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性——”怜舟东禄幽幽道，引得想知道答案的烟门既紧张又期待。
怜舟东禄叹了一声：“大概是觊觎朕的美貌。”
“……”
主仆二人兀自坐了半宿，也没想到个七七八八。
烟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孩子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大文这皇宫里的太医，纵使被收买了，怕是也没有胆子敢凭空捏造出一个孩子了。
待瓜熟该蒂落的时候，孩子终究是瞒不住的。
所以……
“主子，那孩子怎么办？”烟门道：“总不能让你的骨肉流落在外。”
怜舟东禄听完，抬眸，冷冷瞅着烟门：“孩子？”
“是啊，属下估计，那孩子，大概是阿玉的……主子，那是您的孩子。”烟门道：“而且自您登基以来，各个大臣都在催促您赶紧立后，诞下子嗣，延续我东台的血脉……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不如就——”
“朕没打算认那个孩子。”怜舟东禄打断了烟门的话。
“……”
“虽然朕对子嗣不是那么看重，但也要求孩子的母亲有一定的出身，且——”怜舟东禄扭头，“这件事，貌似是你办事不力。”
“……”
烟门的脸瞬间白了。
的确，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是他的责任。毕竟善后工作一直是他负责的。
只是有段时间实在是分身乏术，可能有那么一两次疏漏了也说不定……
“主子，是属下无能。”烟门低头：“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唔。”怜舟东禄抬头，看着高大的墙壁上，唯一一扇还没头大的窗户。
应该是快要天亮了。
那么上面的人也应该到了才是。
一个时辰之后，开门声再一次回荡在空荡荡的监牢之中。两个禁卫军模样打扮的人走进来，带走了两个人。
他们被蒙住了眼睛，怜舟东禄还是能感觉到，这个方向是前往皇宫的。
果不其然，走了一段路，坐了一张摇摇晃晃不知道是不是马车的车，再取掉被蒙住的黑布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皇宫的大殿上。
大殿上只坐着一个人：憔悴的大文皇帝。
怜舟东禄勾唇一笑：“大文皇上，好久不见。”
“……”皇上看起来很憔悴，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脸色也呈现出了灰白色。让怜舟东禄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时间在生辰宴上，这皇上看起来还挺意气风发的。
皇上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和怨怼，没接怜舟东禄的话，而是对一旁的元德吩咐道：“把公主带上来！”
“是。”元德低着头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挺着个不算很大的肚子，步履稳重，气色相当好，不是文玉蝶又是谁？
怜舟东禄玩味儿地看着文玉蝶的肚子，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文玉蝶昂着下巴，看见怜舟东禄的时候，眼神里划过一抹快意。
“父王。”她上前，扶着肚子就要下跪，被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必了。元德，拿椅子过来。”
“是。”
元德搬了一张椅子，就放在怜舟东禄旁边。
文玉蝶在怜舟东禄意味深长的眼神下坐了下来。
“咳咳，蝶儿，你说。”皇上深深皱眉，双手也握成了拳：“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那语气，那表情，带着深深地绝望，好像皇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文玉蝶看了一眼怜舟东禄，低下头，显得难堪又内疚。
但是只有怜舟东禄一个人看见了，她分明是在笑。
笑的狡诈又充满了快意。让怜舟东禄有些看不懂了。
“好好好，你不说——你说！”皇上颤颤巍巍指着怜舟东禄：“你想怎么办？”
“皇上这是在问我？”怜舟东禄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迷茫：“皇上真的是在问我吗？”
“……”皇上气的差点没吐血！
事发之后，虽然文玉蝶没怎么说话，也没开口说明始作俑者就是怜舟东禄，可是她身边的那个宫女可是旁敲侧击的说了许多。
最后也是文玉蝶默认了。
气疯的皇上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发布了那道可能会造成两国人民仇恨的通缉令。
文玉蝶再抬头的时候，表情已经变成了楚楚可怜：“这个时候你就不认了吗？”
“认什么？”怜舟东禄看着她，然后再看看她的肚子，接着恍然大悟：“你是说你肚子里的这个东西？”
听到他形容一个胎儿叫东西，连文玉蝶差点都有些崩不住了。
但她还是稳住，声音哀戚：“你若是不想认，就算了……这件事，我也有错，我担着便是了。”
说完，掩面哭泣，声声凄凉令人不忍。
烟门忍不住道：“玉蝶公主这话说得好奇怪，我家主子与你从未有过交集，你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个什么说法？”
皇上的脸已经黑了一大半。
文玉蝶在心中不断冷笑，手上却擦着眼泪：“你不认就不认了，不认……我也没办法。”
说完，抬头看向皇上：“父王，女儿做出如此羞耻的事情，已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女儿也无意成为拖累，不如就让女儿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起身便要往外冲。
皇上无奈扶额：“元德，拦住她。”
元德急忙上前，护住了文玉蝶：“公主，您现在有身孕，千万做不得这些危险的事情啊！”然后慢慢扶着她往回走。
文玉蝶倒在元德怀中，哭得愈发伤心了。
皇上盯着他们，半晌道：“怜舟东禄，你可是觉得，朕的女儿配不上你？”
“并没有。”怜舟东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下当然知道，公主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真要说，反而是我配不上公主。”
“那你为何不肯认？”皇上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都在胁迫：“还是你觉得，依附我大文，对你东台是莫大的折辱，因此你也要来折辱朕的女儿！”
“这话……从何说起？”怜舟东禄一脸无辜：“皇帝陛下，你若是不信在下和玉蝶公主没关系，那就全凭你高兴处置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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