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篱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无奈,这件事真的难办了……
原本她对容浔还有那么一丝好印象的,因为他至少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可是现在,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事啊!
这也是阿秀替她挡了灾,如果不是,那么容浔欺负的就是她了,她也不一定能有反抗能力的。
于是,她也不想和容浔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就想走,可容浔没有听到确切的答案,怎愿意放她走呢,他这好不容易能和她单独谈谈的,若不然,这会儿他还被她身边的那些人给拦着的。
他拉住苏陌篱的手,不让她走,“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没有告诉你答案吗?我不是说了不是,不是吗?”这容浔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还真盼着她怀的是他的孩子吗?
“可这时间为什么这么刚好,你又这样的语气跟我说,很难让我不怀疑,你是故意的,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苏陌篱只觉得好笑,什么叫她是故意的,什么叫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拜托,如果不是为了阿秀的清白,在没有得到阿秀亲口承认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说出阿秀来,不然那她早就个容浔把话给说清楚了。
再一个,容浔是孟玉宸的人,她若说阿秀当初假扮她的事儿,她怕他知道之后,孟玉宸就知道她去北虬做的那些事儿了,回头又来找恒王府的麻烦,所以这事儿,还真不能想的那么简单,不能那么轻易就与容浔说那晚不是她而是阿秀的事。
“小篱,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孟君辞,可是这孩子若真不是他的,你也不能隐瞒啊。”容浔又说道。
“……不想与你说了,你放开!”苏陌篱想要甩开容浔的手离开,这件事她还得赶紧回去跟孟君辞商量商量,虽然有些难以开口,但也还是要说的,要想跟容浔解释清楚,那么就必须要跟他说阿秀假扮她的事,那么就得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被孟玉宸知道,所以自然是要与孟君辞商量一番,看孟君辞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都被我说中了,所以你才这么急着走,你舍不得和孟君辞分开,所以就说这孩子是他的,可实际上孩子是我,对吗?”
“不是,不是,不是,你真的想多了!”苏陌篱觉得,怎么就跟容浔说不清楚了呢,她都这样义正言辞地说不是了,他怎么还执着呢。
可惜,她不能过多的解释,不然她真的很想说清楚,然后要容浔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可是她越是这样说,却又不给个明确的解释,反倒是让容浔更加确信,这个孩子是他的。
他将苏陌篱拽入怀里紧紧搂住,“小篱,不要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错误已经酿成,难道你就没有为孩子着想过吗?”
“……”苏陌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都说这么直接了,可容浔愣是听不懂那“不是”两个字的意思。
容浔看着苏陌篱,可苏陌篱根本不愿意看他,除了挣扎还是挣扎,为什么,事到如今苏陌篱都还是不愿多看他一眼,她的心,真的全给了孟君辞,当真没有留,哪怕一分吗?
他不甘心啊,从头到尾都是这么的不甘。
对他来说,如今苏陌篱都怀了他的孩子,他便是想不争取也不行了,他的孩子,怎么能跟着孟君辞。
他低头吻住苏陌篱,不肯松手。
“唔!”苏陌篱拼命地挣扎,捶打着他,可实在是怕动作太大,会伤到孩子。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喊道:“哟,这是谁呢——这不是恒王妃么,居然在这与人私会,还做出如此亲热之举,我要是再来晚一步,是不是都滚床上去了?”
苏陌篱一顿,听着声音,这不是宋凝脂么,她怎么在这。
其实,自打苏陌篱与容浔进到茶楼之后,就被原本在茶楼喝茶的宋凝脂给瞧见了,于是偷偷地跟了过去,还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这苏陌篱怀的是这容世子的孩子,啧啧,当真是水性杨花,有恒王爷这样的好夫君了,这苏陌篱竟然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竟是与容世子勾搭在了一起。
她就想不通了,这容世子也是人中龙凤了,怎就看上了苏陌篱这样的荡妇,如果不是为了想要苏陌篱难堪,想要报复苏陌篱,她也不会冒着得罪容国公府的风险,带着人来“见识”苏陌篱与人苟合。
这等下恒王爷知道了,看苏陌篱如何跟他交代,恒王爷娶了她两次了,她还不知道好好珍惜,居然背着恒王爷,和别的男人珠胎暗结,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占着这么好的恒王爷!
她今个儿就是要大伙儿看看,这平时人模人样的恒王妃,背地里是个什么骚浪贱货。
苏陌篱喘着气儿看着宋凝脂与她带来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简直气的胃疼,这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消停,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有人眼尖,认出了容浔,指着他就说道:“咦,那不是容国公府的容世子么……”
于是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真没想到,这恒王妃居然与容世子珠胎暗结。”
“哼,怕是这恒王妃看着容世子俊美,便去勾搭了。”
“那也说不过去呀,恒王爷长得还不够好么,这天下能有几人有恒王爷这英俊的相貌,这恒王妃也真是水性杨花啊……”
“可不是么,居然红杏出墙,听说这恒王爷对她很好呢,却不想换来这样的结果。”
苏陌篱听着他们尖酸刻薄的话,气得不行,原本她也不在意这些,可能是自打有了身孕之后,这心眼有些小,脾气也不大好吧。
她皱着眉看着他们,实在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被他们气的胃疼不说,这小腹也有些隐隐作痛了。
她顿时冷汗一冒,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小腹,面容痛苦。
宋凝脂眼睛一亮,不管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这苏陌篱要真气的孩子都保不住了才好呢。
“小篱?!”容浔看到苏陌篱这般模样,顿时心惊肉跳,伸手过去扶住她,却被她甩开手。
“走开,不要靠近我!”苏陌篱是有气的,如果不是这容浔,会有这么荒唐事儿么,现在还被人误会,她怕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原本她是打算回去之后主动跟孟君辞说这些事,与他商量的,可现在这事儿,她还没说就被旁的人知道了,再由他们传入孟君辞的耳朵里,那话定然是说的很难听,也不知孟君辞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也误会她。
苏陌篱便是越想越心烦,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而这小腹的痛感还在加剧,她腹痛难忍,汗如雨下。
到最后,便是连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瘫坐到了地上,脸色煞白。
不论如何,孩子不能有事,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一定不能有事,可现在她动弹不得,也没力气去动,只能是对着容浔说道:“你还站在这干嘛……嘶——还、还不快去叫大夫……!”
苏陌篱咬着牙齿说的,疼的她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容浔看了一眼这站在门外不嫌事大的众人,可苏陌篱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大妙,他只好飞速离开,出去的时候,见到外面的花影他们,说了一声“快进去找你们王妃”后,就火速去找大夫去了。
花影见他这样神色匆匆,心不由地一颤,立刻与众人赶去了那酒楼,就见一处包间前围满了人。
他们越过人群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强撑着的苏陌篱,他们全都慌了,就说不能让苏陌篱离开他们的视线啊,这下完了完了。
“王妃!!”花影跑过去扶住快要晕倒的苏陌篱。
苏陌篱已经奄奄一息了,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能看到花影他们,她的心也算是能安一点了。
阿秀伸手一指,惊呼道:“血啊——”
所有人都往下看去,就只看到已经有血在苏陌篱的裙摆上渗透开来,他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王妃,王妃!”
苏陌篱已经痛地昏厥过去,人事不省了。
花影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这要是王妃和孩子有事,他们这群人,怕是都死了也不能让王爷平息怒火了。
可现在苏陌篱这样子了,他们不得不去通知孟君辞,于是花影对段临风说道:“临风,你轻功最好,你快些去皇宫找王爷,若是进不去就跟萧砚说,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外边候着的。”
段临风用力地点点头,身形一闪便不见了人。
而于九看着这门外围观的人,不悦地吼道:“都看什么看,走!”
众人不过平民百姓,见到于九这样凶神恶煞,也不敢得罪,只好散去了,宋凝脂勾了勾嘴角,得意地离开了,她觉得苏陌篱这下身都淌血了,这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不管是谁的孩子,保不住了对苏陌篱来说都是一件不小的打击。
过了一会儿容浔直接将大夫给拽过来了,大夫吓得不轻,却在看见坐在地上靠在花影怀里昏过去了的苏陌篱时,便冲着花影喊道:“哎呀,你怎么还让孕妇坐在这冰凉的地上啊,这可怎么得了,还不快些将她抱起,放到那边的软榻上去!”
花影哪里知道这么多,当听到大夫这么一喊,整个人魂都吓没了一半,他见到苏陌篱这般惨状早就吓得七魂走了四魄,更是不敢乱动她,哪里还注意到什么地上冰凉啊。
也是听到大夫这么说,他才将苏陌篱从地上轻轻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