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继业的话让族人恍然,都觉得这小子是演的苦肉计,又要骗他们的银子。“姚继业,你太过分了吧?人家供一个生员可没有花这么多银子的,你们家宝生是吞金兽还是怎么的?这么整早晚把我们搜刮得倾家荡产。”
“上次我们家拿出的就已经是全部家底了,再让我拿钱门都没有。”
“还一次就要五百两,人家进京赶考也没有要这么多的,你这是把我们当成金山银山了。”
“姚继业你有点良心,签了义约是不假,我们又不欠你家的,儿子是你姚继业的,那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让我们养着你儿子不成?”
“真不要脸,没见过这样的人,呸!”
眼看着族人全都生气了,谁也不愿意再往出掏银子,族长也有点怒其不争“姚继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看看你做的这事,唉!”
眼看着族长一甩袖子要走,姚继业跪行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腿“族长,您救救宝生,救救我们一家,你们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新丰县打听一下我说的是真是假,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那可是我们家的独苗苗啊。”
见他说的心酸,族长的心也软了“姚继业,这能怪谁?都是你平时一屁俩慌,谁还敢信你?”
“族长,你派人去打听,我姚继业这次要是真撒谎了,不用你们动手,让老天爷惩罚我,只要你们能帮我筹够药费,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愿意。”
族长叫过一个族里的年轻人“你往新丰县城跑一趟,早去早回,看看是不是他说的这种情况。”
那人领命走了,姚继业终于松了口气,还是族里的人好哄,同样的话,他跟新丰县那些心硬的人说了,他们理都不理自己。“好了,大伙都散了吧,回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银子,姚宝生毕竟是咱族里的孩子,能救还是得救,今天救的是宝生,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们家。而且姚宝生马上就进县学了,再有一两年他能不能考上秀才就要见分晓,这种时候人不能有事,他有事损失的是大家伙,希望你们能想清楚。下午听我的钟声,若姚继业所说属实,大伙拿着捐款到祠堂交钱。”
族长的吩咐,众人不敢不听。当下众人散去,姚继业擦了把眼泪儿从地上站起来。钱老太也不骂了,半信半疑地凑到姚继业跟前儿“儿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姚继业忿忿的抹了把眼睛“我倒希望是假的。”
钱氏一下被惊到了,连棺材本也不惦记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这可怎么是好啊。”
她还没失去理智,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还是得赶紧救孙子要紧。“儿子,你赶紧收拾一下去柴家一趟,宝生是他们家的外孙,这种时候他们不帮忙谁帮忙?”
钱氏在这之前就有自己的打算,他们砸了自家的门窗,这钱不能自己掏。柴家五虎和亲家都是远近闻名的木匠,盖房子的手艺好,雕梁画栋的活计干的也不错,他们手里肯定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