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中央广场的路上真可谓是翻山越岭了,江海瑶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挣扎。
还好防护服是连体的衣服,不会有边角露在外面。
等到了中央广场前几百米处,才有近期人为扫雪的痕迹。
户外大风卷着雪飞舞,江海瑶的视线一片模糊,她略显笨拙的往前走,想找个活人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可她一路到了广场,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按理说也应该工作人员或是部队战士巡逻。
她抬脚要往报名大厅的方向走去,身后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你从哪儿来的?不知道现在大道上戒严吗?”
前天避难所喇叭里有讲,说是百姓戒严,非必要不得出门,生活物质打电话申请上门。
“我想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我穿了防护服。”那人听到她的声音赶忙上前确认。
离得近了,江海瑶才发现,这人居然是辛明屺。
“江海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都和你说危险了吗?
再说,你要想了解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甚至是播音私信都可以,你出来干什么?”
辛明屺看到她非常生气,最近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累的他都有些支撑不住。
每天就想着江海瑶会不会联系他,可结果半个月下来,她连播音私信都不发了。
“我感觉你应该会很忙,所以没想着打扰你。
我穿着防护服的,很厚实,我也自己准备了氧气罐。”
江海瑶不自觉有些心虚,可现在的世界危险还少吗?总不能什么都靠别人帮忙啊!
“你现在,马上回去,这个病结束之前,不要靠近中央广场,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我有空就会回复你。”
辛明屺赶她离开,听人劝,吃饱饭,江海瑶只好拖着自己沉重的装备又翻山越岭的回到了家里。
上楼前,她还扫了扫自己家门口的雪,下次她再出来,也不知道会堆积成什么样了。
回到家,在楼道里,她便脱下来防护服消毒,消毒液加酒精在半封闭的环境下挥发。
等她收拾完,一起身便觉头皮发麻,有些喝酒一般的微醺。
消毒酒精的浓度太高,她得回屋缓缓。
“外面现在咋样了?大道上也像咱们家门口似的堆满了雪吗?”江永昌正在摆弄他的老式录音机,韩琴也在旁边坐着。
现在她妈学会了刷播音,有些人可能是有资源,他们为了涨粉,会在播音里放电影或是电视剧。
韩琴最近,迷上了一个和平年代,非常玛丽苏的电视剧,这回她也是捧着手机看呢!
“外面雪已经是到我腰这里,行走非常困难,至于外面情况,我没碰到人。”
三人正说话,辛明屺给她发来了一条短信。
“是变异后的霍乱病毒,传染性很强,过几天可能要进行安全人员撤离,你和叔叔阿姨在家收拾好行李。”
一家三口刚在通市稳定半年时间,这次竟然是要离开了。
江海瑶把辛明屺发给她的短信内容告诉了父母,三人这么久以来,难得的沉默了。
“哎!还能咋办!可能我们与通市的缘分到了吧!”江永昌重重叹了口气,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都散了个干净。
他用老式录音机放了一首磁带,第一首就是邓丽君的漫漫人生路。
‘……毋用计较,快欣赏身边美丽每一天,还愿确信,美景良辰在脚边,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
………
5月21日,小满
江永昌和韩琴在江海瑶的帮助下,穿上了厚重的防护服。
之前那件被咬破的防护服,韩琴主针给海柱和海星也缝制了两件保护。
前两天避难所就组织人员检测,然后跟随大部队撤离。
江海瑶趁乱出了趟避难所,然后开着她空间的那辆房车回来了。
她把房车放进了收费停车场,防止有人惦记,然后带着她爸妈和两只狗子进行了各项检查。
等待了二十四小时,他们没有患病,同时也不是携带者。
江海瑶一家,又回到了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房车里。
等出了避难所大门,她开着车,跟随载人前往临时救助点的车,先过西河,再去另一个城区里的一所中学里暂住。
他们有房车无疑是最好的,把车停进学校广场上搭建的帐篷里躲避风雪,江海瑶把柴暖和空调都打开了。
车内门窗紧闭的情况下,有零上五到十度左右。
江永昌这样不怕冷的,也只敢脱下一件最外面的外衣棉袄透透气。
新环境照例是韩琴用煤炉煮上了一大锅姜汤水作为开始。
三人在房车里生活了三天,等部队把所有安全百姓都送到中学,他们也开始准备出发。
有些通市本地的人不想离开,部队检查安全后,他们便自行离开。
有的可能回去了以前生活的村子,有的去了市里的庇护所。
而剩下跟着部队的人,没有车的,就暂住在部队安排的军用大货后面,有车的就自己开车跟着部队的车。
他们一行十几辆军用大货车开路,后面带着一堆私家车,浩浩荡荡的前往了通市旁边的西和市官方避难所。
此行因为极端恶劣的风雨天气,导致很多车子半路出现熄火状态。
还有车子因为贴合太密集,导致熄火时出现几车连撞的车祸。
行驶路程也才过半,就已经停下来歇了三次。
像江海瑶他们这样有房车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可车内能烧炉子做饭的,却好像只有江海瑶他们一家。
为了不那么特殊,江家的三餐都是吃的之前准备的盒饭和酱菜。
但每餐没有点热乎的也不行,韩琴就用着卡式炉煮一些汤包下饭。
速食的汤包开水即食,再配上还很新鲜热乎的饭菜,已经比大部分撤退的人过的舒服了。
跟随部队的车撤离的百姓,官方都会供应一天三餐,但无非就是土豆和肉汤。
江海瑶一家不缺这些,所以便没去领,但有些人,仗着自己家里人多,他自己又贪得无厌,恨不得管部队要三四次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