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钱老太,姚墨娘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仗着身份,她这是要压福生一头,来个道德绑架。果然,就见她拨开人群,站在福生前进的路上挺直腰杆骂道“姚福生,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谁?”
姚福生牵着一边嘴角笑了“不认识。”
听他说不认识,钱老太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你们快看看这个没良心的,他现在出息了连奶奶都不肯认了,你们谁见过这么六亲不认的人?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当状元,凭什么娶公主?可怜我那乖孙宝生,到现在生死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剩我一个老太婆孤苦伶仃,可指望谁去呀!”
她边说边往路上甩鼻涕,看的人十分恶心。姚福生皱了皱眉,忍下心里的怒气“老人家,你去找你孙子就是了,何苦拦在我的路上?你口口声声我说我没良心,你可记得你对我们姐弟俩做的事?当初你让我爹顶替姚继业去了战场,结果我爹一去不回,你又逼死我娘,然后把我们姐弟卖了,从那时候起咱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这次回来只是想拜祭一下爹娘,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识趣的最好把路让开,免得我记起以前的事生出报复之心,对你可就不好了。”
“你敢,有种的你放马过来,从我老太婆身上踏过去,我还就不信了天底下有不认祖宗的状元,你个没良心的……”听她越骂越不像话,姚福生朝身边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钱氏拖走,免得在这胡搅蛮缠。还没等那个随从动手,里正已经带着几个族人小跑过来,拖着钱氏就走“状元老爷莫怪,她这人脑子有些疯癫,惯会骂街欺人,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看护好她,不让她给您添麻烦。”
见福生点了点头,里正陪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亩肥田的地契交到姚福生手上。姚福生看了一眼,见那上面包括自家的十多亩地,就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了。他看了里正几秒,只看得他额头上冷汗直冒,这才把地契还了回去“这个放在你这里,就当是我捐给丰庆村的,以后若是有谁家的娃娃立志科举,家里条件不好的,就用这地里出的银子供给他。”
里正擦了把汗,接过地契,对姚福生又是连番夸赞。姚福生在人群里看了一圈,没见袁先生的身影,他就知道以袁先生的心志是不会在这种地方露面的。一队人马朝着福生爹娘的坟墓走过去,到了近前姚墨娘才发现,前几天她来收拾时还是荒草萋萋的墓地,已经被人给收拾的利利索索。那周围的土还是新鲜的,就连木制石碑都换成了石刻的。仅仅两年多的功夫,小福生就看明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跳下马,他跪在爹娘的坟前好好哭了一场,等他哭完了一回头,就见自己身后跪了一片丰庆村的百姓。也都陪着他流眼泪儿,几年前安葬爹娘的时候,村里可没来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