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安摆摆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王妃您最好还是问一下王爷的意思,只怕是王爷也会说让王妃多休息,不要看什么账本的。”
苏陌篱想了想,她当然知道如果问了孟君辞之后,八九不离十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她才直接让人把陆久安叫来啊,不然这两个月就这样躺在这实在是无聊啊。
“那、那算了。”她可不愿意去跟孟君辞说这个事儿,不然,只怕是他不同意不说,还得将她数落一顿。
陆久安笑了笑,“看来属下说什么都没用,还是王爷比较管用。”
苏陌篱撇撇嘴,没有再说话。
“那如果没别的事,属下告辞了。”陆久安拱手道。
苏陌篱点点头,“去吧去吧。”
她有些郁闷,这俩个月就这样生躺着,身上会不会长草啊。
晚上,孟君辞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好吃的。
“看,这是什么?”孟君辞将买的东西往苏陌篱面前一亮。
苏陌篱抬头一看,眼前一亮,“糖葫芦!”
简直太好了,苏陌篱这段时间快要被那妊娠反应给折磨死了,现在我一看到酸甜的东西就欢喜得很。她伸手拿过孟君辞递过来的糖葫芦就吃了起来。
孟君辞微笑着看着她,“就知道了会喜欢。”
苏陌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她自然是喜欢的。
“忍一忍,这两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孟君辞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他这话,苏陌篱忽然停了下来,“我知道,可……”
“什么?”
“君辞,能不能跟你商量商量一下?”苏陌篱觉得。她还是要尝试一下,也许孟君辞就答应了呢?
于是她鼓足勇气对孟君辞说道:“我能不能找点事情做,整日这样躺着真的很难受,我也乱动,就靠在床头看看书什么的可以吗?”
“对眼睛不好。”
“我这又不是在坐月子,怎么不能看书了,我保证,回头坐月子的时候我一定啥都不干,就躺在那。”苏陌篱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孟君辞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耸肩,“先把糖葫芦吃完吧。”
“那你还没回答我,好不好嘛?”也就对孟君辞,苏陌篱才会这般撒娇了。
可偏偏孟君辞还很吃她这一套。要知道让苏陌篱撒一次娇多难啊。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话先说好,每天只准看一个时辰。”
“啊,就一个时辰吗?”求了半天才一个时辰。不过,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她还以为孟君辞会将她数落一顿呢,结果不仅没数落,反倒是应允她一个时辰,她是不是该知足了?
“一个时辰还少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休息你知道吗?”
苏陌篱瘪瘪嘴,“好吧。”
“乖。”孟君辞摸了摸她的头,“现在总可以老老实实地把糖葫芦吃完了?”
苏陌篱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孟君辞在一旁说道:“喜欢的话,明日回来,我再给你带一个?”
“好啊。”这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下肚,苏陌篱觉得人都精神了些,自然是想明日还能吃到。
孟君辞笑了笑,然后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苏陌篱吃。
苏陌篱觉得她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将糖葫芦往孟君辞面前一递,“喏,你也吃一个吧?”
孟君辞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可能怀孕真的会让人的口味产生变化吧?她记得当初,和孟君辞在送皇甫书灵出关之后,回来的路上,他们一起吃过一次糖葫芦。她吃山楂,孟君辞吃外边的麦芽,因着她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
可如今,她却是连着一块儿吃。觉得这样吃似乎更好吃了。
看着苏陌篱吃的开心,孟君辞也是开心的。
翌日,苏陌篱醒来,孟君辞已经离开了,他还真的忙。
苏陌篱叹了口气,然后坐了起来,她叫来了陆久安,“现在可以拿账本给我瞧瞧了,我已经问过王爷了,他说我可以看一个时辰。”
陆久安拱手道:“那王妃稍等,属下这就回去拿。”
苏陌篱撇撇嘴,一说孟君辞答应了,这陆久安就立马去拿账本了,昨个儿还跟她唧唧歪歪那么久愣是不答应。
就在苏陌篱正等着陆久安拿账本来时,云初就过来说道:“王妃姐姐,府门口有个人说要见你。”
“谁?”
云初摇摇头去“奴婢不认识,奴婢与他说王妃最近不见客人,可他却说王妃会高兴见到他的。”
“那他可报了姓名?”
云初又摇摇头,“便是没有报,不然奴婢不就说给王妃听了。”
“哦?他说来见我,却又没有报上姓名,还说我见到他一定很高兴?”苏陌篱想了又想,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到底会是谁,“要不,你让他进来吧?”
云初摆摆手,“王妃姐姐,王爷姐夫说了。这段时间谁都不能来打扰你。所以不管是谁来求见,一律回绝。”
“……”这孟君辞也太小心翼翼了。让她躺两个月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让她见客人。至于么?
其实,不让她见客人,倒不是因为怕打扰到她,而是怕来人有谁一不小心提到了阿秀的事情。
到时候苏陌篱承受不住,只怕是会有危险。
所以孟君辞才下了这个命令,让苏陌篱暂时与外界隔离,等两个月过去,外面相传阿秀的事情也差不多淡了,该是没什么人会提起了。
“王妃姐姐,那奴婢去让那人回去了?”
苏陌篱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傻云初,既然孟君辞都说了不管谁来都一律回绝,那做什么又把这个人想要见她的事跑过来与她说呢?这不是存在给她找堵么?她现在就特别想知道会是谁想见她了。
“慢着。”她喊住云初,“你还是让他进来吧。”
“可是,这……”
“王爷又不在府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有人来看过我?”
云初还是摇摇头,倒不是她非听孟君辞的话,而不听苏陌篱的,是因为她也知道孟君辞不让苏陌篱见人的用意,这些日子他们这一群人为了圆阿秀这个谎在这儿努力强颜欢笑,不就是怕苏陌篱知道这事儿么。
阿秀已经没了,而且还是为了苏陌篱没的,如果苏陌篱的孩子再出事,那阿秀的死岂不是枉费了。
所以不论苏陌篱怎么说,云初就是没答应,她就不应该傻乎乎地跑过来问苏陌篱知不知道那人是谁,整的现在苏陌篱这么想见到那人。
苏陌篱也是没辙了,只好作罢,只是这心里头的好奇,让她怪难受的,还好陆久安拿着账本来了,她只好转移注意力,认真地翻阅起账本来。
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苏陌篱看完了部分账本,也听了陆久安的一些讲解,倒是收获不小。
陆久安抱起看完的账本说道:“王妃真是聪慧,一说就明白,今个儿就先看到这里,明个儿属下再拿其他的来。”
苏陌篱点点头,“有劳了。”
陆久安摇摇头,“王妃客气了,这是属下的本分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好。”
目送走了陆久安,苏陌篱才叹了口气,这一停下来,心里又想起了之前想要求见她的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忽然想起一道声音。“现在想见见自家女儿可真是难啊,这女婿愣是不让人进。”
“……”这个孟君辞,怕是没想到把沈青给拒之门外了吧!
见沈青来,苏陌篱赶紧甜甜地喊了一声。“父亲,您怎么来了?”
沈青哼了一声,“为父当然是来看你的啊,这得亏是为父有神通,不然啊,还就见不到你了。”
苏陌篱撇撇嘴,“这君辞下的命令,他们也是依照命令行事。”
“若不是实在不好表明身份,不然为父着急上火起来,把身份一亮,谁敢拦?为父可是孟君辞的岳丈!”
“……”苏陌篱无语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您现在不是进来了么。”
“为父早就来了,只是见你和府上管家一起在研究账本,也就没有现身,一直在边上等着。”
“啊……那您不就等了一个时辰了?”
“为父是傻子么,站在外面干等一个时辰么?当然回去等着了,反正为父要来这儿,也是一会儿功夫的事儿。”
“哦,那就好那就好,父亲赶紧坐下说吧,女儿这就给您倒茶。”说着苏陌篱就准备下床。
沈青赶紧将她按住,“得了,为父要喝茶自己个儿来,你别瞎忙活。听那丫鬟说。大夫让你在床上躺足两个月呢,你还下床乱动,这不是存心想要我那女婿回来。责备我这个岳丈不懂事吗?”
“……”
苏陌篱只好看着沈青自个儿去倒了杯茶喝,她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父亲来看她,她却是连杯茶水都没给他倒,还是让他自个儿动手。
沈青喝了酒茶。然后说道:“想不到。为父马上就要做外公了,如果你母亲还在的话,一定高兴坏了。”
说完,他不由地叹了口气,而后又说道:“瞧为父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怎的与你尽说这些伤感的话。”
“没事,父亲。”
“哦对了。为父来呢,一是为了看看你还好不好,二来,是要来提醒你一件事,你可没忘了除妖一族的女人怀孕生孩子与常人有什么不一样吧?”
苏陌篱点点头,“我当然没忘,除妖一族的女人自打怀孕起,这灵力就开始慢慢消退,直至生产那日,灵力全部消失,只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才会恢复。”
“嗯,所以,回头你能自由活动了,也别乱走了,就老老实实地在王府待着,直到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不然这要是出去遇到了妖可如何是好。”
“嗯,我知道。”
“还有一点,那就是到你生产那日,不仅灵力会全部消失,身上还会长出黑色咒印,遍布全身,旁人见了怕是会吓着,所以,你得提前跟孟君辞打好招呼,免得到时候他见你浑身布满咒印,会吓着。”
苏陌篱又点点头,“父亲不说,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嗯,晚上等他回来了,我就与他说。”
“嗯,可别忘了。”沈青嘱咐道。
“不会忘的,父亲特地来提醒我,我怎么会忘了呢,父亲放心。”若不是沈青提醒,这些事她还真忘了要去与孟君辞说说,她忘了在这儿,可没人见过他们除妖一族的女人生孩子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