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传到知县耳朵里,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前几日的人命案还没眉目,又出现了流放的犯人集体叛逃一事,他们新丰县这一年多来实在不太平!把消息汇报给府衙之后,知县亲自带人查了两天,除了在废墟上找到两具带着枷锁的焦黑尸体,没找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最后只能上报给朝廷,说那些人被天火烧死了。虽然这理由很离谱,但是大业的皇帝刚刚接到北蛮下的战书,此时也没心思分辨这理由的可信度有多少。眼看着时间到了八月末,是福生一干人要考举人的时间了。这次的人才选拔对大业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乡试要去府衙进行,所以临行前县学的先生带着全部生员要给福生等十多个参试的人送行。送行宴就安排在百客来。县学的官员在百客来定了三桌酒席,当他带着所有生员过来的时候,姚墨娘刚刚收拾完了面食铺子,想要锁门回到粮铺那边。看见人群里的姚宝生,她的心没来由的忽闪一下,见福生朝她这边看过来,她便朝他招了招手。福生紧走几步过来,姚墨娘压低声音嘱咐道“离姚宝生远点,这次参加乡试比上次还重要,要记住上次的的教训,不能让人再使坏阻了你科举的路。”
福生听话点头“姐姐放心,他这段时间老实的很,估计是家里只剩奶奶,没有了依靠也就不那么猖狂了,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姚墨娘无奈叹了口气,到底是小孩子,看人家可怜就降低了防备之心。姚宝生和他爹一个德行,看上去是夹着尾巴做人,实际上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还是小心点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福生懂事的点了点头“谨记姐姐教诲。”
看着他跟着那些人进了百客来,姚墨娘干脆坐在面食铺子里想着福娘那一行人如今到了哪里了?在这交通信息都不发达的古代,她怕是和福娘他们再也没有交集了。姚福生坐在先生身边,作为这一次最有潜力最年轻的生员,先生对他的关爱也格外多,把考场上需要注意的事交代了一遍又一遍,待确定福生是真的记住了,他也喝的晕晕乎乎的。姚福生不会喝酒,陪先生喝了许多的茶,饭吃到一半就有些内急要去茅房。等他从茅房出来净了手,就看到宝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看见他回来,还特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管他叫了声兄长“此去府衙祝兄长旗开得胜,高中而归。”
福生长这么大,还没听他叫过自己兄长,要不是有姐姐嘱咐在先,他肯定会接过那盏茶一饮而尽。现在他长了个心眼儿,接过茶水放在桌子上,对宝生表示了感谢,这才解释道“今日吃的太多了,肚子不大舒服,你们先吃着,我去姐姐那边找点药吃了再来。”
考前有病那可是大事,就连先生都催促他快去,免得误了正事。福生去了隔壁面食铺子,和姐姐说了一会话,感觉那边唠的差不多了,这才赶回去,走到自己坐位上他就发现那盏茶没了,杯子是空的。而姚宝生正如坐针毡的看着其中一个同窗,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