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句话,表面上是道歉,实则威胁。
似是在强迫温伊去接受这份歉意,否则暮景琛的‘葬礼’怕是无法正常的进行下去。
温伊眯了眯眼眸:“我……接受柳女士你的道歉。”
柳雅芝心里暗自一阵得意,她就算知道自己算计了她又怎样,为了能够让暮景琛顺利出殡,她还不得做出让步?
“只不过呢,我这人以前受了太多的委屈,几乎折腾的自己少了半条命,所以离开暮家后便发誓,以后再也忍不了半点的委屈。”
说话间,温伊抬手狠狠的给了柳雅芝两个耳光,只打得柳雅芝眼冒金星,双颊红肿。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温伊,正要发作时,温伊倾身贴在她耳边道:“受着你该得的委屈,否则撕破了脸,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柳雅芝顿时压下了所有的怒火,忍得很是辛苦。
比起被温伊打几耳光,总比自己的阴谋被戳破的好。
不过温伊这个小贱人够狠的,竟然用她的手段来对付她。
这让她很是憋屈。
温伊对她的识趣很满意,笑着甩了甩手:“柳女士,你刚才污蔑了我,我还了你几个耳光,这事扯平了。”
柳雅芝忍着恼意道:“谢谢温小姐宽宏大量!”
“不客气,以后这张嘴别到处乱喷粪,毕竟以后你不一定能够遇到像我这么宽宏大量的女人。”
“!!!”
柳雅芝的目光几乎要把温伊杀死。
可眼下她有把柄被对方握在手里,只能隐忍着。
刚刚苏醒的秦疏浅因为柳雅芝的那几脚再次晕了过去,糊里糊涂的把所有的锅都背在了身上。
秦宇很清楚这里是暮家的地盘,一切自然是暮家人说了算。
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背着满脸是血的秦疏浅灰溜溜的离开了暮家。
站在一旁一直看戏的温婉瑜,顿时胆战心惊。
她清楚的知道柳雅芝的计划,看到秦疏浅的下场这么惨烈,她便知道为柳雅芝当枪的结果如何。
暗暗发誓,以后她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前厅传来了消息,休息片刻马上就要起灵抬棺了。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朝着前厅走去。
柳雅芝正要离开时,温伊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柳女士,我之所以没有当众揭穿你,不过是看在你是暮景琛母亲的身份上,接下来希望你安分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柳雅芝只觉得整个牙龈都在上火,她压着怒意道:“景琛就要入葬了,你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吗?”
温伊朝着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随即对霍修白道:“霍少,柳女士刚才受到了惊吓,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你带她下去休息。”
霍修白随即朝着柳雅芝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雅芝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如今受制于人,只能强压下这口恶气。
她跟着霍修白朝着后院走去的时候,还不忘蛊惑道:“修白啊,我看得出,这贱人是想趁着景琛的丧礼作妖,你跟景琛可是好兄弟,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惊扰景琛的清净?”
霍修白掏了掏耳朵:“柳姨,您年纪也大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柳雅芝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暗自把温伊咒骂了千万遍。
贱人就是贱人,勾的男人都站在了她这一边。
温伊在时少庭、鹿翱的护送下朝着前厅走去。
几人很清楚,接下来该是暮重阳的表演时间了。
鹿翱忍不住问道:“你之所以不揭穿柳雅芝,仅仅是因为她是琛哥的母亲这层身份?”
“暮景琛知道该怎么处置她,我何必再插手?”
鹿翱笑了笑:“嫂子霸气。”
此时宾客们已经抵达了前厅,暮家人也如数站在了棺木左右。
暮朝辞一眼就看到了跟随鹿翱两人赶来的温伊。
他终究是没有忍住,穿过人群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询问道:“听说刚才花房发生了点事情,你有没有受伤?”
老爷子身体不好,有些事情自然由他来操持,一直没有脱开身,自然不知道花房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伊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看了一场热身戏罢了。”
更精彩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暮朝辞见她闭口不言,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道:“你虽然跟我哥有过一段婚姻,但不能以暮家人的身份为他送葬,但如果你真想送他一程,可以站在我身边。”
“暮二少多虑了,我没有想过要送他。”
暮景琛活的好好的,她怎么可能去给他送葬。
暮朝辞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时,鹿翱提醒道:“暮二少,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还是归位吧。”
暮朝辞只能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鹿翱低声道:“嫂子,暮朝辞可不是什么好鸟,你以后还是尽量离他远一点。”
温伊抿了抿唇,这句话暮景琛已经警告过她了。
不过暮朝辞从未伤害过她,她也一直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马上就要起灵抬棺了,暮家人哭天抢地,各路牛鬼蛇神也开始登台唱戏。
此时暮重阳忽然道:“暮家的陵园向来只有家主跟当家主母才能入葬,暮景琛死的时候已经被剥夺了家主的地位,所以无权进入暮家陵园,我宣布,侄儿景琛的棺木只能被埋在西郊公墓。”
众人忍不住一阵啧啧。
他们都知道暮重阳跟暮景琛水火不容,不过他是真狠啊,就算暮景琛死了,也要把他踢出暮家,只是草草埋在城郊的公墓。
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气得用手杖捶地:“重阳,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爸,现在暮家的家主是我,自然由我说了算。”
老爷子气恼道:“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休想在暮家掌权!”
暮重阳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爸,家主的位置早就该是我的,您老老了,该休息了。”
他随即对跟随他的暮家人吩咐道:“西郊路途颠簸,老爷子的身子骨受不住,带老爷子下去休息。”
“暮重阳,你个中山狼,景琛可是你的侄儿,你竟然都不肯让他葬入祖坟,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任凭老爷子怎么辱骂,几个暮家人强行架着他离开。
温伊心知肚明,暮景琛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老爷子看清楚自己是引狼入室。
暮重阳一脸的得意,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暮景琛最好的报复。
“抬棺起灵!”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