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为父现在就动身,你只要护住你自身安好就行了,莫要让为父和王爷担心。”沈青起身说道。
苏陌篱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父亲您也要多保重!”
“放心。”沈青点了一下头,刚要准备转身,却又停了下来,“在为父回来之前,你最好是能不用术法就不用。”
苏陌篱以为沈青是在担心她,毕竟是有身孕了,也没多想。
而后,他又嘱咐道:“还有,你这情绪一定不要波动太大。”
孕妇情绪不能波动太大,这个苏陌篱也能理解,所以更是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沈青嘱咐完了才离开,不过这心里还是很不安。
沈青离开之后,萧砚他们才进来的,“王妃。”
“我们去北虬。”苏陌篱也不犹豫了,还是先带大家去北虬,毕竟这儿这么多人,她不能害了他们。
萧砚说道:“王妃,如今皇上想要铲除恒王府,我们也算是与他彻底闹翻,等王爷回来,定会要他好看的,我们其实也不用跑去北虬那么远,我们可以去‘燕回还’。”
苏陌篱想了想,“孟玉宸难道不知道‘燕回还’吗?”
萧砚答道:“他知道‘燕回还’,但是不知道王爷是掌门。”
“那,也就是说,他还是知道‘燕回还’的存在的,所以不可能不会想到我们也许会去藏在那里,到时候他肯定会派兵去搜查。”
萧砚摇摇头,“就算他去搜,也搜不到的,‘燕回还’里有个绝密的藏身地点,如果官兵来了,我们就躲进那里去。”
“你确定绝密吗?”
萧砚点点头。
“那,也好,其实我也不想去那么远,如果‘燕回还’真的安全,那我们去‘燕回还’正好。”
苏陌篱由云初搀着从床上起来,“那我们现在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启程吧?”
众人皆是点头,然后准备动身了。
出了茅屋才知道,他们这是在段临风的家里,只是没看见段临风,苏陌篱想起,他们说段临风与阿秀成亲后就去游山玩水去了。
也好,刚好能避过这一场灾难,就让他们俩好好地享受二人时光吧。
一行人围着苏陌篱走,将她围得严严实实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萧砚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们也只是想保护好王妃。”
“也用不着这样吧,都散开走吧,这样拥成一团,不更惹人注目么。”
听了苏陌篱的话,大家也就稍微散开了一点儿,这实在是让苏陌篱有些无语,但一想到他们也是担心她在意她,才会这个样子,所以也没说什么了。
离开了段临风的家,萧砚他们才散了开,苏陌篱不解地看了他们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而段临风却是从茅屋后走了出来,神色哀伤,他抬眸望去,不远处有一个坟丘,坟前插着半边木头,上面写着——吾妻阿秀。
到了燕回还,大家也算是得了暂时的宁静,苏陌篱也没有去多想,安心养胎,每日除了在燕回还散散步,就是赏赏风景,只可惜她不会作画抚琴,不然,也能打发一些时间。八壹中文網
不过,她不会,这群人里有的是人会,容玖儿可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
她抚琴,以宽苏陌篱的心,也是宽慰她自己的心,容国公府被满门抄斩的事儿,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无能为力,能逃出来也算是老天见怜,她那世上最好的哥哥没了,她这心里难受的要命,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只能表现的坚强。
而且现在就只剩她一人了,她不坚强也要坚强。
苏陌篱坐在那,闭着眼睛,吹着风听着容玖儿弹奏的琴声,她抚着小腹,如今四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还能感受到胎动了。
孩子在肚子里时不时翻动一下,那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只是,这一个多月了都没有沈青和孟君辞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苏陌篱叹了一声,容玖儿便停了下来,“王妃作何叹气,可是玖儿弹得不好?”
苏陌篱摇摇头,“我这个一点也不会弹琴的人,怎么会嫌你弹得不好,我有些倦了,还是回去歇会儿。”
云初走过来扶起苏陌篱,与她一道儿回房间休息去了。
容玖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愣,陆久安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王妃看着心情不好。”
陆久安摸了摸她的头,“王妃可比你坚强多了,你都能这么勇敢地面对这一切,王妃肯定也可以的,我现在只是担心你,你……还好吗?”
这段时间虽然容玖儿没有表现出一丁点难过的样子,可正是因为这样,陆久安才觉得更心疼。
容玖儿就像是那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更何况现在还要跟着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她那娇嫩的双手生来就该是弹琴作画的,现在却要跟着他们一块儿干活。
容玖儿微微点着头,“我还好……”
“今后,怕是要你与我一起受苦了。”
“玖儿不怕苦,只要能和陆哥哥在一起。”
陆久安笑了笑,随即便去替容玖儿去拿琴,“走吧。”
“嗯。”
路上碰见了离姝,离姝见陆久安抱着琴,便走过去,说道:“孟大哥,这个我来拿吧?”
“我拿就行了,你呀,与玖儿一块儿说说笑笑就可以了。”
随后,离姝就走到了容玖儿身旁,挽住容玖儿的胳膊,“玖儿姐,你真是厉害,会弹琴会作画,哪里像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干些粗活。”
“不,小姝,我才觉得你厉害呢,你烧的饭菜那么好吃,哪里像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那,那以后我教你做饭,你叫我弹琴作画怎么样?”
“嗯,好啊!”容玖儿用力点点头,与离姝笑作一团。
陆久安会心一笑,跟在她们身旁。
苏陌篱回到了房间之后,就让云初帮忙准备热水,她想沐浴。
云初准备好热水之后,苏陌篱就开始脱衣裳了,脱完了之后,她正要进到浴桶里去的时候,就见云初咦了一声,苏陌篱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云初伸手指了指她的腰间,她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腰间上那个梨花形的胎记,怎么变黑了?
苏陌篱进了浴桶里,用手搓了搓那胎记处,发现胎记还是呈黑色,没有变化。
真是奇怪了。
云初给浴桶里添加热水的时候,还说了一句,“王妃这粉色的簪子可真好看。”
“粉色的簪子?”苏陌篱更是奇怪,她何时有什么粉色的簪子?她一直簪在头上的就只有孟君辞送给她的那枚白玉簪子啊,哪里来的什么粉色的簪子?
苏陌篱摸到头上,取下那枚簪子,然后放到眼前一看,还真的是粉色的,但是这簪子的外形她知道,就是孟君辞送给她的那根。
但是怎么会变成了粉色的呢?
苏陌篱想起,之前她也曾发现这簪子有些许泛着浅粉色,可这会儿已经成了粉色的了,好好的一个白玉簪子怎么会变成了粉色的呢?
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胎记变了颜色,白玉簪子也变了颜色,到底怎么回事?
沐浴完了之后,苏陌篱换好了衣裳就坐到了软榻上,心里忧心忡忡的。
这一个多月了,没有沈青和孟君辞的消息也就算了,就连帝都的情况也不知道,那孟玉宸有没有伤害苏庭柳和秦英呢?
苏陌篱叹了口气,“云初,去叫萧砚过来。”
“是。”
过了片刻,萧砚来了,“王妃找属下有事吗?”
“我们来‘燕回还’已经有月余了,孟玉宸并没有预想那样派人过来‘燕回还’搜查,也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这段时间你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萧砚拱手摇头,“这帝都现在已经不能随意回去了,我们现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随意去帝都打探消息的好。”
“是吗?”苏陌篱其实是不信他这番话的,要知道,孟君辞虽然不在,但是孟君辞的势力肯定还在的,只不过是去打探个消息哪里就有这么难了?
“是的,王妃还是安心在‘燕回还’养身子吧,等王爷回来,我们就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
“你这话不是矛盾么,王爷回来他也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能与孟玉宸抗衡的势力肯定还是在这帝都的,既然势力在这,作何只是去打探个消息就那么难,那光打探个消息就这么难,还拿什么与孟玉宸抗衡?”
萧砚一噎,“这……”
苏陌篱眉头一皱,拍案而起,“萧砚,你老实与我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砚赶忙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怎么敢有事瞒着王妃。”
“萧砚!”苏陌篱想到那日,从段临风的家里离开时,大家都怪怪的,似乎是怕她见着什么?
苏陌篱显然是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了,可事实上在段临风家中时,大家围着她,只是不想让她看见阿秀的坟墓。
萧砚浑身一颤,然后咬着牙说道:“王妃,属下真没有事瞒着您,您要相信属下啊。”
苏陌篱凝视了他一眼,“下去吧。”
“是。”萧砚转身离开,出了房门之后,不禁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萧砚去找了花影,“好好的,王妃怎么会问这些话,是谁表现出了什么,让王妃怀疑了吗?”
花影摇摇头,“哎,我就说,纸是保不住火的,王妃冰雪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什么,时间久了,肯定会发现什么了啊。”
陆久安走了过来,“怎么了?”
萧砚叹了一声,“王妃怕是察觉了。”
“这……”陆久安不禁皱起眉头,“这可就不好了,怎么才一个月,就被发现了呢,我们还一点线索都没有,这王妃要是知道了之后,肯定会疯掉的。”
“我的天哪,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花影懊恼地说了嚷了一声。
萧砚也一筹莫展,陆久安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也许还能再拖延一段时间。”
一听到有办法,萧砚和花影都是眼前一亮,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
苏陌篱在房间里再也坐不住了,既然萧砚不肯说,总有人肯说到底发生脸上什么事,她才不信是什么孕期情绪不稳,爱胡思乱想什么的,而是从那个噩梦起,她这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