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曹操参与攻打徐州,多少有些吴池的恶趣味心理作祟。
但,这也是有他的考量的。
吴池笑看着曹操,心说你不是想要表现机会吗?不是想引起我注意吗?不是想跟我深切谈谈吗?
那我就给你机会!
让你加入前往徐州平叛的部队,伴随我左右,这期间,我们可以有很多的事可以谈!
于是,吴池当场封职:“曹操,我表举你为骑都尉,同时作为行军参赞,为我出谋划策!”
“是!”
骑都尉是实职,曹操凭借这个可以亲自带领部队进行厮杀。而实职的任命,是需要朝廷那边走程序的,吴池贵为司空,也只能表举,而非任命,这是规矩。
至于行军参赞,就是个虚衔了,吴池可以自行任命,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备。
不过,这个虚衔对于曹操来说,同样令他感到欣喜。
因为,吴池任命他这个职位,代表他可以留在吴池身边,随时表现自己的智谋与军略了。而这……才是能够入得司空之眼,往上爬的重要阶梯。
之后,吴池又安排了一系列杂务后,大军正式启程,前往徐州。
在路上,吴池首次召见曹操,问询他的建议:“孟德,此去徐州,你有什么想法?”
曹操:“能够跟着司空一起建功立业,是曹某的荣幸!”
吴池摇头:“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不喜欢听!”
曹操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他沉思了一会,问:“不知司空是想问军略、后勤,还是……朝廷那边?”
吴池笑了:“看来孟德擅长得方面很多嘛!”
曹操谦虚:“司空谬赞了,在下还需要多跟司空学习!”
吴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屁话!来,先跟我讲讲后勤!”
曹操只感觉一股极为爽的感受,从肩膀蔓延全身。原来,被司空拍拍肩膀,就是如此让人高兴的事!
他受到鼓舞,当即侃侃而谈:“孙子说过……”
吴池摇头:“不用引经据典,也不要复述别人的观点,你只说你自己!”
曹操与吴池初次接触,摸不准吴池脾气,还需要慢慢磨合。
好在,吴池是个很大度的人,愿意给曹操磨合的机会。
而曹操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可造之材,所以,这磨合的时间,并不长。
很快,曹操就将吴池的脾性,不敢说摸个七八,至少也有五六了!
只听他侃侃而谈道:“……所以说,水运的优势,就是如此巨大!我军多搜集船只,顺着黄河而下,很快就可以抵达徐州,比起走陆路,无论是速度还是耗粮,都远胜十倍不止!”
吴池点点头:“只是,据我所知,黄河水域里有许多险恶的滩头,并不适宜大规模行军,孟德你怎么看?”
曹操:“此事易尔!遇到险恶滩头,部队可以临时转为陆上行军,等到了水流顺畅之处,再重新搜集船只,继续走水路!”
吴池:“有具体的方略吗?”
曹操:“司空请稍等,在下这就动笔,写个详细条陈出来!”
吴池满意地点头。
心说自己还真是低估曹操了,原以为年轻时期的曹操,顶多有点小聪明,还不是未来那个雄才大略的魏武帝。
可现在看来,人才在什么时候都是人才,即使现在还稍显稚嫩,但未来成长的苗头已经显现出来。
可以着重培养啊!
只希望……
吴池看向天空:“真实的时空中,曹操也是这样就好了!”
大军继续启程,并且采纳了曹操的意见,大部分时间以水路为主,使得整趟行军的后勤压力大大减少。
耗粮更是只有原先预计的十分之一。
可以说,立了极大的功劳。
吴池再次拍了拍曹操肩膀,鼓励道:“孟德,这份功劳我给你记上了,等回头班师回朝,我一定替你表功,让你能够光宗耀祖!”
曹操兴奋地下拜:“多谢司空栽培!”
“嗯!”吴池刚要再说什么,忽然,他们所乘坐的楼船,产生了剧烈的摇晃,许多船上人都站立不稳,甚至跌倒后轱辘到别处,显得极为狼狈!
“船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开船的人到底在做什么!”“司空呢,你们这些废物,怎么不想着先保护司空!”
船上陷入了一片慌乱。
吴池冷静地扶住旁边的扶手,这扶手与船连为一体,可以让吴池保持平衡,他想了想,高喊一声:“我没事!”
这话可以一定程度上安抚众人,在群众茫然无措时,必须要有一个主心骨站出来。
哪怕这个主心骨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昭示了他的存在,也能让人心中有了底气,让他们知道,自己并非被抛弃,是有人在镇住大局的。
吴池又看了眼曹操,对这个人心里又多了一份欣赏。
原本,受到世说新语里曹操小时候那些故事所产生的观念,觉得曹操小聪明很多,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很狡猾地为自己保命,而不会在意别人。
却不想,曹操确实耍了小聪明没错,但却也同时照顾到了周围人……
他指示周围的人,集体手牵着手,连成了一个整体。这样一来,他们的重量集中在一起,就很容易在颠簸中保持稳定,不至于被晃来晃去。
吴池夸赞了曹操一声后,想了想,凭借自己超强的身手,几个闪身就出去了!
“司空小心!”很多人见了这状况,纷纷劝止,然而只几个呼吸间,吴池就已经消失在他们视野之外。
外面船舱上,吴池站立在一处高点,看着眼前的水面,那水面上,有一个巨大的、急速旋转的旋涡。
船的颠簸大约是因为这个。
吴池沉思:“这是……水下有什么东西?”
忽然,他眼尖地在旋涡底,发现了一抹熟悉的颜色!
那是……
吴池很快想起来,这到底是什么。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鳞片。
蛇的。
确切的说,是庄诗筠蟒蛇形态时的鳞片。
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是,毕竟蛇的鳞片都长得差不多。
但,总归很像!
吴池皱眉:“假如……真的是庄诗筠的话……那说明……”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