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继业对娘管钱管的严,早就有意见了。他累死累活干一年,想买点什么东西,还得跟娘申请,就算她不得已掏出来点,也免不了要骂上两天。说儿子媳妇不会过日子,是败家子。现在柴氏这么一说,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两人没事人似的回了家,把卖猎物的钱藏好,借口说要去山上看看看能不能采点药材卖钱花,然后背上背篓再次去了后山。刚进山,就看见从山上下来的秦朗,他手上拎着几只野鸡,表情严肃。因为偷了人家的猎物心里有鬼,姚继业两口子连话都没敢和秦朗说。几人擦身而过,秦朗看了眼姚继业,见他脚步匆匆,身上背着背篓,心里还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上山采山货的人很少了,而且还是下午,用不多久就要黑天,他们不怕山里的大型动物?走出很远,见秦朗没跟来,姚继业和柴氏才松了口气。找到昨天偷听姚默娘和另一个人说话的地方,两人顺着一条不太明显的小路下到崖底。刚出现在崖陵村外沿,就被一个看守给发现了“站住,干什么的?”
一把长刀架在姚继业的脖子上,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官爷饶命,我们有要事禀报。”
“要事?无故闯到我们崖陵村的人,不是和这些罪犯有勾结就是叛贼,能有什么要事?跟我去见官。”
看守一吆喝,又过来两个拿刀的人,押着姚继业和柴氏进了村子。见看守押着人过来了,那些低头劳作的犯人心里一紧,悄悄朝这边观察着,见这俩人和同伴描述那送饭的姐弟俩不相符合,都松了口气。“赶紧干活,再偷懒今天别想歇着。”
看守吆喝一声,然后一鞭子抽在一个犯人身上。“啪”的一声,那个犯人身子一紧,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姚继业吓得一个激灵,有点后悔听了柴氏的话,万一这些人把他们扣下可怎么办?走出不远,终于在一间房子里看到这里最大的官,两个衙役。其中一个体型肥硕的正和另一个瘦鸡样的抱怨“老子在京城做衙役时,多么的逍遥自在,那春香院和酒楼的人哪个见了咱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爷,漂亮姑娘和美酒佳肴随时伺候着。现在可好,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连只母鸡都看不到,上面说要派人来替换咱们,我估计那些老爷是把咱给忘了。这都三年了,连个屁都没有,真要是在这地方待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瘦衙役撮着牙花子“你就知足吧,好歹在这里咱哥俩说的算,不用被人呼来喝去的,等今年的秋粮全部收拾完,咱俩多留些卖钱,到时候你去新丰县好好乐呵几天。”
“报。”
看守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胖衙役猛地一拍桌子“不好好看着那些人,报什么报!”
“抓到两个潜入村子的人,说是有要事跟两位爷汇报。”
姚继业和柴氏被带到两个衙役面前。终于见到除了那群犯人以外的人,胖衙役一眼就盯上了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