,挣扎着拼命反抗。
“是我,别出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开口,嗓音压的很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一片酥麻。
这声音.……是李琰!八壹中文網
风涟漪瞬间冷静下来,也不挣扎了,借着月光朝压在身上的男人看去,奈何假山里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根本看不清容貌。
就在此时,李琰又说道:“我现在放开你,你别出声,也别挣扎,可以吗?”
风涟漪点头。
李琰试探着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掌心一片濡湿,他下意识握了握,耳尖泛红,与她拉开距离。
他隐在暗处,风涟漪看不清他,她却是恰好暴露在月光下,两人分开后李琰一眼就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裙子,错愕一瞬后,无名火骤起:“你这穿的是什么玩意儿?”
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只披了一件薄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暧昧勾人。
可惜李琰现在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一想到她刚刚就是穿着这身在外面走,说不定就被哪个不长眼的下人看了去,他就止不住生出浓烈的戾气。
风涟漪一阵尴尬,尤其还是穿成这样当着李琰的面,黑着俏脸扯了扯裙子:“那你该去问李珂,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么羞耻的衣服!”
闻言,李琰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漆黑的眼眸转瞬阴沉下去:“是他逼你穿的?”
“不止如此,他还让我今晚去房里伺候呢。”风涟漪没好气的说。
这下李琰脸色沉的都快能滴出墨来,周身都萦绕着肃杀之意,让人望之却步。
他压下心底的愤怒,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身上,披风长及脚踝正好将她的身子全部挡住,玄色的披风下是雪白的纱裙,从外面看倒也相得益彰。
穿好后,他不知又从哪儿弄来一个幕篱,给她戴在头上,叮嘱道:“不要摘下来,先跟我去外面应付一下,有话等离开这里后再说。”
风涟漪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点了点头,压下一肚子的疑问,被他牵着避开侍女往外走。
到了前院,风涟漪才知道原来李琰并不是偷摸来找她,而是奉旨来衮州协助李珂赈灾,光明正大过来的。
今天临时办的晚宴,就是为了给他接风洗尘。
毕竟李琰是奉旨前来,李珂就是再不待见,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不知为何,知道李琰不是特意来找她,或许只是顺便发现了她的踪迹才来相救,风涟漪心口的那股欣喜莫名散了大半。
李琰牵着风涟漪走进宴会厅,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
坐在这里的都是李珂的心腹,自然一见到李琰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发难:“九王爷奉旨来衮州襄助,七王爷特意准备了美酒佳人为您洗尘,怎么您反倒自己跑出去躲清静了?”
“九王爷出去转了一圈,还带了个美人回来,不如摘了幕篱,给大家一睹芳容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句句都是对李琰的明褒暗贬,暗指他对李珂这个兄长不恭,把风涟漪比作任人戏弄的伶人。
李琰目光漠然的扫过他们,一语不发,统统无视,兀自牵着风涟漪落座,没有半点理会的意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满室寂静。
别落了面子的官员有些下不来台,不悦的看向李琰:“九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好心为您洗尘,您如此冷淡可是瞧不上下官?”
“不过一个女子罢了,也值得您这般袒护,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您何必如此小气?”
这些人都是李珂的心腹,自然唯他马首是瞻,对李琰不假辞色,不敢明着怼,夹枪带棒的说几句还是敢的。
“砰!”
李琰手中酒盏忽然重重落在桌案上,发出震慑的声响,说话的人声音本能一顿。
就听他不紧不慢的轻笑一声,掀起眼眸,漆黑的瞳孔里露出毫不遮掩的讥诮:“如今衮州城内难民成灾,你们在府里酒池肉林不思己过也就算了,还以下犯上管到本王头上来了?”
一句话,让在座的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始终坐在上首看戏的李珂闻言眯了眯眼,他自是不可能眼看着李琰落了自己心腹的面子不管,从而失了人心。
于是慢悠悠的开口:“衮州难民成灾,瘟疫并起,已经半数城池沦陷,为避免瘟疫扩散,本王已经决定三日后封州,官员随大军一同撤出,天灾无情,九弟倒也不必过于苛责他们。”
风涟漪端酒盏的指尖一抖,酒水洒出大半。
这个疯子,他竟真的打算屠城!
“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七哥心如明镜。”李琰红唇一勾,冰冷吐字。
“九弟这话是何意?”李珂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兄弟俩对峙,其余人吓得努力缩小存在感,气氛压抑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脸焦急的跪在地上,颤巍巍道:“七王爷,城内.……灾民暴乱了,这会儿都堵在州府门前,要您给个说法呢,您看怎么处理?”
那么多灾民堵在门口,把整条街都占了,吓得他腿都软了!
“什么?”李珂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不可置议的瞪着下首:“其他九城暴乱情有可原,可邺城不是一直控制的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暴乱?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人还没撤出城呢,这个时候暴乱他还怎么逃?
李珂一颗心沉下去,快速思索着对策,脸色难看的要命。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扭头死死盯住李琰,原本他都打点好了,计划万无一失,怎么可能那么巧的,李琰前脚刚进城,后脚难民就暴乱了,定是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该死!
相较于他的焦灼,李琰就要淡定许多,他慢条斯理的牵着风涟漪起身,嘴角挂着一丝薄笑,轻嘲道:“看来七哥的屠城计划一时半会儿是实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