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景琛猛然揪住了他的衣领:“魏自清,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传下去,京都商圈内没有一个人敢跟你合作!”
魏自清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暮景琛,你就算有着通天的本事又怎样,还不是把她弄丢了?”
他这句话犹如一把刀穿透了他的心脏,一阵阵痉挛的痛苦,漫无边际的袭来。
不可否认,魏自清说的是事实。
后来他才知道,出事的那一天,温伊要见的人是周芷容。
如果他早点抛弃他跟周芷容之间的那点骨肉亲情,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祸事发生。
这些年的每一晚,他都在悔恨中度过,每一次黎明并非救赎,而是新一轮的折磨,如此反复,已经将他折磨的清瘦了许多。
每一年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四季轮回,可是他盼望的人,却没有再出现在他的身边。
有的时候,他的心偶尔也会被绝望所吞噬。
寻了三年,等了三年,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被绝望填满,这令他很是崩溃。
伊伊,你到底在哪里。
暮景琛的心脏一阵揪疼,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样的暮景琛,魏自清那些讽刺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
“暮总,如果温伊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样?”
“我绝不会再让她受伤。”
魏自清笑了笑:“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是啊,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暮景琛的心脏一阵绞痛,没有人知道他这三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温伊一次次的如梦,梦醒之后,全是枉然,这种感觉像是要把的心脏硬生生的掏出来,又塞了回去,痛到撕心裂肺,痛到麻木。
可他不能说过任何人听,只能一遍遍的宽慰自己,一切只是自作自受吧,这或许也是她对他的惩罚。
贵宾休息室。
睡梦中的叭宝有些口渴了,一直呢喃道:“水,水……”
南宫伊知道这孩子是吃了太多的甜食,应该是胃里有些不舒服,便下楼去温水,顺便问工作人员要点消食片。
就在她刚离开,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便来到了休息间。
“真晦气,我们本来冲着暮景琛来的,没想到他竟然带来了女伴跟儿子,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们的脸么?”
“我刚才还打听到,那个女人只是个家教老师,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敢骑到我们头上。”
她们借着醉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此时刚刚醒来的叭宝揉着惺忪的眼眸走了过来。
“阿……姨,水,水……”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认出了叭宝。
“小东西,你是不是暮景琛的儿子?”
叭宝被这群化着浓妆的女人吓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得出了结论,暮景琛的小儿子是个傻子。
早些年她们就听说他的小儿子有些问题,否则也不会到了上学的年纪依旧被关在家中。
今晚她们所有的人都盛装出席,却被暮景琛摆了一道,心中本就有些不爽,一看到叭宝,顿时有了嘲弄他的心思。
“过来小家伙,阿姨给你喝水。”
叭宝吃了太多的蛋糕,嘴巴有些发干,便怯怯的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女人拿起一杯酒,捏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灌酒。
反正是个小傻子,就算她捉弄了他,他也有口难言。八壹中文網
叭宝竭力的挣扎着,逗得那群人拍手大笑。
叭宝一时没忍住,直接把酒都喷在了那女人的脸上、身上。
女人气急败坏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小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这套礼服是租来的,如今全让你给我毁了,我得赔多少钱?!”
叭宝被女人一个耳光掀翻在地,脑袋磕在了桌角上,瞬间汩汩流血。
一群女人瞬间慌了,虽然这是个小傻子,但他是暮景琛的儿子。
她们随即慌乱的离开。
女人还自作聪明的找到暮景琛:“暮先生,小少爷出事了,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暮景琛自从失去温伊后,孩子便是他的一切,尤其是小儿子,他因为身体的原因,总是比其他小孩子迟钝一些,这就更令他心疼。
听闻儿子出了事,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怎么了?”
“他……被一个女人扇了一个耳光,摔倒在地上了,满头都是血。”
暮景琛越发的加快了步伐,他来不及问女人,叭宝所在的房间,便如疾风一般朝着休息室冲过去。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反正那孩子是个小傻子,只要她换套衣服跟妆容,他一定不会认出她,而且方才她可是卖给暮景琛一个人情,他就算看不上她,将来她可以趁机为家族在商场上捞取一定的好处。
暮景琛几乎将门一扇一闪的踹开。
此时南宫伊已经返回了休息室,当她看到额头上满是鲜血的叭宝时,连忙将他抱起。
“叭宝,你怎么了?”
叭宝已经昏了过去。
南宫伊立刻冷静的为他处理伤口。
她从橱柜里找出紧急医药箱,为他清洗了伤口后,缠绕上绷带,最后打了个蝴蝶结。
她正要抱着叭宝离开时,门忽然被踹开。
暮景琛看到她时先是愣了愣。
她的身形跟温伊太像了,只是那张脸与她不同。
温伊美的温婉,如同茉莉花一般悄然绽放,悄然留香,可是这个女人美得太浓烈,甚至带着一种攻击性的美,如同野蔷薇一般,绽放得热烈。
看到她正抱着叭宝,暮景琛笃定了她就是欺负叭宝的人,顿时一把将孩子从她怀里抢过来:“是你伤了他!”
南宫伊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如今见他如此强横,顿时恼怒道:“你搞清状况好不好,我明明是救他的人。”
“恶人从不在脸上写上恶这个字,相反,会伪装成善人的模样!”
“随便你怎么想。”
南宫伊想要离开时,暮景琛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不许走!”
南宫伊想要将他甩开,却发现他的手犹如钳子一般箍紧,她冷笑道:“如果我偏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