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篱都不知道,她现在周身都带着一股子怨气,她放下酒坛子,掀开酒封,准备要喝酒了,却发现没有酒杯,难不成要举坛子喝?
“等着。”说着,韩言卿又解开马绳,翻身上马。
“你去哪儿,难不成还飞奔回城去买俩酒杯来?”苏陌篱问道。
“呵,等着就是。”韩言卿说完,便骑马奔走了。
苏陌篱一个人闲来无聊,便带着好奇心坐到了那个秋千上。
那一刻,她就像个得偿所愿的孩子一样,玩着最喜欢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她自己荡呀荡的,倒是玩的尽兴,可是,笑了半天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又想到了某个让她生气的人了。
“混蛋孟君辞。”她竟是没忍住,咒骂了一声,大概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这么在意某人了。
“混蛋孟君辞在这。”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小桥上传来,苏陌篱抬头便孟君辞骑着马儿停在那儿,宛若天边谪仙骑神驹下凡而来……
苏陌篱一噎,哪里知道孟君辞会突然出现,还被他听到了她咒骂他的话,真是的,这个花影,怕是又多嘴了。
她和韩言卿都骑马奔了这么远,这个孟君辞怎的这么厉害,还能追到了这里来?
不过,此时的她,一见到孟君辞,就觉得气,她跳下秋千,抱起那地上的酒坛子转身就继续往前走,不想理会孟君辞。
而孟君辞骑着马,自然是很快就追上了她。
“阿梨,你这是怎的了?”孟君辞追上她之后,便跃下了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苏陌篱抖开孟君辞的手,“王爷莫管,妾身心情不大好。”
说着,她便继续往前走。
孟君辞倒没追上去,而是立在原地,说道:“阿梨这是吃醋了吗?”
“……”苏陌篱的脚步顿时一滞,孟君辞说什么,她吃醋?她吃什么醋,她吃谁的醋,她作何要吃醋,她撇撇嘴,“才不是,王爷你想多了。”
说完,她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又听见孟君辞说道:“是吗?是本王想多了吗?你扪心自问,对本王真的无意吗?”
苏陌篱再次止住了脚步,她抱着酒坛子,嗅着酒香,当真寻向了内心深处,她这才发现,她原本紧闭的心门好像被谁打开了,是谁闯进了她的心底……
是他……孟君辞吗?
她微微皱起了眉,不,她才不会动心,她才不知道何为心动,独来独往惯了,那些情情爱爱从来与她无关的。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抱着酒坛子,再次迈开了步子,可是前脚还未落下,便觉身子一轻,人已然落入了孟君辞怀里。
孟君辞横抱着她,说道:“不是想找人喝酒吗?本王陪你喝,喝个痛快!”
说完,他便转身带着苏陌篱跃上马,疾驰而去。
等到韩言卿带来酒杯时,早已不见了苏陌篱的身影,那秋千还在那空空的轻晃着,他攥紧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语。
冷风过处,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孟君辞将苏陌篱带回了王府,马儿就让他给扔在了府门口,而他直接将苏陌篱给抱进了府里,直奔他的卧房而去。
苏陌篱一惊,“要喝酒,就去妾身院子里便可,无需到王爷房中的。”
“好,你说去哪儿,便去哪儿。”说完,孟君辞换了方向,便抱着苏陌篱回了她的院子。
阿秀和段临风见到了,纷纷低头行礼,“阿秀,去拿些酒来,就王妃怀里这一坛子酒,怕是不够喝。”
“是。”
孟君辞把苏陌篱抱到了房里才放下来的,“酒坛子给本王。”
苏陌篱瘪了一下嘴,便将梨花酿递给了孟君辞,孟君辞接过酒坛子,就摆好两个茶杯,往里倒了满满的酒。
“来,不醉不归!”他端起一杯酒,将另一杯递给了苏陌篱。
苏陌篱接过酒杯,怔了一下后,扬起倔强的小脸,“不醉不归!”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好在这梨花酿入口绵柔不辛辣,不然怕是要呛着喉咙。
接着,她便与孟君辞你来我往,竟是将一坛子梨花酿给喝完了,阿秀及时地又给送来了一坛子酒,孟君辞挥挥手,“你和段临风都退下。”
“是。”阿秀看了一眼脸色绯红的苏陌篱,便低着头退下了。
“王爷,干杯。”说着,苏陌篱又举起了杯子,孟君辞便跟着举起酒杯相迎,倒也不言其他。
最后,连这一坛子酒都给喝尽了,苏陌篱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喝完了,王爷可以回去了。”
“不是说不醉不归么?”孟君辞倒是神色清明,全不似苏陌篱脸色绯红不说,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妾身已经醉了,头晕的厉害,王爷可以回去了……”说着,苏陌篱就准备往床边走去。
“可是本王还没醉……”孟君辞也站了起来,走过去扶住了连路都走不稳的苏陌篱。
苏陌篱推开了孟君辞的手,“王爷没醉,可是妾身醉了,妾身想睡了……”
孟君辞扶着她走到了床边,“那,本王陪你睡可好?”
她抬着醉醺醺的双眼看着孟君辞,“倒是个好办法,这天儿冷,有个人给暖被窝倒也是不错的……呵。”
苏陌篱怕是真醉了,往日里,她可是一点也不喜欢与人如此亲密,今日倒是觉得有人给暖床甚好了。
她躺下之后,孟君辞和着衣裳也躺了下来,他侧着身子,看着有些迷蒙的苏陌篱,“阿梨……”
“嗯……”苏陌篱闭着眼睛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们……行夫妻之礼可好?”孟君辞闪烁着目光看着她。
“嗯……”苏陌篱原本是平躺着睡的,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之后,她便侧向孟君辞睡了,那样子倒真是像答应了孟君辞一般。
孟君辞微微往前倾,凑上去吻住了苏陌篱的唇,是那般的温柔,就像是呵护着稀世珍宝。
“唔……”苏陌篱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她不由地抬起手抵在了孟君辞的身前,想要推开这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
孟君辞攥住她的双腕,一个向前,便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阿梨……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孟君辞凝视着醉卧怀下的人儿,浑身就像是置于火中一样,恨不得将身下的人儿炙化,而后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嗯……”苏陌篱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就像是羽毛撩过孟君辞的心间一样,他再也按耐不住,低头再度吻了上去。
“唔。”苏陌篱不安分地扭着身子,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孟君辞这才松开了她的唇,转移到她的玉颈、锁骨、香肩……每一处他都想吻个遍。
“嗯……”苏陌篱无意识的轻吟声,就足以让孟君辞血脉沸腾,他轻轻褪去苏陌篱的衣裳,在那柔软处流连忘返。
孟君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一路吻到苏陌篱的腰间,瞥见她腰间那一处暗色花形胎记,便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她酣醉不醒,根本就不知道马上就要经历人事。
孟君辞微微蹙了一下眉,便是轻叹一口气,即便身上似火,某处胀着难受,他也还是忍下了。
他又重新替苏陌篱穿好衣裳,掖好被子,翻身下床,他回头看了一眼苏陌篱,轻喃道:“若是就此要了你,怕是待你醒来,再也不理我了……”
喃完之后,他便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卧房的孟君辞,让人备好了热水之后,便挥退了左右。
他褪去衣裳没入水里,见某处还未消退,他又叹了一口气,伸手自己解决了。
总算是让某处服软之后,他才无奈地靠在浴桶上,叹道:“阿梨啊阿梨,我该那你怎么办……”
翌日,苏陌篱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头还有些疼,看来还真是不能喝醉,消不消愁倒是不知道,但伤神倒是真的。
“阿秀,阿秀……”她揉了揉太阳穴,唤了几声。
阿秀赶紧推门进来,“王妃,怎么了?”
“我有些头疼,你去喊子非来给我看看。”苏陌篱知道,是喝酒造成的,喊子非来,是想问问子非有没有治酒后头疼的方子。
“是。”阿秀应了一声之后,便赶紧转身离开。
段临风也走了进来,给苏陌篱倒了杯水,“王妃,你先喝口水吧?”
“嗯,谢谢。”苏陌篱接过杯子,一口气将杯中的水给喝光了。
段临风接回空杯子,笑道:“王妃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呀。”
苏陌篱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了,她靠在那,继续揉着太阳穴,“王爷呢?”
她想到昨日与孟君辞说要不醉不归的,她都喝成这样了,孟君辞有喝醉吗?如果喝醉了,是不是醒来后也会跟她一样头疼?
“王爷去陪星耀二皇子游帝都去了。”
“哦。”她应了一声,都能出门了,想来孟君辞是没什么事了。只是,她原本不是跟孟君辞置气来着么,怎的喝了一场酒就这样作罢了?
这时,阿秀领着子非来了,“见过王妃。”
“嗯,来了,快给我看看吧,我这头疼的厉害。”
“王妃这是喝了不少啊。”子非过来边给苏陌篱把脉,边说道。
苏陌篱点点头,“昨日与王爷喝了整整两坛子酒呢。”
“呵,那王妃倒是酒量挺好的,喝了两坛子酒睡到今个儿上午就醒了,要是换做阿秀这样的,怕是要直接睡到明日醒来了。”
苏陌篱撇撇嘴,“我这醒是醒了,所以觉得头疼的厉害啊。”
子非抬眸想要看看苏陌篱的脸色,却无意瞥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不禁干咳了一声,问道:“王妃,您……您确定是……因为喝多了酒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