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楚琰的小雷达立刻警觉起来,看了眼霓云,发现她脸上多了块红斑,中间还有指甲盖那么大一颗痔,痔中间还长着根长长的毛……
人家都是化美妆,霓云倒好,可劲往丑了画。
这夫妻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人让人大跌眼镜,薛温瑜看了都得叹一句:天生一对!
事实是,霓云根本就不会化妆,原本想好了妆容,奈何手不听使唤,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改成了丑妆。
“偶尔改变一下口味,增加点乐趣嘛。”霓云梗着脖子,干笑道。
凌楚琰指尖揉了揉那颗痔,也笑了,“嗯,是挺可爱的。”
反正薛温瑜没看出哪里可爱,只觉得狗粮噎得慌。
霓云做了伪装,便马不停蹄跟着薛温瑜到了济世堂。
病人在二楼雅间里,隔着纱帘,霓云也看不清晰。
霓云刚想推门进去,薛温瑜却拉了她一把,“这俩不是好惹的,要不待会进去,你就说你是我徒弟?”
霓云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薛温瑜心虚了,改口道:“你就说你是我师妹!”
“行嘞。”霓云爽快应下,便推门进去了。
雅间里一个年轻妇人带着斗笠垂首坐着,看不清模样,身边站着个尖嘴猴腮的丫鬟。
霓云好奇,便凑近了一点,多瞄了一眼。
那丫鬟先不答应了,叉着腰道:“哪来的乡下丫头,夫人面前也是你能闯的?”
霓云想看看妇人的伤,懒得跟丫鬟多费唇舌,“我是薛神医的师妹,是他让我来给妇人诊治的。”
丫鬟斜睨了一眼霓云,只见她一身粗布衣服,脸上黑黝黝的,还长着麻子,分明就是个没见识的野丫头,也敢来给她们治病?
“怎么声名远播的济世堂就是这样接待贵客的?”丫鬟冷哼了一声,“一个野丫头,也敢自称医术了得,莫不是来讹钱的?你要是能治我家夫人的病,竹儿我叫你姑奶奶!”
霓云一脸懵逼,怎么总有人喜欢自己挖坑自己跳呢?
“我可养不出你这么傻-逼的孙子。”霓云甩了个眼刀子,直接上前去会那妇人。
丫鬟一听,脸都绿了,根本不让霓云上前,“堂堂薛神医,怎么可能有你这种满嘴腌臜的同门?叫他亲自来!”
“她的确不是我师妹,她是我师叔祖!”霓云还没开口,薛温瑜便提着药箱进来了。
这主仆二人日日来扰,薛温瑜也是受够了。
既然师妹的名号压不住这丫鬟,师叔祖总可以了吧?
反正他薛温瑜自学成才,不介意这些名号。
丫鬟听到这话,惊得下巴都掉了,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是堂堂薛神医的师叔祖?
“我这师叔祖已近暮春之年,看不出来吧?”薛温瑜拍了拍霓云的肩膀,眼见着主仆二人安分了,便先退了下去。
竹儿打量着霓云这皮像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没想到实际年龄已经竟然四十了?
能保养的这般好,那定然是神医啊!
竹儿当即躬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引着霓云入内,“神医,您里面请!”
霓云一直盯着那少-妇人,可那妇人裹得严严实实,她根本就看不清,“哪里有伤?”
少-妇人迟疑了片刻,将袖管撸了起来。
那妇人手臂雪白,皮肤细腻,看得出往日也是娇生惯养的,可是如今身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久不结痂,有的伤口都快见骨了。
深且小的伤口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得,但的确是灵力所伤,薛温瑜的药粉根本不管用。
还有些长且浅的伤痕也是迟迟不见好,但却不是灵力所伤,而是被人打的,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
霓云看那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手指下意识顺着伤口抚去,“夫人这伤是……”
“混账!本夫人岂是你这野丫头能随便乱碰的?”那妇人十分抗拒,一手拍开了霓云,“再敢多问,本夫人把你拖去喂狗?”
那妇人的声音嘶哑又干涩,骂起人来却丝毫不嘴软。
霓云原本可怜是妇人的,没想到主仆两一路货色?
那妇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道:“你要能治就赶紧治,别在那搞些虚名唬人!”
“治不了!”霓云当即沉下脸来,起身便走。
我治你个球哦,又不缺那点诊金!
请人治病不说是让你毕恭毕敬吧?最起码的尊重该有吧?
这主仆两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还治个毛线啊!
那妇人急了,也跟着站起来,“你个野丫头,真当京都没有旁人能治了?”
“那你就另请高明呗!”霓云轻笑,想用激将法?还嫩点。
“你!”妇人气得直跺脚,“你可知我夫家什么来历?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霓云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倒不知道京城除了皇宫里那位,谁还有这么大口气,敢捏死祁王妃?
薛温瑜在楼下等着,见霓云这么快就出来了,忙迎上去,“怎么样?治好了么?”
“我觉得这俩主仆应该先去看看脑科!”霓云向薛温瑜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摊上这样的病人也是悲催。八壹中文網
霓云可懒得跟脑壳有屎的人纠缠,交代人跟着这主仆二人,便转身去了美容院。
雅间里,霓云刚走远,竹儿就叉着腰怒骂:“叫你作死!把人气走了怎么办?”
“说我?你不是也一样?”妇人冷哼了一声。
竹儿撸起袖子,反手就给了那妇人一巴掌,“你这贱-人,也能跟我比?”
那妇人没有防备,一头撞在柱子上,“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不过一只破-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竹儿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该不会真觉得自己是主子吧?”
“我、本来就是!”妇人颤抖着声音,干涩而嘶哑。
“爷可是说过了,在外人面前你才是主子!在咱们府上,你连只狗都不如?”竹儿掀开她的斗笠,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脸,那是她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了,“你把大夫气走了,你可怎么办呢?爷可还没恩准你死呢!这晚上回去,爷要怪罪的……”
那妇人听到最后那句“怪罪”,下意识抖了抖肩膀,刚刚的气焰瞬间浇灭了。
半晌,咬着唇道:“或许、还有个地方能治我的伤……”
虽然那个地方她一点也不想去,可是她更不想死。
另一边,霓云刚在美容院巡视了一番,远黛便皱着眉头过来了,“王妃,咱们院子里来了个客人,非赖着不走……”
“嗯?”霓云看远黛怪怪的,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