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瞬间睡意全无,一想到这个男人差点掐死她,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升起。
下一刻她便抽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对准了暮景琛:“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暮景琛只是安静的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暗藏着她看不透的情绪。
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动到那把匕首上,猛然徒手攥住了刀柄,直接朝着自己的胸口刺过去。
他是真的疯了不成?
温伊倒抽一口冷气,猛然用力握住刀柄,强行改变了匕首的方向。
尖锐的刀尖划过他胸口的肌肤,渗出几滴血珠,并没有伤到要害。
温伊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悬起,磨牙道:“暮景琛,你疯了不成?”
他忽然笑了起来,衬得胸口的血珠更加靡丽。
“原来你是在乎我的。”
她顿时没好气道:“我只是不想被你拖下水,如果你真想死的话麻烦死远一点!”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
温伊走出去,看到欧克时,顿时没好气道:“这就是欧克先生送我的惊喜?”
欧克无奈的耸了耸肩:“温小姐恐怕不知道,暮先生持有我盟派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公司仅次于我的二股东,虽然没有参与签约,但至少该让他跟我的合作伙伴见一面。”
温伊挑眉道:“他是什么时候成为盟派二股东的?”
“昨晚暮总向盟派注资二十亿,用于盟派进军亚洲市场的资本,处于礼貌我回赠了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温伊瞬间明白了,正是因为暮景琛的缘由,这才加快了欧克与她签署合作协议的步伐。
“你是看在暮景琛的份上跟我合作?”
“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抱歉,欧克先生,我拒绝跟你的合作,所以我们那份协议可以作废!”
此时暮景琛从帐篷里走来:“按照合同,如果单方面撕毁协议,将赔付对方三十倍的价钱。”
温伊返回帐篷查看了一下协议,果然在合同的中间页码看到了这一条赔付规则。
只不过这行文字有些模糊,而且排版较小,不易令人察觉,再加上晚上签约的光线有些暗,她自然没有看到这一条。
这手法似曾相识,她愤怒的看向暮景琛:“这份合同出自你手?”
暮景琛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
温伊愤怒的将合同撕碎,砸在了他的脸上。
欧克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温小姐,我哪里还有你的亲笔签字,所以你撕了也没用,该赔付的一分钱也不能少。”
温伊全身的细胞都要炸裂了,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诈骗。
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上百亿,赔付三十倍,那便是几千亿,就算她有,也不会将这笔钱白白的丢出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欧克竟然会联合暮景琛一起来坑她。
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将合约履行到底。
为了排解心中的愤懑,温伊换上运动装去跑步。
没想到跑到一半时看到欧克穿着一身骚粉,在路口等着她。
“暮总为了见你一面可谓是痛下血本啊,二十亿说给就给了,幸好我这人讲义气给他置换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要是遇到旁人,那就是白捡了二十亿,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冤种。”
温伊停了下来:“欧克先生到底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说吧,昨晚暮景琛问我怎样才能进入集训营,我就开玩笑说给我二十亿,我就让你进,没想到他还当真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他之所以进集训营不就是想见你一面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签署这份协议我确实看在暮景琛的颜面上,但更重要的是我欣赏温小姐的胆识与手腕,也相信温小姐一定会给我带来预想不到的利益,这项合作将为我们带来双赢的结果,更何况还有暮氏做资金支持,我们何乐而不为?”
温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欧克先生,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成功的说客。”
“看来温小姐很赞同我的观点,那咱们继续合作,让暮景琛继续当这个大冤种?”
“我可以继续跟你合作,但所有的项目洽谈之事必须由你亲自接手。”
言外之意,她并不想让暮景琛参与合作项目,借着工作的机会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ok,没问题,我只答应了他一个条件,可没有答应其他条件,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们既然是夫妻,为什么跟仇人似的?”
温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应该不属于合作范畴。”
“啧,可是某人马上就要流血而亡,我怕是要惹上命案了。”
温伊皱眉道:“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死活不肯被随行的医护人员医治,甚至不停的撞击额头,再这么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喽。”
温伊想到暮景琛之前的疯狂,越发的笃定他绝对有问题,随即加快了脚步,朝着集训营一路狂奔。
等她返回集训营时浑身满是汗水,来不及换下衣服,便赶往了欧克的帐篷,果然看到两个医护人员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外面。
她接过医护人员手中的医药箱:“让我来吧。”
走进帐篷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只见暮景琛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胸口晕染了些许的血迹,手掌上被刀刃划了几道很深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走过去,强行抓住他的手掌,为他消毒上药。
他那双灰败的眼眸像是瞬间被点燃,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怎么来了?”
温伊没好气道:“暮景琛,你想死在这里连累所有的人,我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他咧了咧干裂的唇瓣,低声道:“我只接受你的医治。”
温伊看到他的额头上并没有伤,便知道欧克是夸大其词了。
帮他缠绕好绷带后,她面无表情道:“你总是这么自私,自己发疯也想让别人陪你一起疯。”
暮景琛像是被触动了神经,猛然攥住了她的手指:“你也觉得我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