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云心中凛然,扬声吼道,“祁王!”
“糟糕!”纪乐瑶顿时变了脸色,男子也抬头环视四周。
霓云立刻抽出连翘腰间的虎头匕首刺入男子掌心。
那男子手掌握在霓云脚腕上,霓云掌握不好力度,刀尖刺入太深,同时刺破了她自己的脚腕。
霓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扑腾着脚腕奋力往前游,清澈的小溪,顿时染出鲜红一片。
“小妖精,我喜欢!”这种刺痛不仅没让男子罢休,反而涌出捕猎的快意。
“给我把人抓回来!”男子下令,自己也旋身跃入了小溪中。
噗通噗通——
男子的亲卫下饺子一般,跃入水中,朝霓云追去。
“血!”
大雁山下,凌楚琰眯眼看着小溪中一抹血丝,太阳穴突了突,飞身寻着小溪的方向而去。
“夫君,救我!”霓云一边叫嚷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山坡下冲。
“小妖精,你要再跑,那可就不是卸了小腿儿这么简单了!”男子阴阳怪气地笑了声,所有的亲卫朝霓云扑来。
“云儿!”赶来营救的凌楚琰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飞身过去将霓云揽入怀中,双眼猩红,染着血光,“杀!”
祁王暗卫如潜伏的狼群倾城而出,瞬间打散了追过来的黑衣人。
凌楚琰的佩剑寒芒乍现,誓要宰了那男人。
“不要!”霓云怕极了,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后怕。
那男人就是个变态,让人脊背发凉!
她根本不肯松开凌楚琰,在他怀里,听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身子瑟缩不已。
“不怕,我在。”凌楚琰丢下佩剑,轻轻吐出四个字。
怀里的小人儿就像受了惊的兔子,全身湿淋淋的,不停地发抖。
凌楚琰用披风将人裹紧,轻抚着她的背,温热的唇紧紧贴着她冰冷的额头安抚她。
霓云渐渐感受到了暖意,心中才平复了些,“别杀他!”
“嗯?”凌楚琰不满地蹙起眉。
“我的意思是这人身上还有秘密”霓云解释道。
此时,男子已经被祁王府兵给擒住,五花大绑压了上来。
“哟,这就是鬼面罗刹?幸会!”男子倒不惧,反而朝凌楚琰挑衅地扬了扬眉。
“好好说话!本王可没有什么耐心!”凌楚琰阴沉着脸,手指一勾。
刚刚扑向霓云的那几个亲卫便倒在了祁王府兵的剑下,唯剩男子一人。
“不过几个亲卫。”男子不屑道:“祁王若是想让澄州、临安城、邺城三城的百姓陪葬,尽管杀了我!”
霓云倏忽身子一僵。
那日在探月楼上,霓云听凌楚琰提过这三座城池,便是通往南境的必经之路。
此人当真与南疆有关?
霓云打量着他,“你对这三城做了什么?”
男子阴鸷地勾了勾唇,不答反问:“怎么霓云姑娘不给我求个情吗?好歹你我春-宵一夜,也算做了半日夫妻的……”
这话明显是在刺-激凌楚琰。
偏偏凌楚琰在这方面根本经不住刺-激,周身的寒凉之气引得霓云都一个哆嗦。
霓云已经感受到他指尖聚集的浓浓杀意,立刻握住凌楚琰的手,对着那男子道:“你可闭上你那张臭嘴吧!你命-根子怎么废的,你心里没点逼数?死太监!”
“你!”男子差点被霓云给噎死,怎么会有女人的嘴这般毒辣?
不过,他喜欢!
“夫君,我们把他交给父皇吧。”霓云冲着凌楚琰使了个眼色。
这男子明显牵扯到刺杀案,若祁王府私自处决了,正德帝那里可不好交代。
这一点凌楚琰心中也清楚,最终剑下留情,挑断了男子一只手,“本王的女人也敢出言挑衅,你可曾想过后果?”
男子颤抖着双手,看着手腕上滴出来的血,咬牙道:“祁王如此狠绝,可别后悔!”
男子不知道的是,挑断手筋不过讨了些利息,胆敢把主意打到祁王府身上,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霓云蔑然扫了男子一眼,这笔账她先记下了。
那男子忽而yin邪地笑道:“霓云姑娘脚腕上的蝴蝶胎记可真好看……”
死变态!
霓云真是被那猥琐男给恶心到了,晚膳连最喜欢的羊排都不香了,随意吃了几口,便爬床睡觉去了。
“路遥这猴子,脑袋不想要了!”凌楚琰边帮霓云清理伤口,边斥责道。
幸好霓云脚腕上的伤口不深,否则曼陀罗毒灌入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人人都有凌楚琰这种自愈能力。
“其实也不能怪路遥的。”霓云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大意了。
她也没想到纪乐瑶竟然活着,还跟变态男结盟了。
若早知成衣铺子前有狼后有虎,她也不敢一人上去更衣啊,“那成衣铺子查到什么了?”
“这铺子在洛阳街开了十多年了,是索罗国的据点。”凌楚琰道。
这次若不是霓云闯进了成衣铺子,谁能想到在最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藏匿着敌国的奸细呢?
“那变态男是谁?”霓云越想越觉得危险逼近,“还有纪乐瑶又哪去了?”
“别急,此事本王已经着手在查。”凌楚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吹了口气,“还疼么?”
“不疼,我没那么娇弱。”霓云摇头,其实这伤口真不算什么,主要是那男人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太吓人了。
好在回到凌楚琰身边,她心里就踏实了。
“没事就好。”凌楚琰涂抹过药膏的手指缓缓滑到霓云脚腕的胎记处,“这里还真有一处蝴蝶胎记,本王竟不知?”
“他是变态,你也是吗?”霓云没好气地在他的胸口蹬了一脚。
凌楚琰却突然捉住了她的脚腕,“你也这样对他了?”
这醋味引得霓云鼻头发酸,揉了揉鼻子道:“我、我才没有!”
偏偏这样的小动作像极了心虚。
凌楚琰眼神一眯,打横将霓云抱了起来往浴池走。
霓云哪里不知道这醋坛子要做什么,可以预料,若由着凌楚琰抱去浴池,非得把她的脚搓秃噜皮才会罢休。
霓云粉拳捶着他的胸口求饶道:“我的脚在溪水里泡了一个时辰早就洗干净了!再说,我脚上有伤呢……”
凌楚琰脚步一顿,似是考虑到了霓云的伤,又把人抱回了榻上。
可是霓云还没松口气,凌楚琰便翻身压过来,霸道地覆上她的唇,攻城略地,颇有些宣誓主权的意味。
霓云被他吻得头昏脑涨,除了配合他,似乎别无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凌楚琰才餍足地与她分开,将她揽在臂弯下,“就算云儿已经是我的祁王妃了,可总有人还惦记着,本王真不知该怎么办……”
凌楚琰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云儿,不如我们把补办大婚的事提上日程?”