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订婚之前几天,秦宴没想到那个奚溪竟然杀了国王。
那个人出事,贺绥怕不是要担心死了吧。
一想到贺绥对那人露出温柔担忧的表情,秦宴心底就一阵烦闷。他低嗤了一声,躺在床上将手中的终端给关了。
眼不见为净,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可没有时间去逮他。
黑暗的房间里,秦宴撑着有些发热的身子,去找屋子里不知道被他丢在哪的抑制剂。
明明算好订婚之后的发/情期,竟然该死的提前了,满屋逸散开来的都是浓郁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
秦宴扶着墙壁,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冰冷的墙壁像是能缓解身体带给他难受的感觉。秦宴将头抵在上面,喘了一口气,手伸到柜子里,药箱却被他毛手毛脚的打翻在地上。
劈里啪啦的声音让秦宴有些呼吸不畅,他烦躁的扯开了紧扣在领口的扣子。
没了束缚,呼吸顺畅了一些,他蹲下身,从药箱里将抑制剂翻找出来。拿起一看,才发现抑制剂竟然过期了。
显然是这段时间呆在那个讨厌的秦家太久了。
秦宴自嘲笑了一声,将抑制剂丢开,撑着又回了卧室。
他整个人栽在床上,蜷缩起身体从一旁摸出终端,打了通讯录里列表第一的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秦宴喘息着开口,“楠哥,我发/情了,你能不能过来……”
*
“市主,对方带着帝国军部的人,想要进黑市,他手里还拿着金徽章……”
“拿着金徽章,见他如见我,放他们进去吧。”贺绥看着前方的路,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另外,他要是有需要,黑市的黑卫一切听从他的调遣,告诉他,要找人的话出航口就在南市。”
他能帮他的就只有这些了,他知道顾昱能护下他。
贺绥刚把电话挂了,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名字,发现是秦宴。
秦宴从不会主动的给他打电话,上次发信息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是因为奚溪的事?
贺绥蹙紧了眉头,伸手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出来一声难耐的低哼声。
狭小而又安静的空间,这一声仿佛是在耳畔,让贺绥的耳廓一红。
他握着终端的手一紧,车在无人的街道上偏离了原本的行驶轨迹。
秦宴又在搞什么把戏!
贺绥握着方向盘回过神来,看着车行驶回原有的轨道,他低骂出声,“秦……”
他一个字还没发出声,秦宴带着些许哀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楠哥,我发/情了,你能不能过来……”
楠哥……
贺绥将终端拿开,电话上面备注的姓名是秦宴没错。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打电话叫他的情人,结果脑子不清不楚的拨到了他这里。
很好。
贺绥脸色一黑,“地址。”
“楠哥你凶我。”秦宴趴在床上,期期艾艾的控诉出声。
周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照顾他,把他当哥哥。
秦宴听着电话里没了声音,他怕周楠恼了他不来看他,装可怜的哭出声,“楠哥我错了,我在观澜公寓,你别不理我。”
贺绥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撒娇,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他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啪的将终端挂了。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他,明明过几天要跟他订婚的人也是他,但他发/情了宁愿找自己的情人,也不来找他。
在他秦宴的眼里,他算什么?
他秦宴的玩/物吗?
贺绥低嗤了一声,却还是狠心不下来放任他不管。
他打了方向盘转了个弯,朝着观澜公寓而去。
*
观澜公寓坐落在白狼星的老旧城区里,贺绥让人查了他的具体地址,将车停到楼下。
他仰头望着九层黑着灯的窗户,十分不相信,像秦宴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竟然会住在这里。
尤其还是约……情人。
贺绥打电话再三跟人确认了一番地址之后,对方告诉他,这是秦宴名下唯一一个房子。
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
贺绥挂了电话坐电梯上了九楼,电梯刚打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的信息素就扑面而来。
邻居站在走廊里议论纷纷,小区的物业正站在门前敲门。
贺绥走上前,“别敲了。”
物业手从门上拿开,问出声,“你是?”
贺绥看着门,"我是他未婚夫。"
物业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似的,走上前,“您可算来了,这家……”
“我知道。”贺绥看向他,“有备用钥匙吗?”
物业:“有,有有有,我去给您拿。”
贺绥拿到钥匙就让人走了,他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贺绥将客厅的灯打开,入目所见就是地上翻倒的药箱,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他迈步走上前,弯腰将地上被主人遗弃的抑制剂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发现东西已经过期了几个月。
贺绥将抑制剂放在一旁,视线就落在了卧室虚掩着的门上。
他走上前,手握上门把手。
屋内传来压抑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到耳朵里。
贺绥捏着门把的手一紧。
*
秦宴迷迷糊糊之间,有光从客厅透了进来,他揉了揉眼睛,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楠哥……是你来了吗?”
屋内秦宴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睡衣的领子敞着,微弱的光线下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染上了粉色,他吐出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是一只猫咪一样。
让立在门口的贺绥呼吸一窒。
一想到,此时来的不是他,他这个模样会被那个周楠给看到,贺绥身上的低气压就更低。
光线让秦宴抬起手臂遮了遮眼睛,半眯起眸子里就看见了贺绥那张颇为难看的脸。
秦宴放下手臂,向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你?”
贺绥冷哼了一声,“很意外?”
秦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床上将自己的终端摸了出来,手指滑到排名第一的联系人的人名上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除夕那天过后,他就给人设置成了特别关注,现在列表里排名第一的人已经不是周楠了。
果然是,脑子不清楚了。
那人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一定心情糟糕透了。他打电话将人叫来,就好像是他故意似的,也难怪贺绥的脸色难看成这样。
可,不想把人放走怎么办?
秦宴将终端丢在床上,转过身来,怀里就被丢了一袋子东西,他低头去看,就发现是贺绥买的抑制剂。
贺绥:“自己打。”
秦宴低笑了一声,看着贺绥转身欲走的背影,伸手拽过对方手臂,将人拉进屋,按在了关上的卧室门上。
屋内没有开灯,秦宴的气息扑面而来。
离得近,秦宴的信息素对于贺绥来说就有些致命。
贺绥反手握着他的手腕,两个人换了个位置,“秦宴!”
秦宴背靠在门上,他盯着贺绥染了怒色的眼睛,讥讽出声,“贺绥,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发/情的那个人是奚溪,你还会这么坐怀不乱的让人打抑制剂?”
秦宴嗅着屋内一点一点被勾出来醇和优雅的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唇畔的笑意更深,“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凭什么要打抑制剂。”
秦宴说完,不等贺绥拒绝,就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上了贺绥的唇。
信息素勾缠在一起,让白兰地甘冽的味道里染了一丝奶香气。
本是秦宴主动,到最后变成了贺绥主导,他撬开他的贝齿,动作有些惩罚似的粗暴。
贺绥放开他的唇,手指摩挲到他的后颈的腺体上。
敏感的地方被碰,秦宴难耐的声音从口中滑出,他搂着贺绥的脖颈,想要再去吻,却是被贺绥别开头。
秦宴冷了一张脸,抬手将人推开,“滚开,随便找个a,都比你听话。”他抬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弯腰就去捡地上的抑制剂。
然而秦宴的手指还没碰到,贺绥就将人丢在了床上,“我是你的未婚夫,未婚夫能跟情人相提并论?”
贺绥眸色不悦的将人翻过身,手撑在他身侧,摩挲着指下腺体,“你的那些情人会像我这般这样对你吗?”
秦宴唇畔染笑,“情人只会对我百依百顺,我让往东不敢往西,向你这样,出了这个门,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晤……贺绥你在做什么!”
腺体被吻,贺绥眸色更深,“那为了拿到这笔钱,看来我也得好好服侍秦少。”
秦宴抬手去推他,“你滚。”
“晚了。”贺绥将他的手按在头顶,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出声,“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想全身而退,哪里有这么容易?”
腺体被咬破,秦宴疼的哭出声来。
信息素被贺绥注入进去一点,他惩罚似的,收了势头,捏起那张染了泪的脸,“秦宴,我是谁?”
秦宴抽噎着出声,“贺绥。”
贺绥抬手将他的眼泪擦掉,“你我订婚之前,你最好把你的那些情人都给我清了。”
秦宴趁他说话功夫,将人踹下床,“贺绥,还没订婚呢,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一些!你背后藏人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凭什么要求我?我想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宴摸了摸后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下一刻,他的胳膊就被贺绥一把拉住,两只手被贺绥扯下的领带给反扭到身后。
力道之大,让秦宴痛呼出声,“疼……”
贺绥面色阴沉的将人拉到怀里,“楠哥是谁?”
秦宴眯起了一双眼,“我凭什么……晤。”
唇被堵住,属于alpha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就被贺绥放了出来。
这下屋子里原本的奶糖香被浓郁的白兰地的味道给遮盖,酒味醇烈,让人沉醉。
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像是抚慰剂,刚刚尝到甜头的秦宴就被贺绥无情的给丢在了床上。
贺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秦宴,别让我问第二次。”
冰冷不带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让秦宴蹙眉,“是……朋友。”
秦宴跪坐在床上,凑到贺绥身前想要吻他,贺绥却是向后退了一步,没碰他,“别撒谎。”
这种看到吃不到的感觉,快把秦宴逼疯。他盯着贺绥小声的抽噎,“真的是朋友,我没骗你,贺绥……你混蛋,你就是想看我出丑……你就只会欺负我……你死定了!我明天就取消订婚……”
贺绥听着他的哭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将人搂在怀里。
他承认,这一刻,他嫉妒的发狂。
贺绥这一次没再给人留拒绝的机会,将信息素注入到了腺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