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脸色酡红的女人傻乎乎的露齿一笑,伸出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道:“咦?怎么有两个你?”
没去深思为什么在谜色这种地方都能碰到,看到女人意识迷惘的样子,心底升腾起一丝烦躁,眉心攒起,陆司承冷声,没什么好脸色,“站好。”
话落,便松开了扶住她的手。哪知他刚一放开手,女人就摇摇欲坠,整个人站都站不稳。无奈,只好再度伸手扶住她的小臂。“你凶我……”似是噫语,又像是埋怨,女人低着头,精致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用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控诉他方才的冷淡行为,“你居然凶我,讨厌鬼,不跟你玩了。”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这夜幕深重,像谜色这种夜场,不乏蠢蠢欲动垂钓猎艳的‘捡尸者’,她又是这么一副醉意滔天意识不清的样子,这要是真让她一个人离开了,后果不堪设想。思及此,陆司承一个用力将人拉回怀里,不顾怀中人的挣扎,也没有去理会好友们的调侃询问,径直搂着人起身离开。临出去之前,恍然想起了什么,偏头对着一旁的殷南撂下一句话……“跟老二说一声,他的东西掉在谜色了,叫他过来拿。”
“啊?二哥?”
殷南一脸懵逼,没等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陆司承人就已经不见影儿了。今晚上他们这个铁磁难得有空都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没成想傅铭然临时有事来不了,于是只好缺憾的少了一个人,但现在这坐了还没二十分钟,又走一个……殷南坐回去,不满的啧啧嘴。厉席邶淡淡点烟,顺嘴问道:“刚刚老三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叫我跟二哥说声,他有东西掉掉这儿了。”
殷南不以为然的掏出手机,一边发了条微信一边淡淡道:“二哥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怎么会掉东西了。这两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掉了东西?厉席邶眉梢微杨,联想起近日来傅家的风吹草动,以及方才捕捉到的画面,意味不明的轻笑起来,“你传达到位便是。”
车厢内气温骤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开了空调的缘故,江曼声哼哼唧唧的要解开外套,热气升腾的小脸一片嫣红。恰巧红灯,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不得不偏头看了她两眼,这一看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从刚开始的意识不清面色绯红,到现在的燥热难耐不断地扒衣服嘴中溢出一声声呻吟,这似乎不止是单纯的醉了酒的表现……想起在酒吧里她朋友意味深长的眼神,再看了看副驾驶上动作越来越不受控制,哼唧不断面色异常的女人,陆司承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方才就不该多管闲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居然会帮人收拾烂摊子了?把她直接丢在那里,任由那些捡尸的混混带走不就是了?烦躁的盯着红灯转绿,车辆缓缓行驶,这个时候,他只想来一根烟舒缓心底的燥郁动荡。“你家在哪里?”
过了会儿,陆司承不耐的开口询问,趁着车流量少的空档偏头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话落,身旁的女人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她一张脸红得有些骇人,眼中似是含了盈盈秋波,水汪汪的一片,只那么雾气蒙蒙的一眼,陆司承竟破天荒听到了自己心跳漏拍的声音。见鬼。有些慌乱的偏开视线,训了处静谧无人的小道旁停下,打开车窗让凉风吹拂进来,躁动的心这才稍稍有所缓解。身旁,断断续续传来女人不耐的哼唧声,娇糯甜软,动人心弦。陆司承拧着眉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过去碰了碰,结果就被江曼声瞬间抱住了手臂,他想要抽回手,她却哭哭啼啼的叫他不要。那娇软的两个字……如同一颗石子扔进平静无波的湖面,激荡起一圈圈涟漪。这两个字,总是会让人遐想联翩,引起许多不合时宜的想法。陆司承低头看了眼自己,咬着牙克制了会儿,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失控,他按捺住燥热的情绪,就着被她抱住手臂的姿势靠过去,用另一只手再度碰了下。烫的骇人。她嘴里断断续续的噫语着,一会儿埋怨温度过高太热了,一会儿又说好渴。“该死。”
陆司承眯眯眼,太阳穴突突直跳,讽刺道:“你可真是有个好姐妹。”
“呜呜,好热,我好热……”女人抱住他的手臂不断地用面颊磨蹭着,好似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燥热似的,哼哼唧唧的,眼角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看的人心头动容,“好渴,我要喝水,要喝水。”
“流川,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好,你不要这个孩子也罢,没有关系,只要我还能陪在你身边就好,只要你别不要我就好。”
“不!我不要离开你!流川……”电梯里,女人哽咽着,伸出手抹掉不断滑落的眼泪,“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别不要我……”“流川,流川?”
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忙音,月月靠在冰冷的电梯壁面,缓缓伸出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神情凄然。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嫉妒她怀了身孕,在背后对流川使狐媚子功夫,才会让从来都对自己宠溺无比,几乎是言听计从的流川变成了现在这样冷酷无情。不仅强迫带着她去打掉了孩子,更是在她主动求和时漠然拒绝,与她分手。覆在小腹上的手渐渐紧攥成拳,女人眯起眼眸,露出一丝阴戾的光。“叮……”这时,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月月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姿挺拔有些眼熟的男人抱着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走了进来。因为有些熟悉的缘故,她下意识多看了两眼,旋即讶然失声,惊愕的瞪圆了双眼。到了楼层,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走了出去,全程不过十几秒,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多份出来,却叫一旁的月月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