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先进宫面圣了,晚些时候,阿篱可回来苏府,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苏玥奇道。
“好,那兄长快去面见圣上吧,明日我便回苏府。”
苏玥奇点点头,“那为兄便先走了。”
苏陌篱微微颔首,然后退到路旁,给苏玥奇及队伍让路。
阿秀笑道:“苏将军回来,王妃如此激动,当真是兄妹情深呢。”
段临风也说道:“王妃和苏将军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阿秀却不苟同,“苏将军温柔倒是真的,至于王妃嘛……”
苏陌篱瞧了阿秀一眼,吓得阿秀赶紧低下头,“对不起王妃,奴婢……奴婢不该……”
“回去吧。”苏陌篱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率先离开了。
阿秀吐了吐舌头,然后看了段临风一眼,与他一道赶紧跟上了苏陌篱的步伐。
回到王府,刚好碰见了孟君辞,“可是去见你兄长来?”
苏陌篱点点头,“是。”
“回房去把正妃宫装换上吧,晚上要进宫赴宴。”
“赴宴?”
“你兄长班师回朝,皇上设宴为其接风。”
“哦,好。”苏陌篱应了一声,便回房去换衣裳去了。
到了傍晚,孟君辞来她院子找她,她已换好宫装从房间走出来。
孟君辞一时间看忘了神,还是苏陌篱唤了一声“王爷”才将他拉了回来。
他收敛心神,淡淡地说了句“走吧”后,先一步转身离开,苏陌篱紧随其后,阿秀亦是紧随苏陌篱身后。
因为是进宫,所以段临风是不能去的,故而只能在府上等着了。
苏陌篱来这里这么久,还不曾赴过这样大的宴会,与这么多人在一起用膳,她自然是不习惯的,若不是非来不可,再加上可以见到苏玥奇,她是断不会来的。
到了皇宫门口,孟君辞牵着苏陌篱的手下了马车,进了宫门,萧砚交了佩剑才能跟着孟君辞一起。
这会儿都是进宫来赴宴的大臣,还有两个王爷,是苏陌篱不曾见过的。
其实她一直以为,这夏雍的皇室亲王爷,就只有孟君辞一人,因为她来这没多久,也不曾赴过皇室宴会,自然是不知道皇室成员的情况。
却不想,还有两个王爷,一个是比皇上孟玉宸大上许多的先皇庶长子安王孟德轩,一个是比孟玉宸和孟君辞还小一些的嫡次子,也就是孟玉宸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敬王孟岚逸。
但其实这两位,苏陌篱倒也不曾多看几眼,倒是安王孟德轩的独子,才刚刚及冠的小王爷孟星朗,让她多看了两眼。
嗯,他长得是很好看,白白嫩嫩的,但她多看两眼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在那个孟星朗的眼里看到了不太属于他那个年纪该有的狡黠,让她觉得有点意思。
这皇室的人,果然各个都是人精。
“大皇兄,四皇弟。”孟君辞唤道。
“三皇弟。”
“三皇兄。”
孟德轩和孟岚逸不约而同道。
随后便是安王家的小王爷孟星朗拱手道:“三皇叔。”
“星朗也来了。”
“这样的宴会,我岂会不来。”孟星朗侃侃而谈。
孟德轩笑道:“他这般贪玩,这么热闹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他。”
孟星朗摸了摸鼻子,而后将视线投向了苏陌篱,转移注意力,“这就是三皇婶吗?当初三皇叔大婚的时候,我还在外游历,未曾赶回来喝上你们的喜酒呢,这还是我头一回见到三皇婶,不愧是夏雍第一美人儿呀,三皇叔真好福气。”
“本王怎不知你皇婶是夏雍第一美人儿?”
孟星朗嘻嘻一笑,“本小王爷给临时封的,难道就皇婶这么美若天仙的样子,说是第一美人儿,还敢有人不服吗?”
听着他们左一句“皇婶”,右一句“第一美人儿”,苏陌篱觉得怪别扭的。
不过他们说他们的,她也不便插嘴。
此时,沈玉来了,朝这一行人一个个行礼道:“见过安王爷,恒王爷,恒王妃,敬王爷,朗小王爷。”
苏陌篱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个玉面狐狸,她还是要接触为妙。
沈玉微微一愣,倒是不知这苏陌篱对他意见还挺大的,他眼观鼻鼻观心,只能做出没有发觉的样子。
这其中,倒是敬王孟岚逸不曾说话。苏陌篱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甚是阴沉,就像是那种就不见阳光的人,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气息,可他的双目却又不似病人那样无神。
说白了,就是诡异吧。
苏陌篱敛了敛眉,不再张望,随着孟君辞一道进了大殿。
孟玉宸宴请百官为苏玥奇接风,自然也少不了苏家人了。
孟君辞自当是带着苏陌篱先去了苏家人处,与他们打招呼。
苏陌篱盈盈一拜,"见过父亲,母亲,兄长。"
苏父苏庭柳,苏母秦英,以及苏玥奇等人也纷纷朝苏陌篱与孟君辞行礼,“见过恒王爷,恒王妃。”
一阵寒暄后,孟君辞才带着苏陌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落座。
随后不久时,孟玉宸来了,和他的皇后一起。
苏陌篱觉得,这次宴会倒是又认识了不少人,她就说,孟玉宸是皇帝,身边怎么可能连个女人都没有,不说皇后,好歹也有个妃子什么的,之前都不曾见到,如今倒是见到了。
孟玉宸的皇后自然是端庄得体,仪态万千,名曰姜凉,常人都尊称姜皇后。
也是她平时对这些事不逃过问,不然就这些人,如此显赫的身份,她该是一一知晓的,断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谁都是一脸不识。
“尝尝。”孟君辞给她夹了一块糕点到碗里。
她抬头看向孟君辞,虽然是疑惑他为何这么体贴,但转念想,如今在这场合里,自然是不能太冷淡,她也当该配合一点。
于是夹起碗里的糕点就往嘴里送,还得道一句:“谢王爷。”
“跟本王说什么谢,王妃喜欢就好。”
此时,孟玉宸举起了酒杯,“来,众卿与朕共饮一杯。”
台下王孙贵胄、文武百官无一不举起酒杯附和。
“今旱灾已去,风调雨顺,苏将军又从边境顺利返回帝都,朕心大悦,实是我夏雍先祖们庇佑,是我夏雍之福。”
孟玉宸说完之后,众人又纷纷附和。
艺姬上来表演助兴,大家看的倒也津津有味,说说笑笑好不快哉。
然,孟玉宸却不是很满意,他挥了挥手,就让这些艺姬下去了。
皇后姜凉问道:“可是这些艺姬表演的不合皇上心意?”
“自是如此,不然朕也不会让她们退下,这些艺姬哪里比得上三弟妹,苏家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她的舞艺更是无人能及,当年她作舞,韩大将军抚琴,做一曲凤求凰,可谓是让人饱尽了眼福,如今刚好韩大将军回来了,不如你二人再现当年精彩如何?”
韩言卿听后,站起来拱手道:“皇上若想看,末将自当愿意,只是不知……”
他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顿时全聚到了苏陌篱的身上了。
一旁的孟君辞脸色不是很好看,要知道,孟玉宸面上只是说让韩言卿和苏陌篱共演一曲,但这背后的意思谁听不出来,不就是想说当年苏陌篱和韩言卿情深意重的事情,而让孟君辞难堪么。
苏陌篱虽然不记得什么凤求凰,但孟玉宸这背后打得主意她却是明白的。
且不说她愿意不愿意,就说她现在可不是原来的苏陌篱,什么舞艺琴艺歌艺,她是一概不会好么。
孟君辞在一旁说道:“你若想,便去。”
苏陌篱瞅了他一眼,“不去,妾身不会跳舞。”
“嗯?”
“妾身是说,妾身不仅不记事了,连什么舞艺都给忘了。”
孟君辞竟是笑了,“好,倒是忘的好。”
苏陌篱睨着他,大概是明白他说的好是什么意思,她把舞艺给忘了,自然不能去跟韩言卿合演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孟玉宸都开口了,她也不能直接一句不去就打发了,总得找个理由。
结果,还不等她想好用什么理由去搪塞孟玉宸的时候,孟君辞就站了起来,替她说道:“皇兄,你可不要为难阿篱了,她之前大病一场才好,说来也惭愧,臣弟管妾无方,昨日臣弟的一位侧妃,竟妄图谋害阿篱,好在臣弟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她身上真是新伤旧伤不止,怕是不能为皇兄再舞一次了。”
“哦?”孟玉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陌篱,随后又看向韩言卿,“呵呵,那可真真儿可惜了,不能欣赏到弟妹悦目的舞姿了,那就作罢吧,但闻弟妹琴艺也还不错,既然不能大动干戈跳场舞,那么坐在那为在座的父亲一曲可好?”
苏陌篱一愣,这孟玉宸是打定了主意要他上台出丑么?什么跳舞,什么抚琴,她是真的一概不会。
孟君辞回头看了一眼她,刚想要说什么,她便自己站起来了,她不想孟君辞为她一而再地违背孟玉宸的意思,不然只怕这孟玉宸刚好抓住机会不放过他。
苏陌篱委身道:“回皇上,这跳舞抚琴,只怕是您和在座的都看腻了,就算臣妇抚琴抚的再好,也道不出新意来,不如臣妇变场魔术给您和在座的观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