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温伊拨打了报警电话,将杜仲的出事地点告知警方。
她几乎将油门一踩到底,一路狂飙,只恨自己没有一对儿翅膀,可以瞬间飞到杜仲的身边。
只是快要下高速的时候,路口忽然堵住了车,据说是前方发生了车祸。
温伊顿时心如火焚,她弃掉车,朝着路口一路狂奔。
风呼呼的从她的耳边吹过,缭乱的发丝犹如一张网一样束缚着她的呼吸。
只不过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样剧烈的狂奔令她有些吃不消,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每一个关节都有些不听使唤。
她跑得太快,没有注意脚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体在惯性的驱使下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灼热的擦伤令她感觉到一阵刺痛。
一辆轿车直直的朝着她冲过来。
温伊想要爬起来已经不可能,她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眸。
砰!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疾风呼啸而过,刮得她耳膜生疼。
只见两辆车撞击在一起,那辆撞向温伊的轿车被撞出了护栏,车身几乎被挤压到变形。
暮景琛从黑色的宾利上走下来,他加快脚步来到温伊身边,弯腰将她抱起。
“伊伊,我带你去医院。”
“暮景琛,我……不去医院,马上……带我去鬼都!”
暮景琛的眼眸中略过她看不清的情绪,只是说了一声好,便将她抱上了另一辆车。
温伊越发的觉得这条路并非去鬼都的路,便攥住了他的手腕:“你这是带我去哪里?难道没听清我说的话吗,我要去鬼都!”
暮景琛抬手在她的后颈打了一下。
温伊瞬间软趴趴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岳父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你。”用余生来赎罪。
抵达医院后,丘炽亲自为温伊处理了一下伤口。
“嫂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过剖宫产手术很伤女人的元气,至少半年之后才能做剧烈运动,以后你让嫂子悠着点。”
暮景琛坐在一旁,将手撑在双膝上,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
丘炽跟着他去过案发现场,自然知晓鬼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琛哥,那不是你的错,大叔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才会把嫂子托付给你来照顾。”
“若是她知道了真相会怎样?”
“嫂子是通情达理的人,她自然会知晓你的苦衷,也会试着去谅解你。”
暮景琛摇了摇头:“他是伊伊的至亲,任谁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无法-理智的分析其中的缘由。”
“你若是现在告诉她真相,就等于毁了你们这个家,更何况嫂子她现在身体虚,经受不住这种沉重的打击!”
“丘炽,我该怎么办?”
他脸上的茫然让丘炽感到心疼。
在他的印象里,他总是果断的,理智的,冷静的,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令他方寸大乱。
“琛哥,按大叔说的去做,照顾好嫂子的后半生,就当是赎罪了,大叔也一定不想让嫂子知晓真相。”
此时温伊的手指动了动,暮景琛立刻攥住了她的手:“伊伊……”
丘炽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离开了病房。
温伊醒来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杜仲的下落。
“暮景琛,在鬼都找到我爸没?”
暮景琛剪断所有烦乱的思绪,故作淡然道:“找到了。”
“我爸他人怎样了?”
“他……很好,所以你不必挂怀,只需要好好休息。”
温伊依旧有些不放心,她立刻拨打了杜仲的手机号。
接电话的人是云青:“伊伊,怎么了?”
“妈,我爸他还好吗?”
云青似是沉默了许久,才道:“你爸……好好的,怎么忽然问这个?”
温伊的眼皮依旧跳的厉害:“能不能让我爸接个电话?”
“伊伊,你也知道的,你爸跟暮家有些过节,而你成了暮太太,也算是半个暮家人了,他现在不想见暮家任何人,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劝劝他,等他气消了自然会见你。”
挂掉电话后,温伊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暮景琛为她揉了揉太阳穴:“你刚才听到了,爸好好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暮景琛,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大概被吓到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是这样吗?
温伊忽然想起了杜仲的那通电话。
他说,唐韵的死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跟暮景琛的母亲周芷容有关。
她明明在手机里听到了杜仲的惨叫声,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定有人在骗她。
温伊想通了一些事情后,便淡淡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那就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叫我,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暮景琛为她掖了掖被角,便转身离开。
温伊随即给云青发了条信息:妈,我想见你一面。
两人约在了上次见面的茶楼。
温伊对暮景琛说自己想喝‘蜜约’的奶茶,暮景琛便起身前去购买。
那里的奶茶采用的是古老的制作工艺,多是原汁原味,所以宾客特别多,光是排队就要一两个小时。
她应该能够在这个时间段赶回来。
抵达茶楼后,温伊一眼就看到了云青,她穿了一身素白,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妈,你跟我说实话,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云青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揉了揉鼻子道:“伊伊,你想多了,妈不过是犯了鼻炎。”
她的免疫力一直不太好,一到换季的时候就会犯鼻炎,这件事情温伊是知道的。
“爸真没什么事?”
“伊伊,你想多了,你爸能有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擦伤,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
“可是爸在电话里说……”
“你爸当时只是喝多了才说了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
温伊皱了皱眉,杜仲很少喝酒更何况他在京都并无朋友,难不成一个人出来喝闷酒?
“你要是不信的话,过几天等他消了气,我带他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