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微微挑眉,这位何大小姐可是暮瑟瑟最好的闺蜜,以前暮瑟瑟耍弄她时,何新琼就是最大的帮凶。
如今何新琼笑意盈盈的出现在她面前,令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温伊并没有去接何新琼递过来的酒杯,而是从身旁拿起一杯酒与她的酒杯碰了碰:“既然何小姐如此盛情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随即将香槟饮下,将空了的酒杯对着何新琼晃了晃,示意她也将手中的香槟干了。
何新琼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情形跟她料想中的完全不同。
她可是何家大小姐,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圈内名门贵女见了她,都要一脸仰视。
本以为温伊会受宠若惊的接过她手中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这样一来,她只需要坐等温伊上演发疯大戏就好了。
温伊见她迟迟不肯喝,笃定了那杯酒必然被人做了手脚,顿时心里暗自发出一声冷笑。
想跟她玩阴的,何新琼还嫩了点。
她以前是暮家媳,不过看在暮瑟瑟的面子上,给何新琼几分薄面,如今她已经跟暮家没了关系,自然不用给任何人颜面。
“何小姐眼巴巴的凑过来,不就是想跟我喝杯酒么?现在我已经干了,何小姐还愣着做什么?”
何新琼的胸中顿时燃烧着怒火,这贱人说得好像她一个名门千金眼巴巴的来舔她似的。
她何德何能啊?
就算名下有个服装品牌又怎样?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而且还是个没人要的二手货,配她高看一眼么?
不过为了替暮瑟瑟出这口恶气,她只能忍着。
“温小姐好酒量啊,可惜我酒量太浅,要不这样,你把我这杯也喝了,咱们这朋友算是交定了。”
何新琼再次将那杯酒端到温伊的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似是给足了她面子。
温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将那杯酒接了过来。
何新琼顿时松了口气,眼眸紧紧的盯着酒杯,希望这杯酒悉数灌入温伊的喉咙。
谁知道温伊只是将酒杯嗅了嗅,随即笑道:“何小姐可真有意思,借着敬酒的幌子来找我,却不能饮酒。”
何新琼不耐烦道:“我确实有心跟温小姐结交,但是又苦于酒精过敏,只能为温小姐端杯酒以示诚意了。”
温伊的目光落在躲在何新琼身后,尽力减少存在感的暮瑟瑟身上,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何小姐如此有诚意,那就让你的朋友来代你饮下这杯酒。”
何新琼身边的朋友几乎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藏在她身后的暮瑟瑟更是努力的往后缩,试图减少存在感。
何新琼正要反驳时,温伊已经飞快的揪住暮瑟瑟的头发,迫使她扬起脖颈,将手中的香槟悉数灌入她的喉咙。
“呕……”
暮瑟瑟的脸色大变,立刻顾不得自己的颜面,用手抠着喉咙,大半的酒液连同食物顿时吐了出来。
眼泪将妆容冲花,漂亮的礼服上也满是狼藉。
何新琼几人的脸色也大变,她们顾不得跟温伊争吵,架着暮瑟瑟就要朝着休息室走去。
温伊跟方琼却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何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杯酒有毒,才让暮小姐迫不及待的吐出来?”
何新琼很了解那东西的威力,就算暮瑟瑟吐出来大半,怕是一会儿也要发作了。
万一暮瑟瑟丢了暮家的颜面,他们何家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温伊:“瑟瑟跟我一样,对酒精过敏,还请温小姐让开!”
“喔,是吗?若她真的对酒精过敏,为什么总喜欢跟你去酒吧厮混?”
何新琼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此时暮瑟瑟已经开始发作。
她发疯一般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大笑一边跳舞。
药劲上来之后,力气更是大的出奇,任凭何新琼几人怎么拉扯,也无法制止暮瑟瑟这番荒诞的行为。
她猛然将几人甩开,发疯似的朝着舞台冲过去。
在斑斓的灯光下,她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衣。
现场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方琼却有种脊背生寒的感觉,她握住温伊的手颤声道:“如果刚才饮下酒的人是你,现在在舞台上发疯的人恐怕也是你。”
温伊冷漠的看着舞台上发疯的女人,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其实何新琼向她走来时,她已经预判到了她的阴谋,在她将那杯酒端在鼻息下嗅了嗅时,便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件事情由暮瑟瑟而起,那就应该由她来承担这个后果。
大厅里的骚乱声传到了二楼,暮景琛几人正在二楼打牌消磨时间。
只见服务生慌乱的跑了进去:“暮先生,不好了,暮小姐出事了。”
暮景琛已经被暮瑟瑟耍过一次,顿时漫不经心道:“她又怎么了?”
“您……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鹿翱也催促道:“琛哥还是去看看吧,你这个妹妹不知道又作什么妖了。”
暮景琛这才不耐烦的起身,当他一走出门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的尖叫声,立刻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妙,随即加快了步伐。
当他走到楼梯时,第一眼望去的方向是温伊所在的位置。
看到她安然无恙时,他竟然舒了一口气。
温伊也恰好看过去,与他短暂的对视后,便将视线转移。
方琼贴在她耳边道:“刚才狗男人第一眼看得人是你么?难道他在担心你?”
温伊勾了勾唇:“怎么可能?他巴不得出事的人是我,而后可怜兮兮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去求他。”
她又不是暮景琛放在心里的那个人,他怎么可能担心她?
就算真的有所担心,也不过是担心她顶着前妻的名号给他丢人现眼吧。
暮景琛看到舞台上发癫的暮瑟瑟时,脸色瞬间阴沉。
“暮瑟瑟!”
暮瑟瑟被他这么一吼,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的清明,但却被吓尿了。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尿骚味,不知道谁没憋住,笑出了声,这笑声顿时像传染一般,演变成哄堂大笑。
暮景琛脱下西装裹住暮瑟瑟的身体,强行将她带走。
方琼笑道:“暮小姐这会儿怕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温伊淡淡道:“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此时距离拍卖环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温伊看戏看得也累了,便转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当她刚刚走到楼梯拐角时,几个气势汹汹的身影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把她扒干净,从二楼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